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爵站在落地窗前,此时正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这栋大楼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帝景的顶楼视线是极好的,站在270度全景落地窗前可以俯视大半个市区。这是景墨爵最喜欢的设计,视野够宽够高一个人站在这里时可以想通很多事。
他经常站在这个位置想他的事业他的野心,脚下是他的商业帝国眼前是他的愿景和企图。
今天他站在这里想的却是他和达奚黛,这段感情他确实有过顾虑,可是这种顾虑却与黛尔本人无关,可是他也没办法解释。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掩饰的足够好可是没想到那个傻丫头早就看出了他的顾虑,她竟然可以一边爱着他一边做好这段感情没有结果的准备。
她说他不需要为这段感情负任何责任。那样的话是以什么心情说出口的?
明明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却什么都不问就傻傻的接受他。
丹尼尔手里端着咖啡站在景墨爵几步远的地方,并不喝只是嗅嗅咖啡苦涩的香气。身体斜靠着通体的落地窗他总是喜欢做一些危险的动作。“景先生我看得出来你真心喜欢她。”
他用与黛尔一样的外文强调一字一句的说着,“真正的爱情应该得到祝福。”
有些出乎景墨爵的意料,毕竟丹尼尔一直以来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好感。
但是他知道丹尼尔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可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真爱也不都是甜蜜的,痛苦的爱情并不在少数。”
这样的话由一个二十出头的对自己说,景墨爵感觉有点怪,不过他已经听明白丹尼尔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既然你们已住在一起,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黛尔的身体有些问题。”
景墨爵点点头,“我知道她有心脏病,但是我有信心可以照顾好她。”
“可是我猜她一定没有告诉你那是过量服食海洛因的后遗症。”
“什么?”毒品,黛尔怎么会接触毒品。景墨爵不敢相信。
“Joe。”丹尼尔叫着景墨爵的名字,声音里夹杂着很多复杂难辨的东西。“我早就认出你了。还记得那天在酒店你开门的时候吗?那时你手上带着黛尔小时候从不离身的项链。”
“我那时真想打死你,如果不是你黛尔或许就不会遭那么多罪。”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墨爵的声音有些急躁,直觉告诉他丹尼尔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丹尼尔靠在玻璃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出淡淡的阴影。他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美国找到她后她一直都不肯回家,在你们住的地方等了半个多月也没有等到你。
她不让任何人碰她也不吃东西没到一个星期就病到了可是仍旧不肯离开,最后是发了高烧整整三天昏迷不醒的时候才把她带了回来。
她醒来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医生说她患了自闭症。后来根据医生的建议,把你们在美国住的地方原样复制到家里,果然黛尔很喜欢那间房住在里面不肯出来。从那时起她的情绪好了很多,你应该记得那间阁楼是堆放着很多主人家的旧书,黛尔每天就读那些书,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你留下的衣服。我们都希望她能渐渐好起来。
她从来不让人动那些东西包括你的衣服,现在你明白吗?”
景墨爵心里蔓延着深深的恐慌,似乎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他的衣服里藏着毒品啊,那时他身无分文,为了多赚一点钱让黛尔生活的好一点才挺帮人带毒。所以。。他本来就是一个街头混混在纽约杀了道上的人和黛尔逃跑到洛杉矶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除了带毒他想不到其他赚钱的办法。14岁的青少年就是去做打手也没人要啊。
难道就是最后藏在衣服里的那些东西害了黛尔。。。
“一天夜里,她把你衣服里藏着的海洛因全部都吃了。那一次她真的差一点就没命了。”
景墨爵踉踉跄跄的靠着玻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他害了她啊,那张总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都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她遭了多少罪这都怪他。
苏丽珍欠达奚家的,他欠她这些加起来,这辈子,下辈子,他都不够偿还的。
“没人怪你,这是个意外,我只是想你有权知道这些。所有柴尔德家族的成员都知道黛尔被绑架到美国,是一个叫Joe的男生救了她。是你杀死了看守,要知道我14岁的时候可不敢杀人。”丹尼尔拍着景墨爵的肩膀,对于柴尔德家的人来说,这点磨难不算什么,至少黛尔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我们只是希望黛尔开心就好,你明白吗?以她对你的执念,如果你们有一天分手了,她一定承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景墨爵的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肺腑中蔓延着浓烈的愧疚与心疼。有些事,他不应该再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