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全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几个队友，吐血的吐血，心力交瘁的心力交瘁，还有一个屁股上面挂了彩的，这叫一个惨。
“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几个打了一场大仗呢，胖子你好端端地爬那么高干什么去，上面西北风好喝么？”张自全看着这个捂着屁股的小胖子忍不住调侃了一下，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肖扬，“你这么一个大帅哥要是这么算下去，早晚得谢顶。”
肖扬还没有反应，路名倒是先乐了起来，这个胖子虽然屁股上挂了彩，但是任然龇牙咧嘴地说道：“这一点我证明，他爸爸我肖大爷就是谢顶，我爸爸都管他爸爸叫声大爷，你可想而知啥样了吧。”
肖扬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懒得搭理路名。路名就更来劲了，对着姚青青说：“青青，你记住了，先帅不算帅，老了才叫帅！”
姚青青倒是懒得搭理他，肖扬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谢顶也是以后的事情，帅哥剔光头也是帅哥，有些人菊花残了之后嘴也残了是不是。”
张自全看得一乐一乐的，这胖子还真是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打击小组之中任何一个比他帅的男人来博得惟一一个女性的好感，可惜呀，他现在要打击的目标太多。
“缓缓气，缓缓气。姚青青和李斯你俩总这么吐血可不行，回去得补补。”张自全一脸关切地对着组里两个最虚弱的成员说道。
路名倒是不干了，“张自全，别在那说风凉话了，现在就剩你一个好人了，赶紧照顾我们几个呀。”
“少废话，大家都是混这条道的，这种场面应该早就习惯了吧，你别看我大杀四方的样子勇猛无比，恰如天神下凡，可是你知道我每咬破一次舌头就要长多长时间的口腔溃疡么？”张自全一股脑地把苦水倒了出来。
肖扬缓过劲来，看了一眼裤子后面染红了的路名，暗道一声活该，“胖子，你先说说你的发现吧，我们几个人从风水，卦术，灵媒还有法术得到的信息结合在一起，可能会更加贴切于真实。”
说到正事，路名也不再嬉闹了，而是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道：“群龙无首，是为大吉，这里恰好是这白龙堆的龙首位置，煞海门的人选择在这里炼制妖天躯体，就是为了借助这群龙无首的格局，这样那妖天躯体一旦出现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着砂海之中万龙之首，阴阳互生，群龙有首，大凶！”
张自全点了点头，跟自己之前推测差不多，又看向肖扬，“肖扬你说说看你的梅花易数看出了什么？”
肖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惨死者一百六十九，不全者三百，自愿牺牲者三十一人，合盖五百大数，炼制一残躯，是为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这妖天残躯就是那遁去的一，不可琢磨，不可揣测，不可度量。”
肖扬所说的是这里的尸体的来源情况，张自全听了有点疑惑，“那自愿牺牲的人是怎么回事儿，之前王清河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共只有十几个煞海门的人，到哪里又弄来这三十一个愿意自我牺牲的人呢？”
肖扬想了想，“王清河说的只是那个村子中常驻的人，当时我们与他敌对，他自然是能隐瞒下来的就隐瞒下来了，我怀疑煞海门在社会之中有个邪教身份，在大量的网罗信徒，有了信徒一来他们的经济来源就有了保障，二来很多邪恶仪式上的祭品就有大量的愚信者自愿加入了。”
张自全点了点头，“我们之前并没有注意煞海门在社会上的组织，这倒是一个疏忽的地方，不过现在发觉也不算晚，等到回去可以顺藤摸瓜然后找到煞海门的组织。”
肖扬和路名点了点头，小组的核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张自全，不过众人也没在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谁说得对听谁的而已。
李斯这个时候动了，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手指在沙地上划出了一个图案，先是一只手掌，一只扭曲的四指朝向逆时针方向的手掌，然后在这个手掌的根部想着另外个方向画出了另外一只手掌，仍然是四只朝向逆时针的方向。
李斯继续画下去，表情严肃，一丝不苟，似乎在这软软的沙地上面画出这幅图画让他倍感艰难，最终四只手掌根部围绕成一个圈，手指逆时针排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花心之中一片空白，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李斯想了又想，手指颤抖着划下了一笔，一道弯弯的曲线，然后就停下不画了，“我只看到这么多，这是煞海门炼制妖天时的阵法脉络，那中心影影绰绰我只看这一点。”
张自全盯着这幅画，总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如果这是煞海门的阵法脉络，那妖天一定是从中心的位置出现的，也就是青青最开始站立的地方，现在想起来青青在这里走的路线也是一个逆时针的圆，不知道有什么门道。”
姚青青此刻却死死地盯着这幅画，双唇颤抖，似乎还没有充分的缓过来，“是妖天。”
听到姚青青口中说出这个词，四人齐齐看向脸色苍白的姚青青，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姚青青深呼了一口气，气息之中难掩颤抖，似乎是在害怕自己刚刚所见，“妖天，妖天。我感受到饥饿，它对这次的献祭不满意，血食不够，妖力不够，时机不够，一切的一切都有点不够。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想要从黑暗之中钻出来，来到人世间的渴望，它渴望来饱食一顿。再后面长仙被吓怕了，它害怕妖天的气息，就跟害怕我们的教主一样。”
张自全忽然想起来，萨满教的教主供奉的就是一个妖天，一个吸食了大量妖之力从常理之中挣脱出来的妖天，定然会让这些以妖丹为根本的妖仙所惧怕。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是不是也活在这种恐惧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