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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唱的是哪出戏

合不勒汗是蒙古孛尔只斤部落的第一代汗,是各部落第一次拥戴并称之为汗的人。

他不仅骁勇善战,而且颇有机谋。

合不勒汗身强体壮,这一点非常像他的曾爷爷海都。

合不勒汗不仅身硬体朗,做事也很硬朗。他开疆拓土,南征北战,威名远播,名声远胜父亲和祖父。

远播的威名究竟有多远呢?据说连金国的皇帝晟都对合不勒汗的英名如雷贯耳了。

那时候的金国已经非常强盛,对西征服了不少辽国的领地,向南更是入侵宋朝大片国土,并直捣宋的首都。

掳获宋徽宗和宋钦宗两个完蛋的皇帝,并把宋高宗吓得马不停蹄地逃到了杭州。

金人打的不亦乐乎,一路向南,高歌猛进。根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顾及北方的蒙古诸部。

正是在这个阶段,合不勒汗抓住了机会,东征西讨,意欲称雄漠北。

金太宗完颜晟,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四弟,虽不是皇二代却是金第二代皇帝,公元1123年即位。

待到与宋战事平和,他发觉了北方蒙古的变化。隐隐的,凭一种男人的直觉,他有了种危机感。

想会一会盛名之下的合不勒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于是,遣使宣召合不勒,命他速速前来觐见。

此时的合不勒对金国皇帝的召见还是不敢大意怠慢的,带了几名壮士便快马加鞭赶往金的首都,北京。

金太宗完颜晟也是“外貌协会”成员,见合不勒长的五大三粗,魁梧异常,颇有男人气概,颜值够了,便对他礼敬有加。

隔三差五的便设宴盛情款待合不勒。宴会规格还颇高,席间众多大臣还要殷勤不断地陪酒。

可是即便如此,合不勒其实吃的并不爽快。为什么呢?因为他害怕食物里面有毒。

这个合不勒虽然外表粗犷,行为豪放,但是内心里却也有细处。毕竟他也不想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于是他常常借故洗手,离席而去。合不勒走到一个僻静地方,把中指和食指伸进自己喉中,一顿猛搅。

然后他吃的肉,喝的酒就全部吐了出来。平静一下,合不勒又回到了宴席。

不过,这只是版本之一。史料中,关于合不勒在宴席上能吃能喝的解释,还有一个版本,详解如下:

说合不勒的水性非常好,非常好是多么好呢?据说,他能在水下呆上吃掉一只羊的时间。

夸张吗?羊有多大我们不知道;吃的多快我们也不知晓。我们想知道,却又不得而知。

只能猜测如果是合不勒自己吃头羔羊的话,想必时间也不会过长。

这样来想,似乎我们还可以接受合不勒这个马背上的英雄,不知道在哪条河中练就的这样一出惊人的潜水技能。

有了这样异于常人的能力,合不勒便不时地坦然离席外出,信心满满潜入到水里。

在金人眼中,他只是在水中避暑。实际合不勒在水下呕吐,乃是避免中毒。

如此反复,合不勒吃了吐,吐了吃。在金人看来,这小子酒量和食量大的惊人。

本来金国的将臣们已经够能吃,够能喝的了,他们没有办法想象合不勒为什么比他们还能造。

他们已经由开始的诧异演变成为了惊吓。这蒙古人和宋人可真不一样啊!

一天,金太宗完颜晟又在大殿上筵宴。几天下来,合不勒感觉喝酒吃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放松了警惕。

人一旦从极度紧张的状态忽然松懈下来,就会容易产生一些错觉。

许多简单的事情也会搞不清楚,甚至会泛起迷糊。合不勒也不例外。

他本以为喝这么几杯酒不会有啥,谁知道才喝两杯竞有了些醉意。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居然让合不勒感觉非常爽快。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嘴里唱的是什么。自我陶醉到一塌糊涂。

金太宗完颜晟和诸大臣倒也沉得住气,没人想打断他的歌舞。大家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可能是合不勒跳舞跳累了,他停下来,坐到席边,又饮下满满一杯酒。

然后摇头晃脑地站起来,醉眼迷离,左瞥瞥,右望望,忽然大踏步直朝金太宗完颜晟走去。

金太宗(《大金国志》说是金熙宗)不知道这小子意欲何为,正在纳闷,不想合不勒竟然抓着他的胡须,捋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些大臣部将们可不敢只是围观看热闹了。

文臣武将们的喝斥声、刀剑声,瞬时噪杂一堂。这个时候不出力好好表现下自己,更待何时?

此时的金太宗完颜晟不知道怎么想的,表现出惊人的宽宏大量,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

并和颜悦色地对合不勒说道:“勇士,请入席落座吧!不能上我座位这儿来呀。”

合不勒似乎没有听懂金主的话,依旧不识好歹地捋着人家的胡须,嘴中念念有词,“这胡须真的是好生威武啊!”

金太宗完颜晟的几个大将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握弯刀,向前急趋,来到合不勒身边大声道:“再不退下,尖刀伺候!”

合不勒这才猛然醒酒,知道了自己的过错,额头冒出密密一层细汗。

他赶紧撒手退下,惶恐不迭地赔罪。金太宗完颜晟抚摸几下自己无辜的胡须,心平气和道:“这不算什么,最多算作失礼,不足称罪。”

金太宗完颜晟的度量继续惊人,不仅没有对合不勒治罪,竞好言安抚,还要赏赐他马数匹,帛数端。

合不勒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这金太宗也太讲究了吧。没啥好说的,赶紧谢恩吧。

合不勒谢恩后惶恐而归,回到下榻之所,不禁后怕起来。想想那些大臣们的凶狠态度,他不敢再久留此地。

与其等到天明,不如现在就走。连夜快马扬鞭,匆匆赶回了老家去。当然,能带走的东西,他也一样没落下。

第二天早朝,金太宗完颜晟和大臣们得知合不勒已经不辞而别了,众人皆怒。

尤其金邦的大臣们,对合不勒更是骂声一片。都说合不勒这小子不怀好意,此时不除,必有后患。

金太宗完颜晟半信半疑,犹豫不决。他本想对这些远方的野蛮部落施以怀柔政策。

但架不住臣子们的一再劝说,大家众口一词,都说合不勒将来必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金太宗完颜晟于是下令,遣精兵强将昼夜兼程速速追还合不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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