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凉淡如水,水河潺潺,潺潺溶溶。
天空却无法平静下来,有惊世对决爆发,火焰和雷霆洒落天穹,最原始的力量在演化奥义。
“吼!”
“嘎!”
“呱!”
三兽听闻此话,尽都发出咆哮怒号,虚空霸主的威严不能受到污辱。
它们在莽荒山脉中都是一方王,三人结伴出游,虚空都得颤栗,在边陲古地没有什么势力可以阻拦它们。
可是现在,它们眼前的卑微人类竟然想一战三,更是将它们三当做玩物,绝对不能忍。
“聒噪。”陌白脸上露出冷色,更是冲着神火飞禽说道:“呸。果然是只野鸭,等下把你给炖了。”
“嘎嘎嘎!”
神火飞禽瞳孔里喷着火苗,身为虚空霸主竟接二连三地被一只人类蝼蚁侮辱,它拍着火焰翅直接扑杀过来。
而白虎则冲上天际,四蹄虚踏,与雷鸦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有出手的意思。
“玩火是吗?我陪你。”陌白亦飞渡空间,掌中凝聚着莽荒之力,一个火焰光球缓缓成型。
火鸭嘎嘎叫着,它化为一柄烈火剑在空中飞旋,离火杀伐,剑轨招招狠辣刁钻,在陌白身上留下道道火痕,衣物也燃烧了大半。
“喂。打就打,你脱我衣服干啥?难不成你还是个母的?”陌白勉强避过那凛冽剑芒,身子一晃暴退到后边,略带调侃的语气响起。
陌白这话一出,神火飞禽怒不可竭,它的精神海波动异常,传来稚嫩的声音。
“你太无耻了!我必杀你!”火禽的声音如少女那般清脆,不过却在发狂。
“嗯?我去,还真是个母的。”陌白傻眼,他随口一说还真被他框中,现在更是被禽记恨。
火禽拍出空间火刃一道又一道,最后凝聚成一道大火刃横铺天空,有百丈庞大,热火灼灼。
“小妹妹,有话好好说,玩火是不对的。”陌白看着那一圈火刃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只是冒牌的虚空境,一身实力完全是残灵通过圣气引渡给他的,用着都感觉心虚。
“大哥,怼它。”人群下方陌旋鼓着腮帮子喊道,对这些入侵者没什么好脸色。
“……”陌白闻言,一脑门黑线,他可是知道正主的真实性别。怼她?貌似不好吧……
不只是他,白虎和雷鸦亦在发呆,那位可真敢说,也不怕那处被烧焦了去?
“啊!”火禽真的是又羞又怒,心底发誓,等下攻城拔寨后一定要那个小家伙好看。
火禽依旧是少女音,自从陌白数落她的叫声后,它就没敢再“嘎嘎嘎”了。
最后,她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陌白身上了。因为她从对话中听到,那家伙居然喊陌白大哥,真是蛇鼠一窝!
一瞬间,各种火焰弹、火焰长虹、火焰刀剑和火焰小鸟将陌白淹没,全都是能量化形。
“不能陪你玩了。”陌白收起玩愉的心态,凭他刚才对力量的把控,现在已经大致明悟何为虚空境了。
莽荒之力雄浑到一定程度,便能翔于虚空,也不需对天地的感悟,力法强盛者便能突破至。
但有一点是,灵神必须达到真我境,而这也只有圣者的手段才能盖过,圣气包裹灵神让它如真我期的小人一样璀璨。
所以,陌白看似很轻易就突破到虚空境,但条件也是极为苛刻。
“我来教你玩火。”陌白掌心的火焰光球早已凝聚好了,这是用太阳之术化出的攻击,威力远远超出了火禽施展的火刃。
他抖手就掷出,火焰球在空间划出一道绚丽弧形轨迹,砸在来不及闪躲的火禽身上。
“嘭。”
火焰球应声炸开,四溅的能量光中冲出一只火禽,它浑身被火焰包裹,神美无比,唯一不和谐的是它竟然发出惨叫。
陌白曾凝练出一缕太阳之力,刚才被他偷偷祭出。
“烫烫烫。快烧死本少女了!”火禽拍打着翅膀,在空间踉跄翻滚,似想把身上的火光熄灭。
“啪啪啪……”
呆萌的白虎冲过去帮忙了,将火禽按在“地”上,抬起虎爪一顿拍打,想帮它拍熄身上的焰火。
“笨虎,你想干什么?别碰我!”火禽尖叫着,声音尖脆。
“帮你灭火啊。”白虎的男童音传来,天真无邪,让人错愕。
最后还是雷鸦出面,劈出一道霸道雷霆打在火禽身上,这才将太阳之火震散掉。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火禽快哭了,自当成就虚空霸主后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
虚空中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他们尽都石化,在风中凌乱。
这是虚空霸主间的对决吗?分明是一群孩童在打架,还不如大荒的嗜血杀伐呢。
