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就算是明天,我们也同样不会答应,永远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我们的答复。”
窝在被窝里的一直没有引起众人注意的年轻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定身咒,领头壮汉抬起的脚稳稳的停住了,随后重重的落在地上。领头壮汉转过身死死望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
“好胆!”
领头壮汉面容狰狞的夸了一句,随后又道:“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我动手之后你还有没有这个胆子,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中气十足的告诉老子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种不知死后,不知轻重的蠢货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多少,但没一个能够挨过打之后还坚持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虽然是这么说,可领头壮汉的行为却是暴露了他根本就没有把被窝里年轻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一个只会窝在被窝里的大小伙子,他还真的没有放眼里,可这不代表这个他不会放在眼里的人可以挑衅他,眼看自己父母受到折磨都吓得不敢动的人能够有多大的胆量,领头壮汉笑了。
也许是这个领头壮汉想营造出一个压抑的气氛,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像是已经死了的男人突然抱住了领头壮汉的小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领头壮汉只是轻蔑的一哼,不要说是现在已经脱力的刘老二,即便刘老二没有收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也一样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领头壮汉一脚踢开刘老二,见刘老二还要冲上来,又是上前一脚,踩在刘老二的脸上,这一脚,非常的重。窝在被窝里的年轻人甚至清晰的看见了男人那高挺的鼻梁在领头壮汉大脚落下的一瞬间,被踩得粉碎,没有丝毫的悬念。
随着一声脆响,男人的满脸全部布满了鲜血,看不清五官。
没有人再能够阻止壮汉的脚步,窝在被窝里的里的年轻人却并没有像壮汉想的那样一脸恐惧。
这个在壮汉眼里只是懦弱的年轻人一脸悲伤,甚至给壮汉一种他只是一个局外人的错觉。没错,这种出乎壮汉意料的表情,壮汉错愕了好一会儿。
眼看自己男人被打的生死不知,自己儿子也要遭到虐待的女人疯狂挣扎,按着她的两个打手似乎也有些无法制住她的趋势。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猪狗不如,为了钱连自己的良心都不要了,你们这帮天杀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儿女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一家老小吗,难道你们就不怕你们今天所做,在以后报应在你们的儿女身上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们不可以对他这么做,你们这群畜生。”
女人的话非但没有止住领头壮汉的脚步,反而令错愕之中的他清醒了过来,伸手就要掀开炕上裹着被子的年轻人的遮盖。
“畜生啊,我跟你们拼命,我要跟你们拼了......我要不活了......你们这些天杀的,造孽啊......”
这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个用力摆脱了紧紧按着她的两个打手,似乎看出了自己不将这两个打手彻底摆脱是不行了,女人回过身,趁着两个打手愣神的瞬间,双手齐出,两只手带着血迹去挡向领头壮汉的路了。
这两个打手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脸上均是被女人挠除了一条深深地血槽,看起来不浅,一时间他们两个打手也顾不得女人,只是抱着自己的脸大叫了。
女人闪身挡在领头壮汉的前面,伸出双手,就像是护着自己崽子的雌鹰,保护者自己的领土不被侵犯。
可是这样似乎没有对领头壮汉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领头壮汉只是像是刚刚看见自己身前的这个女人,揉着拳头,说道:“呵,就是你这女人,要不是前几天你去法院门口大闹,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要不是你这该死的女人总是在人多的场合不顾脸面的乱嚼舌根,我们老板也不会训斥我,你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该打?”
“畜生......”女人呸了一口,骂道,伸手想在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壮汉脸上留下五道印记,可奈何这个领头的壮汉着实也不是一般的人,练过不少的把式,一般情况下,五个六个的大汉还真的制不住他,更不要说是这个身体柔柔弱弱的女人了。
结果显而易见,壮汉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迅速一扯,强大的拉脱力道令女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看起来就如同女人是自己投怀送抱。
壮汉动起手来轻车熟路,拉扯的同时,他的膝盖也抬了起来,就等着女人撞过来,强大的拉扯力令女人狠狠地撞在了壮汉的膝盖,只不过一刹那,女人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紫,再由紫变青,接连变了好几种颜色。
最终壮汉一松手,女人就像烤熟的龙虾,弯着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壮汉一推,女人砸在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
窝在被窝里的的年轻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苦涩,他默默道,爷爷,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办到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这么做的用意又是在哪里?
难道就是为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毫无用处的话,而宁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您和奶奶,我的父母,他们就这么没有意义的消失,我办不到啊,我办不到啊。
被窝里的年轻人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煞气,他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啊,为什么要逼他,爷爷逼他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这些没有关联的世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难道真的要他们全部去死,不可以啊,年轻人心中呐喊,眼中煞气弥漫。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李修玄对这个经历堪称悲惨极致的年轻人道。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年轻人才像是听到李修玄的话,他没有抬头,只是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没有办法了,等不了十年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年轻人古怪的话让李修玄和杨威眉头一凝,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所说之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来不及了,什么等不了十年,难道等十年他就可以报仇了吗,可是谁来替他们报仇。
杨威瞄了李修玄一眼,见李修玄和自己一样一脸迷茫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众人,杨威没有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李修玄表示出自己的来意。杨威眉头一锁,不知道想到什么。
“你可以帮我报仇?”坐在废墟中一直没有抬起头的年轻人第一次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把手中的对于他他而言无异于唯一珍宝的黑白照片小心的放在怀里,抬头望着李修玄,眼神中无喜无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杨威总是觉得自己可以看到这个年轻人眼中含着浓浓的期望。
“我只能帮你,至于报仇,这个我帮不了你。”
李修玄坦然道,李修玄确实可以帮助他,但是想要让李修玄帮他报仇的话,李修玄还做不到,准确的说是李修玄不想去做,也不能去阻止这件事情。
“你走吧,既然你帮不了我的话......”废墟中的年轻人没有继续下去,似乎对他而言,既然帮不了自己报仇,那就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十年他也同样等不了!
“你会死的,而且你也不可能成功。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这么去找他们拼命,会不会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也许他们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你这个傻乎乎的,已经被仇恨充胀了大脑的疯子前去呢!”
李修玄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可能知道这些,所以他把其中的利害说了出来,虽然李修玄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这个年轻人能够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杨威点了点头,他听了李修玄的话,觉得李修玄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这种手段对李修玄而言似乎司空见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普通人愤怒和不甘的情绪,也就是说明,李修玄并不是和杨威他们这群普通老百姓站在一个位置。
不过,这一切终究只是杨威自己的推断。
“那......我能怎么办,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现在,除了拼命,我别无他想,我也别无他法......”
年轻人越说越是激动,情绪也开始暴躁起来,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是在吼了。
众人默不作声,没错,他们与这个年轻人没什么不同,他们都是一个世界,他们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不同,也不在一个世界。今天这个年轻人所遇到的事情,也许明天就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也许他们也永远不可能遇到,
但是,他们之中总会有人来遭遇这个事情,就像是逃不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