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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

循着某人的破碎记忆,月辰背着红龙蛋沿着半山腰走了几十米,不断用手中木棍探路,才找到藏得很深的数根粗如儿臂的藤蔓。

深吸一口清新空气,月辰弯下腰来,很小心的抓着两根粗糙的藤蔓,右脚往后往下,踩在山崖的凹处,再伸左腿。月辰手抓着两根藤蔓,左右脚步步为惊,慢慢的往山崖底下爬去,很快就进入白雾中,眼前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爬了二十来分钟,月辰才脚踩实地,落到山腰之下的山谷中。月辰活动下肩膀,扫视着深藏两山之间的小山谷,也是某人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山谷不大,三座茅草屋,一口泉眼,就是一地四季常青的嫩草。

月辰背着红龙蛋走向自己的茅草屋,推开厚实木门,月辰走了进去,把藤筐放在地上。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月辰叹了口气,他算是知道家徒四壁是啥意思了。茅草屋里就一张垫着稻草的木板床,一床亚麻布薄被,一张老旧木桌,一个凳子,几个黑土罐。

从某人的记忆中,月辰很无力的知道一个荒唐的事情,爸爸、爷爷时常玩失踪,就连月辰也喜欢跑出去几天再回家……家里没半点吃的,月辰不出门找吃的,早就饿死掉了。拍了拍红龙蛋,月辰说了句:“克拉,我出去一下。”

走出茅屋草,月辰去敲爷爷的茅草屋的房门,咚咚响声中没人应,月辰一推门……门就开了。月辰没进屋子,就站在门口看了几眼,房间空荡荡的,就墙角铺了一堆睡觉的稻草,赌鬼爷爷不在家啊。

月辰把爷爷的房门关上,走到爸爸的茅草屋前,就嗅到一股酒香,敲了敲门,没响动。月辰推开门,就见到房间中摆着七口大缸,缸内为果酒,是酒鬼爸爸自己采摘野果酿制的……因为没钱买不起城镇酒馆的酒,嗜酒如命的爸爸清醒时不是在酿酒就是在喝酒。

茅草屋中胡乱摆着几个大背筐,墙角堆着高高的稻草,月辰惊喜的看见一条粗犷豪气的腿从稻草堆中伸了出来。那是某人的老爸贝克·圣加尔,也是现在的月辰的生身父亲。

这一家子还真是神经兮兮的,一个翻山越岭找人赌博的爷爷,一个烂醉如泥沉睡不醒的爸爸,一个四处找食被人刺杀的某人……月辰想不通圣加尔一族坐拥星辰斗气,怎么会混到这种连一枚金币都找不到的窘迫地步的。

穷啊,穷得就月辰的茅草屋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吃的东西根本就找不到。

深深叹了口气,月辰朝被稻草掩埋的喝得烂醉的爸爸走去,也许是身体中流动着的同源血液,让月辰看着邋遢狼狈的爸爸不觉得疏远,倒是有种莫名亲昵。月辰弯下腰来,把盖在父亲身上的稻草挪开,挖出脸蛋俊朗豪气的中年帅哥。

真是奇怪,月辰看着醉眠爸爸身上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裤,老爸脸上很干净,连胡须都剃得干干净净的,一头黑发也没有毛躁。月辰看了眼爸爸的右手指甲,没有看到一丝污垢,这说明贝克老爸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可这种干净在一个烂醉三天很正常的醉鬼身上,难免干净得诡异了。

月辰没搞错某人的记忆的话,贝克老爸在他离家之前刚刚一口气喝掉了一缸果酒,少说三五天醒不来的。从爷爷茅草屋的生气来看,嗜赌如命的爷爷这些天也没有回家,难怪月辰失踪好几天都没人找,原来是根本没人知道,这家人实在极品。

“爸爸,爸爸,醒醒,醒醒。”月辰喊了几声,贝克老爸睡得死猪一般,月辰深知老爸不是普通人,一觉睡个七天七夜的也不会被饿死。

记忆中,仿佛赌鬼爷爷酒鬼爸爸都不用吃东西填饱肚子的,小时候的月辰大概奇怪过,可见怪不怪,到最后也就习以为常,没有再细想这其中的神奇。

十六岁的月辰苦恼的抓抓头,想了想,用手指堵着贝克老爸呼吸的鼻孔,可让月辰目瞪口呆的是,生生被憋气数分钟的爸爸半点反应也没有,干脆连呼吸都停掉了,到最后还是月辰怕出事情把手指收了回来。

喊不醒的爸爸,找不到的爷爷,月辰回到家的第一晚就是如此孤孤单单。

无可奈何的回到自己的茅草屋,月辰把红龙蛋抱上木板床,克拉带一点点好奇的在脑海中道:“坏银,隔壁那个是你爸爸?真的好强大。”

“是我爸爸,唉,爷爷不知道窝在哪里跟人对赌,上次连草鞋都输掉了光着脚回来的。”月辰翻看着某人渐渐清晰的过去记忆,很无力的跟龙崽瞎扯,“我爸爸是哪一级的?”

“坏银,龙是诚实的好幼龙,看不出来你爸爸到底多强大,可龙知道至少是紫晶级的。”小红龙声音带一些疑惑,稚声稚气的道,“龙在你爸爸身上感觉到了七道巨龙的气息,真的很奇怪耶,难道你爸爸跟七头巨龙一块睡过觉?”

“咳咳,克拉你不要搞笑好不好,我爸爸是人类,怎么可能跟几十米长的巨龙一块睡的。”月辰觉得克拉扯的东西很不靠谱,贝克老爸十几年来,要嘛喝得烂醉呼呼大睡,要嘛跋山涉水摘野果酿果酒狂喝滥饮,别说巨龙了,连片龙鳞月辰都没见过。

“坏银,哼哼,克拉不会搞错的,刚刚你走进隔壁茅草屋,克拉就一下子嗅到了七头成年巨龙的淡淡龙威。克拉可是一头高贵的红龙,不会弄错巨龙龙威的。”龙崽子很生气,他可是一头红龙耶,怎么可能把自家龙认错掉的。

月辰拿起一个黑土罐,喝了一口沁甜清水,敷衍的说:“好了,克拉你说得对,我爸爸身上就是带着七头巨龙的气息。对了,我爷爷屋子里你有没有嗅到什么巨龙的味道?”

半人高的宝石红色巨蛋安安静静的趴在稻草铺的木板床上一动也是不动,事实上克拉也动弹不了,没有出壳之前,克拉就是一块岩石。

“龙感觉不到……”克拉大概觉得这句话显得红龙很无能,忙不迭的加了一句,“龙发现这三间茅草屋很奇怪,竟然能隔断龙的灵魂感知,要不是你手指碰到了你爸爸,龙还感觉不到你爸爸身上的巨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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