“你们仨是虚空境的霸主吗?”陌白忍不住问道,他觉得自己快没脾气了。
“如假包换啊。”白虎直立虚空,它伸出前爪指向自己额头上的王字。那里金光闪闪,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陌白嘴角扯了扯,他听着白虎发出的男童音一阵无语,这分明是一个孩童在那炫耀。
“喂。我还没输,我必杀你!”这边,火禽挣扎着从虚空中站起,拍动双翅就要再次扑杀过来。
“丑小鸭闭嘴,丑拒你懂不?你不要过来了。”陌白一脸嫌弃地看着火禽,它的毛色有些地方都焦黑了,黑头土脸的,脸上还有一道清晰的抓痕。
“啊!都怪你们!”火禽羞愤欲绝,它焦黑的羽毛不是被烧的,而是给雷鸦劈的;它脸上的抓痕不是自己蹭的,而是给白虎挠的。
“我是笨了点,还不是为你好啊。”白虎开口道,稚嫩的童音响起。
“我没什么可说的。”雷鸦则淡然开口,它的声音是少年音,想来比起火禽和白虎要年长一些。
“只要你们把这里让给我们,我们可以言和。”它刚说自己没什么说的,结果又看向陌白继续说道。
“之前的兽海是你们发动的?”陌白神色不善,族人牺牲了这么多,不是一句言和可以揭过的。
“不是。莽荒山脉中的荒兽都是各自为战,我们也不清楚是谁发动的。我们也是看这边动静太大才赶来的。”雷鸦隐隐为三兽组合的老大,这种站队伍的话从它口中说出。
“是呀。我最不喜欢打架了。”白虎则畏畏缩缩的说道,跟它之前的高调出场形成鲜明对比。
“不,我要杀了他。他和那个小破孩侮辱我。”火禽则喊打喊杀,但也只是色厉内荏。
“噤声。”雷鸦让它俩闭嘴,自己则又说道:“你觉得如何?”
陌白陷入沉思,他若是以一敌三并不讨好,而且维持在这个境界的时间不会太长。况且,这三兽并无太多敌意,只是单纯想要这着资源。
无论是莽荒石像中海量的莽荒气息,还是圣潭里的天一水,它们都无比渴求。
他觉得可以赌一把。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雷鸦警惕道。
“我们来打一场,你若赢了,石像和圣水你都拿去。”
“哦?那如果你赢了呢?”
“若是我赢了,我希望你们能在陌族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照扶一二,石像和圣潭对你们无条件开放。”
这是陌白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打算一战之后直接离开莽荒山脉,留下三兽守护族落,自己则入世行。
这其实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真正的战力只有莽荒境三重,他怕跌落下去后三兽会变卦。
雷鸦深邃地看了陌白一眼,似要将他的一切看透。
“你要离开这?”
陌白并不打算隐瞒,点了点头。
“多久?”
“短则数年,多则经年。”
“……”雷鸦无语,它感觉自己有点像看家护院的小狗。
“我答应你,我若败了,护你陌族十年,生死不弃。”但他还是答应了。雷鸦神情严肃,散发出自身气息对着虚空发下誓言,像是在虚无中立下神碑。
“好!”陌白见状心中大定,这是虚空法誓,如若违背,天诛地灭!除非你成为天地至强,与道并立,否则没人愿意违背。
“话说回来,你明明可以三个打我一个,竟会答应我的要求。”
“我看不透你。你的气息飘渺不定,一会渺小如蝼蚁,一会又浩瀚若星空。”雷鸦坦然,这是它心中犹豫的地方。
陌白闻言差点笑喷,可不是吗,他本就是莽荒境的蝼蚁,借残灵之力突破至虚空境。但这话他没敢说,说出来就完蛋了。
“为什么你们发出的是童音?”
“我们是兽界天才,历时百年成就虚空境,相比我们悠长的生命还是幼生期。”火禽抢着回答,高傲自大地说道。
“丑小鸭走开,我在跟你鸦兄说话。”陌白又是一脸嫌弃地说道。
“你!”
“……”雷鸦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好歹是自家小妹,结果被这般数落。
“其实它是火天鹅,不是什么丑小鸭。”雷鸦替它家三妹正名,因为它听不下去了。
“没错。我是一只火天鹅。”火禽则高傲的抬起脖颈,火光将自己映衬地唯美无暇。
“天鹅吗?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它是一只丑小鸭了。它跟天鹅的美丽完全不沾边嘛。”陌白说这话自然是刻意的,其实火禽很是美丽,像一道落霞降临。
这算是落霞与孤鹜齐飞吗?不,应该叫落霞与火鹅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