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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变化

徐恒竟然醒了?这个消息显然让医院里的医师们大为震动。几天之前,他们才刚刚给徐恒下达最后诊断书,严重脑震荡,90%以上机率永久处于植物人状态,并建议家属放弃治疗。

可是现在,这个连医院里最权威的专家都建议放弃治疗的病患,竟然神奇地苏醒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检查之后,医生们显然没有得出什么有意义的数据。他们只能称之为生命的奇迹,亲情召唤的伟大。

虽然徐恒自感身体状态已经非常良好,体质基因改造后的他,感觉浑身上下充满着澎湃的能量,憋的他好像要爆炸一般。他非常确定,目前的身体素质,即使是之前健康时期的最佳状态,也是无法比拟的啊!

但是医院怎么也不同意他出院的请求,坚决要求必须住院观察3天以上。医院院长甚至亲自来到病房,承诺后续住院观察费用全部免单。开玩笑,要是家属追究起来,拿着他们医院开出的诊断书揪着不放,那对他们医院的声誉来说,可就真是一场灾难性的打击了。

徐恒无奈,加之父母亲的极力劝说,他只好‘勉为其难’。反正特护病房内除了那消毒水的气味总是挥之不散外,各方面条件设施简直不输于星级宾馆。

醒来后才知道,原来他都已经昏迷三天多了。这么算来,终极系统里的时间与现实竟然差不多对等。

三天里,父母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病床旁,母亲的眼睛哭的双睑都肿的吓人。看见徐恒醒来,又是禁不住一阵痛哭流涕。只是这一次的哭声,更多的还是因为惊喜与欢乐。

好说歹说,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父母劝回去休息。几天来,也只有此刻,他们才能安心地回去睡觉吧。

“要不,你也回去睡会?”徐恒看着留下来的曲晨,柔声道。

“我吗?”曲晨故作精神抖擞地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虽说对于你的遭遇,本姑娘表示极大的同情,但仅此而已。该吃吃,该睡睡,想要因为你的事情而影响到本姑娘的生活,你认为可能吗?”

虽然曲晨想要极力转移话题,但是徐恒还是看见她那闪亮的眼球内,满布的血丝。一切都不需要什么解释,当徐恒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曲晨呆在旁边,就足以说明一切。

“曲晨,谢谢你!”

这五个字,饱含徐恒无数的情绪与力量。本来是委托与他人之口转达,此刻亲自说出来,却发觉是那样的艰难。

曲晨明显地一愣,显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徐恒会突然跟她说出这样一句话。甚至,这比徐恒向她表白,还要令她感到意外。她突然间感到有些眼酸,多少年了,她做了多少,付出许多,从来没有换回这样一句话。

或许是一句迟来的谢谢,或许这并不是曲晨想要的话。但她却非常满足,一脸微笑,静静地抚摸着徐恒的额头,就像抚摸着童年时生病的小徐恒。

“小胖,你是不是真的非常喜欢清池?”

徐恒其实不胖,只是童年时有点婴儿肥,但这个小时候的绰号就一直被曲晨叫到如今。

“呃?”徐恒的意识还没追上曲晨思维的跳跃。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帮你追到清池。”

徐恒还未开口解释一二,却见母亲去而复返,哭着声音焦急道,“小胖,你爸……你爸被人……被人打了。”

什么?徐恒猛地从床上跳起,拔掉手臂上的针管,朝着医院外奔去。远远地就见医院外围了一大圈人,一名衣着新潮的年轻人一边唾骂,一边踢着蜷缩在地上的父亲。现场除了几名年轻人拿着手机不停地拍啊拍,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徐恒就感浑身上下都被浇了汽油一般,瞬间就被火花点燃。他用极限的速度冲出医院,整个人自台阶上腾空而起,单腿踢向十来米外的男子。

徐恒的左脚直接踢在那青年的胸膛,毫无悬念地一脚把他踢趴在地,半晌都没能爬起来。如果不是紧随而至的曲晨用力抱住他,加上父亲的喝止,徐恒绝对会冲上去,对躺在地上的青年往死里揍。

徐恒那一脚的力量很重,这从青年龇牙咧嘴的表情中看以看出一般。不过那青年倒也不是怂货,艰难地站起来后,盯着徐恒吐了口夹杂血水的唾液,恶狠狠地道,“***!你丫给我等着,不废了你,我金诚他娘的跟你改姓。”

青年说完就驾车离去,宝马X5,徐恒是想追也追不上了。扶起父亲,询问起来,他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青年就是徐恒交通意外的肇事者,只是事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找了个司机替他顶罪。这罪名有人顶缸,但事情终归是需要处理。听闻徐恒竟然醒来,金诚于是赶来医院,想要当面了结此事。

谁知在医院外碰见徐父,徐父本就对他找人顶罪非常不满,加之徐恒住院后他从未出现。现在听说儿子苏醒后,他却急着赶来想要处理此事。徐父哪里会不气愤,这言语之中当然就不会好听。

“一条贱命,醒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丝的人生。要我说啊,还不如死了,这样你们也能多得一些赔偿,安度余生,颐养晚年。”

金诚的话,顿时就刺中徐父的逆鳞,他上前就要教训对方一二。但又如何是年轻人的对手,于是就被金诚掀翻在地,直到徐恒看见的那一幕。

经此一闹,医院是再也住不下去了。徐恒父母执拗不过儿子,只能让他出院。车上,曲晨担忧地责备道,“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那个金诚,背景非常复杂。即使明知道当时他就是驾驶人,但他依然能找人顶缸,连我舅舅出面都没解决。现在他放出狠话,我看你以后可要小心。”

徐父一听,顿时就不安地自责起来,“都怪爸爸,儿子,实在不行,我们就搬家吧,回老家去。咱们惹不起,总能躲的起吧。”

“爸,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徐恒安慰道,“他不来惹我也就罢了,倘若他真揪着不放,那我可要新帐旧账,跟他一起算算了。”

父亲口中的老家,可是连徐恒的记忆都非常模糊了。他的同学,朋友。父母的工作,同事都在这个城市。他可不愿家人为了这件事情,就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熟悉的城市。

“儿子,你可别乱来啊。”徐父忧心忡忡地道。

徐恒感觉到父母的这种担忧,当下轻松地笑道,“爸妈,你们放心,怎么说我也快是大学生了,难道会做什么傻事吗?你们忘了,曲晨的爸爸可是区长,舅舅是警察局副局长。如果那个混蛋赶来惹我,我当然会找曲晨帮忙啦。”

徐恒如此一说,徐父徐母都放下心来。徐母更是抓住曲晨的手,一个劲地说着感谢之类的话。

曲晨一边应承着徐母,一边瞥着徐恒。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自她心头升起,她相信,一旦遇到麻烦,徐恒并不会找她。这么多年来,她太了解徐恒的性格。只是,刚才他说那句话时,眼中不经意露出的凌厉,竟然让曲晨心头一悸。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目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徐恒非常陌生,陌生到她完全不认识的程度。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仿佛徐恒自昏迷后醒来,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眼中原本无比熟悉的徐恒,竟然有点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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