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笥回到王府后,满脸阴沉,他倒是没想到,秦歌居然敢赐婚沐曼,看来,他必须做点什么。
“王爷,钟公子求见。”
“宣。”
没多久,钟宸就进来了,他看见龙笥一身戎装端坐在案台前,微微有些诧异,也有些不悦,问道:“你不是早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还是这一身衣裳?”
也不知道钟宸是故意还有有心,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一进京就去皇宫了,才回王府没多久,哪来的时间换衣裳?
“有事?”龙笥没空搭理钟宸的试探。
钟宸看着龙笥心中一沉,此前,竹丝曾和他说过,龙笥最近对沐曼入了迷,他本还不信,毕竟,那沐曼是沐离之女,他怎会对她动心?
可今日他发现,龙笥确实是魔怔了,从军营回来,听到沐曼被召进宫,便急忙干过去,生怕她有委屈,回到王府,竟也不换衣裳,而是在这想法子阻止秦歌。
钟宸看着龙笥,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沐曼是谁?”
这话,问的稀奇古怪,沐曼是谁?
商贾沐离之女,薛太傅外甥女,皇上亲封的心平县主,这不是人尽皆知吗?
难道,她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龙笥沉默,他知道她是谁,不过,只是怀疑而已,还有希望,不是吗?
钟宸见龙笥依旧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吼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用夜阁去扶持彩衣阁,就不怕她成为下一个暗司吗?别说你不知道,暗司如今看似退出东陵,实则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一旦不慎,暗司便会卷土重来,杀我们个片甲不留!”
龙笥咬着牙,隐忍着,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是让夜阁成为东陵最强势力的最佳时期,也是让暗司彻底消失在东陵的最佳时期,更是……更是追查母妃离去的真相的最佳时期,而他,却没有半分动静…
“你若是在扶持彩衣阁,就别怪我将她的存在,告诉夜伯父!”钟宸声音也冷下来了,在这三人中,他是最温和的一个,平日里,也总是和水泥的那一个,可一旦发怒,也不是好惹的!
“你敢!”龙笥终于开口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两个字。
钟宸不屑一笑,“你当本公子不敢?”
龙笥抬眼,目光凌冽。
钟宸也毫不相让,“三王爷知道本公子的家底,也了解本公子的脾性,你说,我敢不敢?”
龙笥依旧冷冽,钟宸敢吗?他敢!
他在东陵蛰伏多年,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做不出来?
别以为他平日里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实则,腹黑程度不比夜汐浅,凶狠程度,更甚夜汐。
“三王爷,我可以不告诉夜伯父,但是,你必须做正事了!”
龙笥突然说道:“盯紧许宁。”
钟宸顿时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盯紧许宁?不过是一个金科状元,有什么重要的?
“你…”
“他父亲曾是暗司的护法。”
短短几个字,钟宸却明白了,但他依旧眉头紧锁,说到:“本公子会派人去看着,但是,但凡和她有关之事,由本公子负责。”
龙笥点点头。
钟宸见龙笥点头,终于笑了,其实,他耍了个小心机,他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不过,龙笥肯定以为,他说的,是他。
钟宸低估龙笥了,他耍的这点小心机,他如何不知?区区一个许宁,他会在乎?
不过,他还是应下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他不可能永远护着她。
而且,他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沐曼的实力到底如何。
“夜汐呢?”钟宸轻松的问到。
“法寒寺。”
法寒寺?钟宸笑了,他也想不通,夜汐为何会让龙笥给城东那间寺庙起这么个名字,“他还没搞定?”
这不太像他的行事风格啊,他那么没有耐心的人,居然会一次又一次的去寺庙,去见一个高冷的尼姑?
龙笥点了点头,并不放在心上,他心里有数即可。
“对了,探子来信,南陵皇帝身边除了暗司,似乎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龙笥有些差异。
“此人身形和古黎差不多,不过,看起来但是要年轻不少,而且,古黎很尊重他。”
“查!”但凡和暗司有关的,每一个,都要细查清楚!
他的人早就在调查古黎了,可他为人甚是谨慎,几乎不在众人面前出现,少有的几次露面,也都带着面具,他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不过,他身边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个突破口。
“行了,本公子先回去了。”
钟宸走后,龙笥便叫来房管家,问道:“竹公子何时回来?”
“一般在子时左右。”
龙笥点点头,“让他回来后来书房一趟。”
“是。”
龙笥抬了抬手,房管家就下去了,龙笥现将一身戎装换下,看着天色还早,便去床上睡了会,直到未时,才起床,着一身夜行衣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