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毒了吗?我送开侍者的脖颈,告诉他:
“下去吧,回头去财务部领十个银币,报我的名字。”
侍者诺诺地离开了,但我却忍不住疑惑了。
我似乎也确实没有中毒,这瓶酒也确实没有毒,那这瓶酒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告诉我答案了。
妖~娆地,卡西奥佩娅·杜·克卡奥出现在了餐厅中,她托着一瓶白葡萄酒和一只晶莹的高脚杯。她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位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抿了一口。
她说:“治安局有这么盛大的聚会为什么你却没用通知我这个朋友呢?”
我将海王龙的生鱼片推到卡西奥佩娅的面前。
我说:“治安局都是一些粗人,参加聚会的也都是一些男人。像你这样的美女是在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会让那些参加聚会的人都失魂落魄的,成家的男人回家会被他们的妻子家暴。”
卡西奥佩娅抿嘴轻笑,弯弯的眼睛中透出闪亮的光芒来,让你不由得将眼光投过去。
她说:“怎么会呢?聚会本就是一个让绅士和淑女们展示自己,互相认识的活动啊。你不让女士与男士们同乐才是不近人情呢。”
我拿起那杯红葡萄酒,冲她晃了晃。
我问她:“这是你的红酒吗?”
卡西奥佩娅说:“是我命人送过来的,做为送给朋友的礼物。”
我说:“庆祝我剿灭了南街党?”
卡西奥佩娅并没有因为我的试探而不快,眨了眨眼睛。
她说:“还有为你升任治安总长一职。”
说着,她举起酒杯来,与我手中的酒杯相碰一下。
她继续说道:“当然,两件事情不能直送一件礼物,我的另一份礼物是收到了吧?就放在你房间外的走廊里。”
另一份礼物?那四个刺客吗?
不等我发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便主动告诉我了。
她说:“看到你身上的血渍,想来你已经收到了。就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的礼物呢?”
听到她提到我身上的血渍,背上和手腕上的伤口不由得瘙~痒起来。
我说:“还不错,我很喜欢。”
她白~嫩的手指拿起一片生鱼片,放入口中。温润的朱~唇随着咀嚼蠕动,好似在不断地引诱着你,让你咬紧了牙关才能忍住亲吻她的冲动。
她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没有涂指甲油的留白构成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十分妖~娆。
我是不喜欢女人指甲上涂抹指甲油的。因为习武之人的手要持武器与人搏斗的,手指上的指甲油太过鲜艳了。对手会被这一抹鲜艳提醒,他会很轻易地判断她的攻击,这在打斗中是十分不利的。
但她的指甲却没有办法令我不喜欢,也许是指甲上的图案,也许是那双手,实在是太美了。
她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卡西奥佩娅清脆的笑声顺着我双耳进入耳蜗,让我忍不住从耳蜗开始颤抖,颤抖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肩膀。我赶紧拿起餐刀,切下一块铁板犀牛肉排,沾着酱汁放入嘴中,掩饰我的失态。
我说:“谢谢你的礼物。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她说:“当然有一半是来看你的咯,你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呢。”
我说:“那我可真是荣幸。那另外的一半……是为了凯伦·达克威尔来的吧?他为什么要邀请你来这里呢?下城区。”
她说:“打听淑女的隐私可是一点也不绅士的行为哦。”
卡西奥佩娅皱了皱鼻子,表示这她的不满。也许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皱鼻头的样子一点不满的神情都没有。我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更加可爱、俏皮的美女。
我连忙说:“真是抱歉,是我唐突了。”
她善意地笑了笑,安慰我说:“没关系,你太紧张了。真是的,你这个人可真是无趣,玩笑都开不下去。”
气氛被我搞得稍微有些冷淡,我也不想与她再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问她:“凯伦要你答应在最高会议支持治安局?”
卡西奥佩娅也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
她说:“治安局能完全整治下城区的治安,还下城区居民一个稳定、安全的居住经商环境,保证与各外邦的通商也是杜·克卡奥家族希望看到的。”
我拿起刀具,低头切着铁甲犀牛的肉排,大约是我用刀的方式不对,费了很大劲也没有办法将肉切断。
我说:“保护你们家的黑市交易吗?当然,黑市交易比黑帮收保护费赚钱,黑帮本就是用来掩护黑市用的。那我怎么分辨哪些是杜·克卡奥家族的生意?”
