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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上一年级

许是儿子是天才这件事刺激到了父母,整夜里嘀嘀咕咕,苏灿一直被吵的睡不着,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带着无比的怨念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晨,一家三口顶着两个黑眼圈吃过早饭,父母便带着苏灿前往单位请假,准备到镇中心小学办理提前入学事宜。一路上,父母见到熟人便要隆重介绍一番“天才”儿子的光荣事迹,顺便夸一下自己是如何在无意之中发掘出儿子的学习潜力,得到了无数的赞叹和夸奖,而苏灿毫无疑问的变成了大熊猫,供各位叔叔阿姨参观,供各路小朋友学习。虽然有点不耐其烦,但成为“别人家孩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得不佩服没有娱乐项目的小镇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和扭曲程度,父母还在路上炫耀,小学刘校长便已经知道了“镇中学余校长家的外孙身具宿慧、天资聪颖,出生时连下3天大雨,一条白龙自天中闪过,余兰大叫一声,天才出世了。而现在,3岁的天才马上要来办上学手续了”。

待三人到达小学,刘校长、教导主任、一年级几位班主任已经在校长办公室等候了,毫无疑问,苏灿再次被围观了,而父亲再次把天才儿童的发展经过向校长和几位老师进行了讲述,再次得到了一堆感叹和夸赞。

在测试苏灿对拼音字母和阿拉伯数字的掌握程度,简要问了几个词语后,校长立即决定让苏灿成为西河镇中心小学一年级学生。

不要怀疑,这时农村小学的教学水平还很低,熟练掌握拼音字母和阿拉伯数字已经是一年级小朋友比较好的水平了,如果你能通过拼音查字典,会进行基本的加减运算,掌握了一些成语,恭喜你,基本可以进入三年级学习了,如果你还能背几首古诗,那么再次恭喜你,你将成为三好学生,优先成为祖国接班人。入校年龄也没有后世那么严苛,这个时代,正是科大少年班大行其道的时候,全国各地都有大量的天才出现,天才的待遇是被夸赞、被羡慕,绝不会是被切片;学籍手续办理也及其方便,由学校进行相关考核,报各地教育部门批准就可以了。

完成入学相关手续的父母正准备带苏灿回家,却不妨苏灿冒出声来“校长爷爷,我不想上一年级,而且你刚才问的问题太简单了,我还会很多其他东西”。这句话让刘校长起了兴趣,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在前一个年代曾被批斗改造过,吃过很多苦,80年代平反后,被重新任命为小学校长,一生桃李无数,却无儿无女,与老伴相依为命,在当时,与外公并成为皋城地区的教育骨干,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西河镇的少年儿童们。

“小灿灿,那你觉得你应该上几年级啊”。

“五年级”。苏灿语不惊人死不休,苏振国连忙拉住孩子“灿灿,小朋友不能骄傲,要实事求是”。

“我本来就知道很多东西,上小学就是不想再学那些东西了”。

苏振国还准备训斥孩子,刘校长止住了他的话,“那这样,现在是6月份,我拿四年级的试卷给你写,你要是写的出来,就先跟着这一届四年级一起学,9月份再上5年级怎么样。”

“好,刘爷爷,你讲话可算数”。

“哈哈,小灿灿,我和你姥爷朋友那么多年,要是跟你说话不算数,你姥爷也要看不起我”。说完,刘校长吩咐旁边的老师拿了一份四年级的试卷过来。

这时的小学四年级考试还没有后世那么变态,只有简单的加减乘除运算和成语填空、解释,一些熟悉的诗词填空等等,对经历过中考、高考和研究生考试的苏灿自然是小菜一碟,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状的苏灿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时间,终于在1个小时左右完后了语文和数学试卷,四年级老师当场判卷,结果又引起一阵轰动,语文100分,数学98分,这是苏灿按照小朋友一贯粗心的习惯,在某道乘法题上故意出的错。

看到结果后,苏灿被四年级一班班主任高老师带出办公室,在小学四处参观,父母则与刘校长留在了校长办公室继续商量。

镇小学的建筑物很少,地盘却很大,显得有些空旷,总共四栋教学用平房呈田字状分布,一年级、二年级一栋,三到五年级个一栋,教学用房后面则是家属区,只有一栋平房,此时的老师大多是镇上人,很少有在学校居住的。唯一让苏灿比较满意的可能就是学校另一侧的操场了,说是操场,其实就是一块平整的土地,下课时,总会有很多孩子在上面飞奔玩耍。

十几分钟后,苏灿被高老师领回校办室,刘校长看着苏灿“本来你父母还不想让你那么早读高年级,但是我通过考察,认为你还是有一定的基础,决定信守诺言,让你先跟着本届四年级一起读,你要是跟不上一定要跟爸爸妈妈和老师说,不要让我成为拔苗助长的罪人。唉,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不会懂的”。接着又同父母沟通“灿灿这件事,暂时还是控制在学校内部比较好,镇上怎么传不要紧,只要学校不报,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孩子太小,出名不是什么好事,不要最后成了伤仲永”。

苏灿看着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在心里暗下决定“刘校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将来有机会也一定会回报母校,这也是回报您最好的方式吧”。

回家的路上,父母在思考刘校长的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母亲突然惊叫一声“啊,没买菜,怎么办”。父亲没好气的瞪了母亲一眼“灿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带他回趟家,爸妈不得急坏了”。苏灿心中默念“老妈,你还真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

外公家也在镇中学,与苏灿家相隔不远,中间隔了一个大水塔,这也是前世苏灿幼时的乐园,那时的孩童玩具很少,不是玩水就是玩火,但苏灿始终记得父母告诫他“玩火要尿床”,所以大部分时候,苏灿都与小朋友一道围着水塔玩,至少不用拿尿去和泥。

到了外公家,周边的邻居们早就围在家中,等着看传说中的天才,外婆老早就得到消息,回家等着,一下把苏灿抱起,眯着眼笑道“我们家乖乖真聪明,出息了,姥姥可高兴了,想吃什么,姥姥去给你做”。

父母再次开始重复天才培养讲座,再次虚荣心满满的收货一箩筐的赞叹和夸奖。

临近中午下班,外公和小舅都回到家中,这时的外公还很严肃,不像前世退休后那么宠苏灿,可能是天才享受的待遇,外公像与成人谈话一样,与苏灿沟通着“灿灿,不要因为聪明就骄傲,要踏实,好好学习,不要向你小舅一样,高不成低不就”。旁边的小舅一脸郁闷,不知自己为何中枪,只能埋头吃饭。

下午小舅自告奋勇要带苏灿去上班,美名其曰要照顾侄子,到了营业所才知道,舅舅根本就是为了炫耀,见人就说这事我侄子,苏灿,你听说了吧,就是那个天才。

看着年轻小舅一脸的骄傲,想着前世他对自己的宠爱,苏灿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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