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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夜中的罪恶

“高贵的幽灵先生,故事应该从哪里说起呢?”我看着不断在我眼前来回晃荡的幽灵不客气的问道,在我生命有保障的前提下,我显然不可能有多尊敬这个名叫奥特的幽灵。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奥特来回的在屋里度着步子。

我都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得到这样的回答了,在我心里,已经把奥特列为最高级别的老年痴呆。

“可怜的家伙他一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吧。”我在心里恶意的揣测着。

我的耐心已经在这无数次问答中再次耗尽,不过最终,奥特终于还是开口说起了他的故事。

“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

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今年伦敦的冬天比以往要来得早,并且更冷,连大本钟也承受不住这寒冷的天气而停止走动,冬天是一个慵懒的季节,同时也很适合一群狐朋狗友围座在火炉旁边喝酒吹牛。

不过,奥特,也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可没有那么好命。

已经赋闲在家一个星期的他,不得不为家中为数不多的食物,还有饿得只能吐出几个便士的钱包而发愁。

如果他再不出去工作的话,那么他能不能熬过明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奥特今天的工作地点是居住在西米里街道尽头一个名叫西比尔.佩斯的家。

他白天打听过,西比尔是一个蔬菜商人,并且是一个无良的蔬菜商人,而且和他一样都不喜欢把钱存入银行,而是把钱存在自己的保险柜。

显然西比尔和奥特是同一类人,那就是都信不过银行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

西米里街道,其实是伦敦东区一条小巷子,不过奥特习惯这么叫,至于为什么叫西米里,奥特也不知道。这条街道据说还有一个故事,故事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他不记得了,不过好像与一个女巫有关,至于为什么,他就不得而知,显然他也不会关心这些,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今天工作是否顺利,今天的收获是不是能够达到自己的预计。

夜已经很深了,灰黑色砖石铺就得道路,在月光的洗礼下,泛出惨白色的光芒,路面的积水一滩跟着一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昏暗隐约的路灯时不时寂灭一下,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完全沉入了黑暗。

奥特整个身影完全被黑暗所淹没,只有他那明亮的双眼,在黑暗中释放出别样的光芒,他在搜寻着自己今天的目标,虽然在白天已经踩过点了,但是在这大雾弥漫的晚上,他不得不重新寻找一次。

西米里街并不是很长,大概只有百来米的长度,奥特来来回回的寻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自己白天所锁定的目标,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真被酒精烧坏了。

奥特是一个嗜酒的人,不过在他工作的时候,他并不会沾染一滴酒,这是他的工作素养,工作的时候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因为他从事的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

在几次搜寻无果之后,奥特决定放弃今天的工作,直觉告诉他,再怎么搜寻也不会有结果。

奥特是一个很相自己直觉的人的人,他的直觉也从来没有辜负过他的信任,正是因为直觉,让他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牢狱之灾。

至于他的工作——借着黑夜的便利和自己灵活的身手,三五两下翻入到别人家中,用自己敏锐的目光,搜寻一切值钱的东西,然后借走,当然由他借走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归还的。

奥特是一个有原则的借物者。

我不得不打断奥特先生的叙述,因为我从没接触过借物者这个词,我为数不多的母语知识,让我不得不停顿。

奥特先生不厌其烦的教我怎么拼写借物者这个词,在经过几番敲头教育之后,我终于弄懂了借物者的含义——小偷的别称。

我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好了,回到正文。

奥特是一个有原则和善良的借物者,他借东西的目标都是那些通过违背自己内心深处的良知而获取财富的人。至于借物所获得的钱财,他一般会捐献给,每天晚上站在街头衣不蔽体无辜少女。

奥特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在每一次作案之后,会遗留一张写着上帝使者的纸条,这张纸条并不是用手写的,而是用废旧报纸字所拼凑而成,他不得不小心。据说最近伦敦出现了一个神探,他叫福尔摩斯。

已经熄灭的路灯再一次亮起来,在奥特的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跪倒在地,另外的两个人,一个站在跪在地上人的身后,一个站在那个人的旁边。

那两个人向地上的人问询着什么,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奥特只能模糊的听到几个字。

“……那个东西……”

“噼啪。”

奥特被这突然而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只见他头顶上的路灯闪起耀眼的火花,零碎的玻璃渣,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盏破旧的路灯终于还是走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奥特的整个身躯再次被黑暗吞没,他的好奇心也被黑暗无限的放大,好奇心驱使着他靠近那三个人。

奥特猫身子,踩着碎步,借着黑暗的便利,慢慢的向那三个人靠近。

他蹲在一个垃圾桶的旁边,垃圾堆散发的恶臭让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鼻子,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奥特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那三个人的模样。