她说:“明天会有很多人来投奔你,想要做清理黑市违法交易的引路人。我们的人也会在其中,记住我们家族的徽章。”
当然了,双刃刀,就如同杜·克卡奥(du·couteau,couteau是双刃刀)这个名字一样。
卡西奥佩娅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冲我弯下腰,胸前那一片雪白在我的面前一晃而过。她将我面前的铁甲犀牛肉排端到她的面前,拿起自己的刀具优雅而快速地将肉排切成一块一块拇指大小的小块。她的动作比海伦娜更加优雅,更加具有观赏性。双刀在她的手中飞舞,如同一只银色蝴蝶的那对翅膀。
她的手十分干净,不像一个军事贵族家里的女儿。
习武的人手上总会长茧的,握刀的人会在虎口长茧,投飞镖的人会在手指上长茧,练习拳法的人拳头会变形,会在关节上长茧。
她的手上没有任何的老茧,哪怕是练习乐器或者书法的老茧都没有。
而且习武的人关节会变得粗大的,手指会因为肌肉的生长而变~粗,手腕也会变~粗。无论曾经多么美丽的手指手腕都会因为习武而变得粗糙,但她的手是那样的纤细,就如同一个养尊处优、从未干过重活的女子那样。
她一边切一边说:“你的动作不对的,应该这样切才能更快将肉排切开。铁甲犀牛的肉质营养丰富,但却远没有好牛肉来的柔软,所以应该在与肉的纹理垂直的方向切才好。”
她将被切成小块的肉排又递到我的面前,然后双手杵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将一块肉排放入口中,发现肉排确实变得松软,在口中轻轻一咬,肉汁便充满了嘴巴,肉排也完全不像我切的那样难咬。
我说:“确实,很厉害哦。”
呼……
一声奇异的鸟叫声在窗外响起,卡西奥佩娅听到这声音脸上忽然就变了。她匆忙向我告了个别,便离开了。
卡西奥佩娅离开了。那声唤她离开的鸟叫声十分奇特,让我忍不住想要去看,但理性让我坐回到了椅子里。
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凯伦·达克威尔,不是作为达克威尔家族幼子、诺克萨斯祖安联军领袖的凯伦·达克威尔,而是那名在萨科的马戏团与卡特琳娜·杜·克卡奥谈笑风生的凯伦·达克威尔。
这声鸟叫也许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街头暗号,也许是一个情郎对自己爱人的暗号也说不定。
大餐厅的狂欢还在继续,但我却不想再去了。草草地吃完餐桌上的食物,补充了不少的能量,我拎着酒瓶子迈过四名刺客的尸体回去自己的房间去。
走廊上昏暗、幽静。这种安静让我忍不住想要喝酒,手中的那两瓶酒不断地散发着芳香。酒香味钻进我的鼻子,进入我的大脑。
我举起酒瓶,狠狠地吹了一口。
葡萄酒的味道似乎也不再那样的香醇,只有干甜的味道留在口舌之间,让我感到无比的干渴,葡萄酒的诱~惑力变得更大了。
回到我的房间,侍女已经离开了,海伦娜在床~上睡得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坐卧在椅子上,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葡萄酒。
忽然,黑魔法在房间角落里的黑暗中攒动,穿着宽大魔法斗篷的乐芙兰从黑魔法中走出来。
她说:“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混着喝是喝不出任何一种的香味的。而且,对瓶吹是对葡萄酒的亵渎。你现在的样子也太难看了,难道那个女人迷住你了吗?”
女人?她说的是谁?我努力地从椅子里直起腰来,用迷离的醉眼看着她。
她也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愤怒。
是的,她是在愤怒,因为她已经将愤怒用另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她打了我一个耳光。
打得十分响亮,我的耳朵里在嗡嗡地响。睡在床~上的海伦娜也被耳光声惊起了噩梦,在床~上挥舞着手臂呢喃着。
乐芙兰的情绪十分激动,激动地她的脸颊都红了。她挥舞手臂时候的动作太大了,隐藏在斗篷下的妖~娆身姿露了出来,我看到了她那身清凉的着装,平坦的小腹和一半的胸脯一览无余。
顿时,我起了感觉了。
我弯了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酒瓶,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问:“啊?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