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有两刻钟,去找郎中的狱卒回来了。
“人呢?”马季看着那个狱卒,很是不悦,怎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郎中呢?
狱卒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支支吾吾,连说话都不利索。
“到底怎么回事?”马季大吼了一声。
狱卒连忙跪下,人还在抖。
马季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便要踢那个狱卒。
马季脚都抬起来了,却在踢下去的那一刻,看见了拐角处一个身影,连忙站好,向拐角处走去。
走到拐角后,马季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连忙跪下:“参……参见三王爷。”
三王爷冷冷的看了马季一眼,径直走向案台处,坐下了。
而拐角处的那个身影,也就是竹丝,狠狠地踢了马季一脚,直把马季踢倒在地,然后才走到三王爷旁边站着。
三王爷看了看四周,皱着眉看向马季,“怎么回事?”
马季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路小跑,刚跪下,林意也跪下来了。
“草民林意,叩见三王爷。”林意不光是跪下来了,还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马季很是着急,可此刻也忍不住咋舌,这一声,好响!
“平身。”
林意却没站起来,一旁的马季倒是站起来了。
竹丝见马季居然还敢站起来,瞪了马季一眼,直把马季瞪得心虚不已,又跪下了。
竹丝这才算罢,走到一旁,将林思放下来,并让随身的郎中给林思医治,自己则是密切关注着林思。
至于林意这边的事,就交给三王爷吧!
“三王爷,这三更半夜的,您怎么来这了?虽然三王爷乃皇家贵胄,可这牢房里怨气最是深重,不如还是移步至前厅吧?”马季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将三王爷带离这里,他也好让人把这收拾收拾。
可三王爷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一旁的林思和竹丝。
“三王爷?”马季试探的叫了一句,三王爷才回过神来,“三王爷……”
“启禀三王爷,这狗官污蔑草民杀人在先,屈打小弟在后,甚至,甚至还想让草民签下这份状书,陷害沐老爷。”
三王爷看了看林意,足足看了有一分钟,然后才看桌上的信件和状书,看完后便是大怒。
可即便是大怒,声音同往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冷了很多:“到底怎么回事?”
林意连忙将马季对他,不应该是对林思做的一切说出来。
“呵,好一个父母官!马大人,你可有话要说?”
“三王爷,下官冤枉啊!此等贱民的话,怎么能信?下官任河口郡郡守数十年,兢兢业业,怎可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你!”林意气结。
三王爷却只是冷冷地看了马季一眼,又看向林思问道:“他呢?”
马季掌心满是汗,几度欲说话,却还是没有开口。
三王爷却开口了:“马大人,不解释解释吗?”
马季还是没说话,竹丝却说了:“回禀三王爷,这位……”
“小弟林思。”
竹丝冷冷的看了林意一眼,他看不起林意,文弱书生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
“这位林小公子身受五鞭,郎中说了,要找个明亮且干净的地方医治,否则容易感染。”
说完,也不等三王爷的反应,直接抱着林思出去了,临走前,还白了林意一眼。
林意没有在意那个白眼,他更在意的是林思。
“三王爷,你看这……”
“他们只是换个地方给你弟弟医治,本王等会带你过去。”
林意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三王爷,一股脑的将王亮的事,以及今晚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全讲出来了。
尽管,有些事他已经讲过了。
听完,三王爷更是愤怒,走出案台,直接给了马季一脚。
马季被踢飞了出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回来,“三王爷,冤枉啊。”
“冤枉?那小孩身上的伤呢?也是冤枉?”
马季没说话了,原本想着,就算三王爷要插手,这林思已经被沐曼带回去了,哪怕身上有伤,他也可以想法子推脱。
可现在,居然被三王爷撞了个正着,饶是能说会道如他,也无法给自己找个过得去的理由。
马季还在想着说辞,三王爷却已经走了,还带走了林意。
临走前,马季依稀听见三王爷撤了他的职。
马季瘫坐在地上,这样的结果,他没有想到。
这个时候,马季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人声音很冷,完全不带任何感情,“马大人。”
马季抬头,看见是他,大怒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本官现在还是人人敬仰的郡守,都是你!”
那人看了马季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将一个盒子放在地上,然后就走了。
那人走后,马季更是颓废,眼神空洞,呆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马季才看向地上的盒子,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
马季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丝毫没有得到这一大笔钱的兴奋。
他只是满心懊恼,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收那个人的钱,不做这档子事了。
为了这笔钱,硬是断了自己的前程,不值得啊!
马季抱着盒子没有动,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人来抓他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四五个士兵走进来。
“马大人,奉三王爷之命,请您去做做客。”
马季抬眼,抱着盒子,也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三王爷派来的,带他去哪,只是麻木地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