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曲桓跟周暮芸来到这个村子的第三天,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如果不是这里阴气过重,他们几乎都要认为这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骗了他们。
啃了三天葱油饼的曲桓差点疯了,做梦都在吃肉。
他住在最接近村口的地方,跟这间房子唯一的男丁睡一个房间。
而周暮芸跟他分开,住在了一个热情大姐的房子里。
只有闲得无聊的时候才聚在一起聊聊天,在这种鸟不拉屎狗不长毛的小山村,是没有信号可言的,有手机也就相当于没有,除了看时间跟自拍以外,就没有其他可用之处了。
“暮芸,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天有点累?”
“没有啊,怎么啦?”
“没事。”
曲桓感觉有些奇怪,躺在床上琢磨琢磨着就睡着了。
“啊——”半夜一身高分贝尖叫把曲桓从睡梦中拉了出来,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就差点破口大骂。
可原本越是平静他心里越是不安,今天终于要打破这种不该有的平静了么?
窗边缓缓贴近一张五官扭曲的脸,她狞笑着,长长的头发疯狂的铺满了天花板,本来就接近危楼的木房开始咔咔作响。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只剩房间主人粗重的喘息声。
曲桓伸手摸索着床头的桌子,却始终没摸到他的背包。
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曲桓无视慢慢向自己靠拢的头发,在心里默念着开启清魂器的咒语。
额头开始冒出冷汗来,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的修为,完全没有了!甚至无法催动清魂器。
房主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头发,眼睛充血,手指用力的捉住曲桓单薄的衣摆,浑身颤抖。
曲桓突然一把拽过房主,顺手将他塞在了打开门的衣柜里。
“待在这里,不要说话。”
他咬咬牙,在头发缠上脖子之前做了一个决定,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冲了出去。
果不其然,那个贴在窗边的鬼立马放弃房主,追着曲桓就跑。
失去修为的曲桓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明知不能回头看却还是忍不住。
只见她双手双腿着地穷追不舍,如同一只野兽。
曲桓从来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
突然,曲桓停住了,由于惯性还往前移了一点,周围的事物开始改变,他站在悬崖边,距离万丈深渊只有一步之遥。
曲桓拍了拍胸口转过身背对着悬崖,还好他跑过来时多留了一个心眼,看到了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墓碑。
这个墓碑通体漆黑,表面有四个不知是用鲜血还是用红色油漆写上的字。
她终于追上他,在这诡异的气氛里跳起了一种不知名的舞蹈,曲桓看得精神有些恍惚,狠狠甩了甩头,才发现自己又往后退了半步。
曲桓没有办法,只好试图跟她沟通。
“你为什么要追我?”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她大概是见曲桓清醒,也不再跳了,眼神充满怨气的瞪着他。
他咽了一口口水,神经高度紧张的跟她对视着。她突然动了,长长的头发飞速掠过去缠住曲桓的脖子,力度大得他直翻白眼。
就在曲桓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池亦突然出现在女鬼背后,顺手扔出一张驱鬼符贴在她背后。
女鬼迅速放开曲桓,转过身双手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冲着池亦嘶吼两声,往旁边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跟池亦一起来的还有季温言,她感受到这里阴气的波动,才撕裂空间带着池亦赶来帮忙。
她静静的立在池亦背后,不动也不说话。
曲桓双手抓着脖子喘了喘,这才哑着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池亦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大步走上去就给了曲桓脑袋一巴掌。
“你们怎么回事,周暮芸呢?”
“我的修为没了,暮芸还不知道在哪。”
“在那边。”原本安静做雕像的季温言伸手指向东南方向,开口说道。
曲桓吹了一声口哨,用手肘捅了捅池亦的腰,挤眉弄眼的问:“你在哪弄来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青丘国国主派来捉拿六尾狐的八尾狐妖。”
“哦,这么回事啊。”曲桓摸了摸下巴,拉着池亦的手就往周暮芸所在的方向跑去,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挥了挥,招呼季温言跟上。
季温言愣了愣,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可能没有我什么事了…”她看了看他们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