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铜乐齐鸣、爆竹震天、在十里红妆的簇拥下,一台格外醒目的大红花轿从远处徐徐迎来。
在南博,轿子只供皇室使用,而如此华丽的花娇更是难得一见,百姓们纷纷涌入大街,观赏南博容王的盛世婚礼。
名贵的香樟木雕刻而成的花娇上,涂满了朱砂金,阳光之下,红的发亮,格外引人注目,精美的镂空图案花费了400个工匠连夜赶制。
再看看这庞大的迎亲队伍,绵延数十里,百名侍女手捧丰厚的聘礼尾随在花娇后面,金银珠宝、翡翠玉石、奇珍异宝、玲琅满目,看的大家都不舍得眨眼。
花娇前方,南慕容一身华丽的喜服,喜服上缀满红色玛瑙,如星河崔璨,喜服内露出金色镂空龙凤和鸣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金灯。
在南博,娶妻之时必须一路金灯引路,直到洞房花落才能熄灭金灯,寓意白头到老,恩爱如金。
金灯的光芒照射在南慕容身上,给他高挑秀雅的身形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高高的仰着头,神色喜悦而兴奋,嘴角完成一轮玄月,一只手勒住马缰,一只手拖着金灯,动作自然而潇洒。南慕容虽没有龙傲天颠倒众生是邪魅,却有着水墨画间的诗意和山水清风的俊秀,引得两侧少女妇孺的爱慕和祝福。
鼓乐声停,大红轿落,新郎官纵身下马,提灯上前引路,众人随着灯光,注目轿前。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如同从诗词画幅中走出的红衣仙子,夏月荷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缨络垂旒,玉带蟒袍,祥云发髻盘绕珠玉凤冠两侧,庄重而精美。随风摇曳的珠帘之下是她倾国倾城的容颜,阵阵荷香飘散,玲珑般的身形缠绕在妖娆的红色嫁衣之中,白皙的脸颊内仿若精雕细琢后的花容月貌,一双湖水碧波般的双眸比玲珑翡翠还要晶莹剔透。
一旁观礼的人群瞬间为月荷的美貌折服,沉醉,那些嘴里念念不平的少女们也顿时哑语。
“容王真是好福气啊,娶到如此天仙般的王妃。”
“何止啊,这位可是新晋阳城主!”
“你难道没有听过《明月几时有》吗,听说就是容王妃所做。”
“原来不止美貌第一,连才华也惊为天人。”
“可不是吗,容王能娶到她,真是我南博之福啊。”
正在大家满心恭喜容王娶妻之时,流言蜚语也随风散播开来,“可是,我听说这夏月荷原本是东雷王的女人。”
“对啊,我去东雷时,看见东雷王重金寻找她。”
“我在宫里的姐姐说,这容王妃为了替东雷王求情,还被大王关进石牢了呢,怎么转眼又嫁给容王了?”
忠心耿耿的小男仆元宝不停对那些说着闲言碎语的路人抛去厌恶的眼色,嘴里自言自语道:“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南慕容满心欢喜毫不在意,冲着元宝微笑道:“快去大殿禀报,我们已经到了。让他们速速燃起红烛,准备行大礼。”
说完,他转头伸手温柔的掀起轿帘,轻声呼唤道:“月荷,到了,我扶你出来。”
被筑梦草控制中本就昏昏欲睡的月荷,一直坐在轿子中,摇摇晃晃十分难受,总觉得脚下轻飘飘的,踩不到底,猛然起身,眼前一片漆黑,扑倒在南慕容怀里。
南慕容一心为护月荷,不慎将手中金灯熄灭,顿时,周围哗然一片。因为,在南博,金灯突然熄灭寓意着不祥,本来大家就对这桩婚事很有争议,认为月荷不祥,看见金灯熄灭更是怨声四起。
看着即将抱得美人归,南慕容镇定心神,想出妙计,然后靠近熄灭的金灯,假装耳语片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惊叹,时而惋惜,看的大家一头雾水。
突然,他高举熄灭的金灯对着所有臣民仰天大呼道:“月荷乃天降神女,能燃放天花,能控制神火!今日,我南博用一盏金灯引婚,惹怒伟大的风神!将此金灯熄灭,并托金灯告知我,迎娶天女,需点燃十盏金灯,方能显示出诚意。”
对于崇拜天神的九洲子民,无人敢怀疑南慕容的话,否则,被天神诅咒后果不堪设想。众人纷纷停止讨论,等待金灯再燃,诚心祝福这段佳缘。
南慕容命人立刻准备十盏金灯,悬挂在大殿门口,引路开道。趁着准备金灯的时候,看出月荷身体不舒服的南慕容还是不忍心道:“月荷,我让人先带你去后殿休息会儿,等金灯点燃,再叫人扶你出来可好。”
月荷此刻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无法集中精神,甚至连南慕容说什么都听不清,只能清晰的听见那依旧悦耳的旋律,“好的,好的……”
“好的。”
听见月荷的回应,南慕容四下看看,希望找到一个可靠之人,扶月荷休息。突然,他看见卫琴心向自己缓缓走来。立刻上前嘱托道:“表妹,月荷有点不舒服,你先带她到后殿休息会儿。有劳了。”
本来琴儿是为了提醒南慕容小心夏月荷,才早早赶来,谁知,自己还未开口,就被嘱托照顾好月荷。无奈只能乖乖带着月荷前往后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