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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新西装

这一周外面的天气都是阴云密布,办公室的气氛也是异常的压抑。Candy最近经常给大家开大会小会,临近周末了又给大家加点料:“我发现各位trainee最近的表现有些松懈,Coach反映你们做事不积极。我考虑平时对你们要求不够严格,主要也是考虑你们是刚毕业的学生,anyway,以后不希望再有Coach做出这样的评价,另外,在公司要注意着装,以后必须穿皮鞋,不许穿牛仔裤!还有,你们每个人都代表着MX公司的品味,以后Weekly*meeting大家都要穿正装,你们部分人的西服太过休闲,以后不允许了。”

Candy的一席话将大家周末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每个人都默默的收拾东西,各自下班了。

方舟大厦楼下有个老奶奶推车卖烤地瓜,我正低头挑选,周晓妮在后面说:“给我也来一个吧!”

我笑,等老奶奶用纸包好低到了她的手上。

“明天我想去外面转转,你有西服吗?没看你穿过。”周晓妮手捧着热乎乎的地瓜,轻轻地问。

“没有啊,我以为MX会给订做呢,谁知道还赶不上房产中介至少有套工作服。”

周晓妮走到我前面瞪大眼睛说:“许文,你还没看清楚吗?从现在开始,在MX的发展就靠我们自己了。MX是没有人情的公司,很快还会有人被淘汰出局,你也要小心了。”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周晓妮咬咬嘴唇说:“明天我陪你去周边商场吧,先去看看,不行再去东单西单,这个钱一定得花,买套凑合着穿还不如不买!”

……

周六一大早,我和周晓妮乘坐696路公交车赶往燕莎商场。要说北京这座城市有多大,随便想去个地方都得按小时计算。安贞里离“燕莎”并不算太远,我们也花费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路上,周晓妮都不说话,一只手扶着头,我知道她一定晕车了,不免有些感动。本想说些什么转移下她的注意力,看她微微闭着眼睛,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就没敢多说。等到了燕莎商场,我才长舒一口气,真不忍心看她难受的样子。

走进商场,我不禁大吃一惊,这商场算不上高档,反倒是像一个批发市场,一楼卖西服的就有好几百平米,货架上的西服能有个上千件了,人们挤在密密麻麻的货架旁挑选着。我像霜打的茄子,以前都是清华帮我选衣服,现在我像犯了“密集恐惧症”一般,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周晓妮精神好些了,她走到西服前一排排看了一会儿,回头说:“许文,虽然最后还得你自己拿注意,但是听我一句劝,这里的西服也许有档次高一些的,但是你未必能挑得到,不如我们过会儿去周围的其它大型商场再看看吧。”

我听话的点点头,周晓妮思量了一番,说道:“不过也不算白来,这里还卖皮带,皮鞋什么的,你看,还有不少名牌呢,价位合适的话,也算是不虚此行,对吧?”

周晓妮带着我楼上楼下地到处跑,皮鞋和皮带也顺利地买到了。然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开始转战其它商场。

北京的大型商场很多,但我印象中除了东单,西单以外,好像其它的大型商场逛街的人不是很多,这样也显得高档了些。我们每每进入一家西装品牌店,售货员都要礼物地问周晓妮:“您好,请问您想为您先生选什么样的西服?”

周晓妮急忙红着脸解释:“这不是我先生,我们是同事关系……”可后来这些店铺的“好眼光”都如出一辙,周晓妮实在是懒得解释了,就一边点头一边帮我看哪款西服合适。我忍不住笑了,她坐在专卖店的沙发上委屈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今天真赔,让你占了一天的便宜!”

……

我花了五千多元添置了“装备”,周晓妮什么也没买,原来她是特意陪我来的。我们坐公交车回家,夜已很深了,周晓妮又晕的厉害,站在靠近车门的地方柔弱的喘着气,我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到她的旁边关心地问着她怎么样了,她不说话用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保持平衡,我像电线杆似的傻站着,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

过了一小会儿,周晓妮虚弱地说:“下车吧,我们下去走走。”

走过了一条街,周晓妮渐渐的恢复了些许精神。我感激地说:“多谢你今天陪我……”

“不算什么,我也正好出来逛逛。”周晓妮不让我说,打断了我的话。

我陪着她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有正装吗?今天也没见你去女装看看呢。”

“我有小西服,女士的要比你们的时尚些,再说我也不喜欢穿那种太中性化的服装,没关系,我的OK!”她看着我,忍不住帮我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领,又正了正领带,微笑着说:“你穿西服满帅的,其它风格的衣服也有很多适合你的,不要怕花钱,多添置一些,你的自信心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我说:“Anne,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我可能……”

“爱上我了?”

我僵在原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要表达什么,我仿佛看到那条小鱼一直拼命的往前游,它在与命运抗争,它在追求天真的理想,忽然间,溪流变得宽阔,它纵身一跃,融入了激流,望见宽阔无尽的江河,它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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