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是这样和你见面,我宁愿那时就留你在身边,寸步不离,再一次失去你的消息对我来说就如同死去,没有任何差别,以为投身战场就可以遗忘一切,结果呢,在我以为可以忘记你的时候,你又再一次来到我面前,还是以全身伤痕的样子,为何每一次都让我看见自己总是在伤害你,我那么在乎你,却总是让你伤痕累累,不要让我相信这是天意,这一次,我绝不放开我的手,我要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是铭昭,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手被他的掌心温暖着,连同我的心也温暖着,我不愿醒来,害怕这样的铭昭是我的幻想。
曾经与他有过的点滴一幕幕在脑中回旋,是呀,和我分享寿面时的他,身为小王爷时的他,让我一度毁容的他,紫吟身边的他,他究竟什么样我并不了解,可是让我受伤的总是他,在危难中解救我的也总是他。我的脑中除了他还是他,我该怎么办,我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他让我觉得我那么委屈,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那么想要哭泣。
于是,我紧闭着的双眼还是涌出了炽烈的泪水。
铭昭用他变得粗糙的手轻轻抹干我眼角的泪水,新的眼泪又涌出,他什么都没有说了,只是一遍一遍为我擦干眼泪,就这样直到我心中觉得舒服一些,才慢慢停住眼泪,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铭昭闪着亮光的眼睛,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眼中有我。
“如果好些,来把药喝了。”
铭昭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着药,我如同要糖吃的幼童般听话,没有不自然,反而那么舒服,仿佛我们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诗琴,明天我会将事情处理好,只是到时还得委屈你一会儿,你的清白我必须在众将面前替你澄清,以后都相信我可好?”
我没有回答,我想要回答“好”,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我还是那么害怕被人背叛,我和他之间还有多少是我不了解的呢,我真的不知道。
铭昭看着我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好迷人,有一种被叫做性感的诱惑味道,我的脸立即烧红起来。
“好难得,我竟然能再次看见你脸红得样子。”
我有些纳闷,他这话的意思我听起来有两层,一层好像是我脸皮比较厚很少会脸红,另一层好像是我为数不多的脸红正好被他看到过,是这样吧?
“怎么,想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点点头。
“你忘了自己曾看着子良流口水还一直红着脸,哼,我那时可是在心里骂了你好几遍哪!”
“我哪有,你那时明明是用嘴骂我来着!”
“看来,你是记得的,不过,我告诉你,子良已成婚,你就放弃吧,我一点也不比他差哦!”
“噗嗤”实在忍不住他洋洋自得的样子,我喷笑出声来。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衣物都已换了干净的,手和脸都很清爽的样子,我立即吃惊地看着铭昭,心中可怕地想着,不会是这家伙已经把我的身体都看光光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家伙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立即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说:“没什么。”我有种直觉,如果我太把这事儿当真,我反而会更吃亏,所以我决定这个问题用自己现代人的观念带过。
“放心吧,衣物我是叫婢女换的,身子也让她们帮你清洗了,只是腿上的药是我帮你上的,这个事我还是想要自己做,这样会让你好的更快一些。”
“谢谢”这是第一次很认真的对他说感谢的话,也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认真的对话,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软软的暖暖的气息在流动,让我很舒服很放松。
“还有些时间,你再休息会儿。”铭昭替我按下了棉被,是的我还需要休息,我真的有些累了。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腿上的伤似乎好了很多,可以动了,铭昭一定用了上次在王府里受伤时用的药。这时,有人掀开门帘进来,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
“姑娘你醒了,将军在议事厅等你,我们更衣后赶紧过去吧。”
任由她帮我梳洗,因为我确实行动不便,很快她扶着我来到了另一个帐房,就是铭昭办公的地方,也是我昏厥前的地方,那日的人都来了,我虽是记不太清他们的样子,可那时紧张的气氛我还是记忆犹新的。
这一次我换上了女装,他们果然是不认得我了,大家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十分不解。
“诗琴,来我这里。”
铭昭唤我站在他的右侧,此刻的他便是我不熟悉的威严果断的样子,这便是一军之长的模样吧,我仔细着自己的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将军上前来,看仔细我身边的姑娘,这便是你捉来的奸细,你给我看仔细咯。”
李将军看着我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地大口呼吸着,突然他立即跪下说道:“禀将军,在下失误,未能仔细盘查邀功心切,请将军责罚。”
“责罚是必须的,我昨日要你将见过菜农的人都找来,现在人在何处?”
“禀将军,在下已经仔细了解过,见过菜农的共三人均为右翼军下,火灾当日有两人均丧生火海,剩下一人也受重伤目前还未醒转。”
“大家听着,我已了解此菜农是沙冲镇唯一敢入金沙关之人,现见过他的三人中已有两人丧生,可见他是事先周详计划好了的,行事甚是谨慎,如此胆大且彻底地烧我粮草,可见一定是已将我军详细情形了解透彻,无须再留后路,在目前情况下,如若让他走出金沙关,我们危在旦夕,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急做以下三件事:李将军,利用你左虎军下人多之实力,必须按照图纸将金沙关内给我将此人翻找出来,我已通知右虎军稳守金沙关的两个关口,现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商户已断绝交易了,你这次再盲目行事我定要你人头落地,因为我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你可明白?”
“是,在下一定将功补过!”
“左翼军陈将军、右翼军高将军,请二位必在今日酉时前找出全军迁徙扎营之地,并通知全军酉时行动,戊时完成,细节二位请自行商定,扎营之地如有任何不妥,后果不用我多说,我相信二位这几十年对金沙关的了解必定不会让全军失望,一切有赖二位了。”
我从不知道如此认真的蓝铭昭,看着听着他的安排,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这便是将王之气将王之质吧,他原是生来就应当如此吧,既陌生又无法让人移开眼光。
将领们领了命都各自离开,铭昭突然转过身认真地对我说:“诗琴,我相信你不会随随便便自己来到这人人畏之的金沙关,可否告诉我缘由,这很重要?”
看着铭昭,我事无巨细的将所有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我希望能帮助他,此刻军营里的严肃和紧迫感我自然也融入其中。
“菜农必定就是张大拐此人,诗琴你可否将他的样貌画下,我好交与李将军以免错失。”
很快,我将记忆中张大拐的样子画下交与铭昭。他看着我的画由衷地说到:“我从不知你竟有如此才艺,真是如人在眼前啊!”
“我会的还远不止这些呢!”两人间温和又平常的对话。
当我骄傲地与铭昭对上眼的刹那,我的脸又不自觉热了起来,我赶紧转身假装参观他的地方四处转悠,不想让他看到我又脸红的样子。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这样熟悉又陌生的的蓝铭昭该死地这么吸引人,如果我一直这样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诗琴,我带你去个地方。”
铭昭毫无预兆地牵起我的手往外走去,我有些羞涩,想要挣脱,可是铭昭似乎知道,他悄悄地用力可并不使我疼痛,看不到他的脸,只有他略显瘦削却格外坚挺的脊背,拉着我跟着他的步调超前走着。
一路上的士兵们一闪而过吃惊的眼观,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不由地耳燥着。
“铭昭,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我用小声的话语提醒他,可是这家伙一如既往地往前走着,他手心的温暖一波一波地传递到我的手中,未曾想到他的手掌竟能握下我的手掌,有些粗糙的触感和温度让我的身和心都不自觉得绵软起来,无法挣脱更不想挣脱,如果可以我想被他握着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