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真气外放,先天强者的基本能力,普通人与超凡者的最大区别,杀人于无影无形之间。
身为梁军卫将,自然是让敌人重点关注,数十道剑气的切割之下,便是死无全尸了。
“一起入城!”
数十位先天武者齐声暴喝,杀进城去。
杀退几波长枪兵之后,视野就是一阔。
而在对面,一队骑兵军气正浓,全都透露着亡命之徒的凶性。
最让他们们惊骇的是,骑阵的最前头,一个身着布衣的武者。
“武道宗师?”感受到虚空中若隐若现的压迫感,好不容易杀入城中的武者几乎要失语。
虽然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军气加成之下的伪宗师,但这也足够骇人了。
军气加成,对打头阵的几个加成最大,只要有几千军士就可以默运兵法神通,将阵头军士到先天,那个布衣武者显然是先天后期的超级强者,加成到宗师也不奇怪。
但能不能是一回事,愿不愿有是一回事,两军开战,打头阵的铁定死的最快,更不要说金陵城铁定会陷落,就算有一两个武道宗师也无法改变。
退一步说,一个先天后期武者若是非要逃跑,呼邪王也不至于去抓。
但带着军队逃可就……
“杀出去!”
一声高呼之后,这只可怕的骑兵如同巨角兽一般冲出了城门,插入民兵群中。
“不好,快闪!”
众先天看得毛骨悚然,匆忙地将自己家少主拖到安全的地方。随后回头看去。
此时,那布衣武者可谓将伪宗师的实力与兵家神通发挥得淋漓尽致,纵然民兵中也有先天至强的武者,却也是在他手下连连授首。
所过之处挡路者皆是化为血泥。
很快,连军气都凝聚不出来的民兵就彻底崩盘了,虽有少量的人冲入城中,但绝大多数都向后溃败,逼向呼邪王大军本阵。
“乱我阵脚者,杀!”
刀光连闪,几名溃兵的头颅就是飞起,
金帐部族不乏心狠手辣者,看着混乱冲来的自己人,当即长刀连闪,击杀溃兵。
“滚到两边去,别挡他们的路!”蛮军本阵中,一声怒喝传出。
瞬息间,整个战场的民兵如蒙大赦,一条宽广的大路瞬间让出,两边的民兵待骑兵一过,就在再冲入城中。
““报!敌军距离本阵足不足两百步!”
“报!敌军已逼近一百五十步!”
“报!乱军溃兵已被抑制!”
……
“报,敌军距离弓箭手本阵七十步了!”
传令兵的脑门上的冷汗已经大如黄豆,如果不是“服从命令
”四字刻在骨子里,他早就私自下令了。
“父汗?”看着依旧眯着眼睛养神的呼邪王,其子忍不住高呼出声,脸上的焦急几乎成了实质。
要知道大军前阵的弓箭手依旧在对四百步外的金陵城抛射火油箭,仅有一支卫队挡在前头,一旦这支骑兵冲进去,那么后果……
“撒阵,让八步马道。”就在两军相距不足五十步时,呼邪王下令道。声音不大,却十分诡异地让整个金帐部军队听得十分清楚。
“一,二!……”大军丝毫没有停顿,挽弓收箭,踏步后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在骑兵到来之时,一条宽大的八步马道瞬间出现。
与此同时,骑兵阵前,那布衣武者微微勒马,身后的军士皆是收刀勒马,慢步进入了马道之中。
“不愧是当年打败匈人头曼王的梁武卒!十年没见,风采不减当年啊!”赤着上半身的呼邪王打马上前,一双闪着灵光的眼睛仔细打量这支骑兵,
“嗯?”原本一脸缅怀之色的呼邪王出乎意料地露出了惊疑之色。
“梁武卒居然还是十年前的那批人?梁皇的脑袋是让驴踢了吗?”呼邪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梁皇的不屑,
在他看来,十五年前让萧羽挂帅击败头曼王的老梁皇才有资格称皇,至于坐在新郑龙椅上的那位白痴,
“那家伙除了血统一无是处。”呼邪王在打败王冕之后,时常这样称呼现任梁皇。
“他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反正我吴子言又不是他家的狗,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林锋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言语是有多么惊世骇俗。
呼邪王突然眯起双眼,既不说话,也没有让出路来。林锋也不怎么害怕,同样眯着眼睛养神。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诡异的对峙中。
……
城下的变故丝毫没有给城上守军减少任何压力,城外抛射过来的火油箭让城头上的大火怎么也熄不灭,所有军士都被迫下城。
“妈的!那帮家伙就不会趁机冲击蛮子的弓手方阵吗?难不成还真的可以逃出生天?”
“萧大帅可能真的投降了蛮人!苍天啊!”
“……”
正当城中守军的怨气几乎到顶峰之时,呼邪王之子,好战的金帐部武道宗师很无脑地向林锋发起挑战。
“梁国人,我们来打一架如何?你能冲出大汗的百万大。军,想必实力也不会太差!”
这位满脑子肌肉的草原武者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父亲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丝丝黑线。
“旭术!”呼邪王呼邪王恼火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几乎想要对他用家法,可一看到自己儿子眼中的好战之意,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愤愤但
“别死了就行!”话语中带着一丝幽怨。
先前呼邪王引诱林锋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并且故意使这这话语散播到金陵城守军的耳朵中,就是为了让梁国朝廷与萧羽心生嫌隙。原本这计划是成功了的,林锋说的那些话几乎就要成为铁证,只需要呼邪王在破城之时多放几个梁军高层离开,纵使林锋再能说会道也无法让朝中滚滚诸公信任萧羽。不过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自家儿子突然插嘴,还泄露了一部分军情。
纵使梁国内斗很严重,但奈何天大的危机将至,再怎么愚昧的政客也无法在灭国的危机之下自毁长城,这是族战,败了就亡族灭种!