跪倒在地上的是街头蔬菜店的老板——西比尔,同时这也是今天他打算下手的目标,在西比尔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根铁制锁链,锁链的两头分别被两只手牢牢的握着,随着锁链两端的手,逐渐使力,西比尔的脸慢慢的变得通红,表情逐渐扭曲,眼珠也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另外的两个奥特却不认识,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人肯定是外地人,因为作为本地的伦敦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傲气,或者说一股煤烟味,并且这股味道渗入到了每个伦敦人的骨髓。

“……麻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告诉我那件东西,在哪里,那么我真的会送你去见上帝。”头戴高脚帽的黑衣人不耐烦的说道。

跪倒在地的西比尔只是沉默的应对着。

高脚帽用眼神示意站在西比尔背后的人继续加大力气。

西比尔的脸色由本来的潮红慢慢转变成惨白,他的舌头无力的向外延伸着,双手在黑暗中无力的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他生命中最后一刻的时光,最后他本来向上仰着的头,慢慢的垂下。

高脚帽有点恼怒的看了同伴一眼,同时用右脚使劲的踢了一下尸体,嘴里嘟囔了一句:“麻鸡的生命还真是脆弱啊。”

奥特知道西比尔,已经被死了。他压下内心的恐慌和疑问,慢慢的向后摞着碎步,但是两只脚似乎被灌满了铁砂,不管奥特如何使力,也不能移动半步。

“奥特你要冷静,奥特你是最棒的……。”奥特不断的在内心重复着这句话。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奥特的职业素养起了作用,本来被钉在原地的双腿,终于听从奥特的指挥。

他提着颤抖的双腿,轻轻的抬起,又轻轻的放下,生怕弄出了一点声响,同时他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但是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脚边的一个空酒瓶,就在他的右脚轻轻着地的时候,右脚的后跟触碰到了地上的空酒瓶。

“咕隆隆。”这个致命的声响刮破了整个夜空的寂静。。

“谁?”高脚帽向奥特躲藏的方向看了过来,同时在他的手中升起一撮白色的火焰,白色火焰在没有任何力的作用下,朝着奥特躲藏的地方飞过去。

白色火焰出现在奥特的面前,一股人体难以承受的温度,从火焰周围向外扩散。

奥特脸上的绒毛,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呲呲声,烧焦的味道从他的鼻腔涌入,冲击着他的嗅觉。

奥特想吐,但是他知道此刻并不是吐的好时机,他用双手分别捂着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甚至连呼吸都生生的掐断。

“噔噔。”皮靴碰撞地面的清脆声,如一把榔头敲击着奥特的心脏,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奥特的心逐渐被提到了嗓子眼。

奥特头一次觉得,乱扔酒瓶可真不是个好习惯,有时候可真是会要命的,他发誓以后他看到乱扔酒瓶的醉汉,一定会狠揍他一顿,前提是他能活过今晚。

容不得他心里乱想,动作先比大脑快一步,或许是生死存亡的缘故,本来沉重的双腿,此刻却如羽毛一样轻盈,他朝着高脚帽的反方向奔跑着。他知道,他应该往人多得地方跑,街角的猫与鱼酒馆就是个不错的去处,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他相信任何猖獗的歹徒,在人多的情况下都不会作案,连开膛手杰克那个恶名昭彰的罪犯,都只敢选择人少的地方,更何况这两个外地人。

“该死,山特你留下来处理尸体,我去追那只狡猾的老鼠,对了别用魔法,把他伪造成一般的谋杀案就行了,我可不想引起伦敦那群老家伙的注意。”高脚帽对着蹲在地上玩弄着地上尸体的黑衣人说道,但是他忘了刚才在寻找奥特的过程中就使用过了焱焰。

“劳伦斯,你没看见我在欣赏艺术品么,别打扰我。”正用放大镜观赏着灰白色眼球的山特,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同时对着慢慢消失在视线的高脚帽吼道。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角落,一只黑猫慵懒的从地上爬起,它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用它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道:“喵,血侍出现了,看来伦敦也平静不了多少时日了,喵,把这个消息告诉西米里大人,应该会奖赏我一尾火鳍鱼吧。”说完一纵身朝着猫与鱼酒馆方向跑去。

“快点,再快点。”此刻的奥特恨不得自己长着四条腿。

酒馆的招牌灯慢慢的出现在奥特的视线当中,那黄色的灯光给他带来了别样的温暖,悬挂在酒馆上面的招牌,在夜风中,如喝多了酒的醉汉,摇晃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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