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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来

到了!当东皇昊远远看到斑驳的墙体时,内心一阵喜悦涌起。

小镇名叫敬天,是一个人族散部,人口约莫有一万多人,大多性格淳朴,不然前些年东皇昊已经死去。

那天浑身染血的青年倒在小镇的外围,若是没有那个女子的救治,恐怕如今只剩一堆白骨。

敬天小镇旁的一座青山上,传来了清脆如同百灵鸟的歌声,歌声欢快,使人振奋,想要一睹芳容。东皇昊想,此时那人应该还在东头的山上采桑,明明很想立刻去见面,但最后忍住了,悄悄的给个惊喜。

东皇昊走近小镇,有几个手持长矛的青年四处巡逻。

“站住!什么人?!”领头的青年望见东皇昊走来,脸上被兜帽与黑发遮住大半,而且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警戒。

东皇昊摘下兜帽,露出清秀的脸庞“是我,小植哥。”

“昊,你终于回来了。”被唤做小植的青年快步上前,张开双手与东皇昊拥抱,笑嘻嘻的锤了一下东皇昊的胸口。

“我以为你都不回来了,当天一声不吭的离去,而且你气海堵塞,无法修炼,生怕你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东皇昊笑道:“这不回来了吗。”这些人依旧没变,给人一种家人的温暖。

其他人也上前打招呼,只是没有小植那般与他关系要好。

搂着东皇昊的肩膀,几人走向小镇,东皇昊说了一些旅途中发生的事,但有些事没有说,因为说了只会让人担心。

如今正好接近正午,大街上人来人往,有外乡人,也有敬天小镇的居民。路上,东皇昊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熟知的人。

一一打过招呼后,东皇昊与小植等人来到一个酒楼。东皇昊性格温和,待人如沐春风,故而在小镇很有人缘。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才分开,小植等人再一次去镇外巡逻,东皇昊则迫不及待的赶回家中。

来到一座两层楼的石屋外,东皇昊百感交集,那个极喜着白衣的女子如今应该还在镇东头的青山上采桑吧!

推开小院子的门,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丝不苟的摆放在那,东皇昊可以想象到那个每天忙碌的身影。

“莹莹?是你回来了吗?”兴许是听到东皇昊推门的动静,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显然是一个老人。

东皇昊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抑制不住兴奋,大声道:“阿公,是我,昊,回来了。”

“昊啊,你终于回来了。”屋门很快的被打开,精神抖擞的老人健步如飞,激动的双手在颤抖。

一双浑浊的老目爆发出熠熠光芒,十分激动。

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扶着老人进屋。这是东皇昊在小镇最亲近的人之一,老人姓赢,八大古姓的赢,实际上敬天小镇大部分的居民都是赢氏族人。

走进屋里,摆设依旧不变,摆放的座椅还是一尘不染,少女每天都会清扫一遍,才会满意。

“昊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莹莹天天在小镇东头等你,自打你走后,她就失魂落魄的,没了往日那般的欢快,消瘦了许多。”赢阿公边走边说道,有些语重心长,不希望东皇昊再次离开,他已经融入了这一家子的生活,他们已经接受他,当他是家人。

东皇昊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我不会再离开,让阿公阿婆以及莹莹伤心的。”话说出口,东皇昊愣了一下,那个慈祥的老妪不见身影,下意识的望着老人,幸好没有在老人脸上见到悲伤的神情,默默地安心。

旋即问道:“阿婆呢?”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满是皱纹的老脸变得更皱了,哈哈大笑:“你阿婆如今还在镇西头的阿管家,那娃子也准备成亲了,所以你阿婆去打下手了。”

“阿管?可是那个当初那个小结巴?”东皇昊回忆,离开半年,神魂缺失,连最近的记忆也开始模糊,所以他得尽快赶回,他怕忘记了这一家子人,更怕把她忘记。

“是呀,一年前才举办成年礼的小青年,如今都要成婚了。”老人高兴的笑道,面色红润了几分,显然东皇昊的归来,让他高兴。

赢阿公道:“和他成婚的是赢浔那小丫头。”

“当年那小丫头不是经常嘲笑赢管结巴,两人不对头吗?”东皇昊哑然失笑。

“感情就这样,越是喜欢越是向引起对方的注意,哪怕与对方作对。”赢阿公笑道,感情阅历丰富的老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东皇昊。

看着老人这眼神,东皇昊何尝不知他的意思,但没有说出来,毕竟他曾经的身份敏感,若是哪天暴露,可怕这一方天地都要变得不平静,而且神魂不全,生怕成亲了有一天也会把她忘记,那便是最悲哀的。

“好了,我出去买只鸡,晚上好好给你接风洗尘。”老人笑道,有些佝偻的身子挺了挺腰,走了出去。

东皇昊拦下,想要让其休息,不要太劳累。老人笑着说怕是他比较劳累,风尘仆仆而归,都没怎么休息,眼睛里没有精神。

最后拗不过老人,东皇昊才作罢,走进了时隔半年的房里,房里还是和离开时一样,恐怕那丫头天天打扫,所以没有灰尘。

将房门关好,拿出了此次旅途的收获。收获颇丰,小桌子堆了七颗果子,两颗晶莹剔透,是在大漠得到的,而另外五颗呈现出青绿色,生机蓬勃,给人一种岁月的感觉。

白色的小狼还在沉睡,只从东皇昊‘捡到’之后只醒了两次,迷迷糊糊的,不过对他亲昵,没有敌意,而且背上的倒刺都褪去,变成了一只似狗像狼的生灵,毛绒绒的,没了之前的威猛霸气,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除了果子,还有火红的花儿,以及三颗灵芝,这些东皇昊都留下,想要给家里的两位老人续命,估摸着起码能增加三四十岁的寿元。

到最后,他拿出了一口古朴的小钟,小钟拇指头大小,钟身斑驳,带着岁月的痕迹,钟壁上有刻画的图案,虽然很小,但是图案十分清晰,有神龙盘环,还有古老的上古先民祭祀的图案,栩栩如生。

之所以离开,便是因为这口小钟,半年前一股强烈的意识不断呼唤着他,循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离开了小镇,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口小钟。

初见小钟之时,小钟并非此时的模样,而是十分巨大,在一方古地沉浮,周围没有生灵可以靠近,东皇昊却轻松的走去,取了出来。

东皇,两个古老的文字篆刻在钟身上,这恐怕也曾经的他有联系。

他在思索,但记忆里没有回想起来。

如今他只记得身份,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其它的便没了,好像被抹除了一般。

陷入思考的东皇昊被开门的动静打断,声音很轻,但依旧被他听到了,他的身体异于常人,不但力气过人,而且耳朵眼睛也极其敏感,细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地上爬行的蚂蚁可以看出纹路。

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朵之中,他起身推开房门,站在二楼的阶梯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进入家里的少女。

一袭白衣胜雪,漆黑如墨的头发垂落在身后,两边的鬓发梳成麻花辫向后挽如,将垂落在背的黑发束缚,面容不是十分的漂亮,但也不丑,属于中上姿色,身形高挑,但这样对于东皇昊来说足矣,不需要太美,有你就好。

兴许是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抬起头“阿公……”

恰巧与那温和的眸子对视,两双秋水般的眸子都泛起了涟漪,雾气弥漫。

少女的嘴唇颤动,最先打破平静的是青年,声音温和,面带微笑。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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