可以说这旭术是坑爹坑大了!
“一招!”
林锋缓缓收起了兵刃,翻身下马。丝毫没有脱泥带水。
“好!不愧是狂夫吴子言。”旭术哈哈大笑。双眼燃烧起熊熊烈火一般的战意。
“踏踏,踏踏,”两边的军士自觉退后,一个百米方圆的空地被让出。
旭术是金帐部第一天才,年仅三十五就已经成为了宗师境界的图腾武者,天赋仅次于年轻时代萧羽。不过他的弱点也是很明显的,他的战斗经验太少了,急需与同阶位的强者对战。这也是他动手的唯一理由。
此时场中,旭术与林锋皆是默然不语,只有一股股气势在缓缓攀升。
严格来说,林锋并没有与旭术一战的实力,如果没有军气加成,他充其量也只是个先天后期的武者而已,但十分现实的是,在这个世界,无论你的实力来自于那里,只要你拥有它,你就是强者。
站在场中,旭术的拳头微微握,一声声异兽的长啸隐隐地从他周身响起,
那声音极度真实,似虎啸似龙呤,甚至带着一丝不可明状的威严,压得万马垂首而低呜。
就在这股兽啸之声爆发之后,旭术的周围突兀的升起了无数的血气,随后,旭求一拳轰出,整个过程还不到一息的时间,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巨大的凶兽头颅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峰的面前。沿途的地面上净是细小的裂纹。
在场的众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论防御力,除了少数体修,在场几乎没有几个人敢打包票说自己的身体比铺路的青石要坚硬,除非真气外放。
“这就是宗师的实力?”
昔日萧羽与头曼王借助数十万大军的军气,硬是将一个数十丈高的小丘夷为平地,而他们也是天山历史唯二的大宗师。皆是天下无敌之人。
可旭术不过刚刚突破宗师,一身实力就有了开山断岳的威能,不得不说,这是十分惊人的。
在剑气临身的一瞬间,林锋终于动了,平凡的一指点出,全场顿时阴冷了下来,黑如墨汁的军煞气冲斥着全场,场上宛如修罗降临。
“那是他杀死那些军士得来的军煞气!”金帐部的几个宗师毛骨悚然的地望着那地狱般的战场,忽然有种窒息感。
林锋出城之际,就在战场上大肆吸取军煞气,并用军气压制,如今,为了与旭术一战,他直接将这些军煞气与体内的真气军气一同用出,造成的破坏力何止翻倍!
兽头被迎面而来的军煞气冲了个粉碎,一道留影闪过,林锋的手指也逼向了旭术。可怕的指茫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闪不了!”旭术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
“那我再出一拳!”
面对林锋的指法,旭术一拳轰出。
不得不说,旭术的战斗本能十分强,此时的林锋已经把绝大多数力量用出来了,伪宗师的实力也被跌回原样,根本无法再对抗旭术一拳。
“惊鸿指!”林锋无喜无悲,径直点向旭术的头颅,一丝丝精神力集成的丝线毫不客气地将旭术笼罩。
“啊!”旭术痛苦地哀号了一声,心神顿时大乱,原本威势无双的拳头也变得软弱无力来,原本在他眼里虚华无力的指招顿时刁钻起来。
对此林锋冷然一笑,惊鸿指,可不是什么华丽的凡招,而是一条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毒蛇,一旦加上精神攻击,配合上这门指法的特性,旭术的失败就铸成了。
“我败了!”旭术沮丧地垂下了头,两根闪烁玉石光泽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如果再向前一动一点,这位草原天骄立马就会化为一捧黄土。
父汗说得没错,我脑子果然不好,两下就让你搞晕了头,不过下回我就不会这么差了。”
“十天之后,新郑城外,我们再来一战定生死。”林锋冷然道。
“好……头好晕!”旭术捂着头,转身就跑到到马边,靠着马睡了下去。
“放行!”看到吴明身后的梁武卒一脸冷漠的表情,呼王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不爽地看向火光闪射的金陵城,像是一个受气的孩子。
林锋平静地爬上了马,扬鞭拍马,向东南绝尘而去。
“屠城!”呼邪王说道。
……
城中,当呼邪王的屠城两字一出来,马上就将城中的血战推到了顶峰。
城中的人想要竭力逃出城去,但城外的人却是如潮水一般将他们冲了进去,双方在狭窄的金陵城门,展开了殊死拼杀。城外的民兵源源不断地冲入城中,守军由最开始的隐占上风到后来的力气衰竭,以至于不少军士在高强度的作战中活活累死,毕竟砍人也是要消耗力气的活儿。
最可怕的事情是,做为现任梁军的最高指挥官,元帅王冕,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带着自己的亲卫突出重围,想要向呼邪王投降。
面对梁军将领的阻拦,他毫不客气地骂道“:吾乃陇川王氏大族子弟,岂能和你这丘八一般死于贱民之手。纵然天下易主,吾世家与世长存。”
随后十分顺理成章地投降了,随后,呼邪王十分不明礼仪地将王冕杀死。并丢入了油锅之中。
“我不知道世家是什么?能吃吗?我只知道你的人头可以让我吞并几十万部民。”呼邪王一把将王冕的人头吊在军旗之下,恶狠狠地说着。
这件事实对城中守军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了,原本就已经雪崩的士气直接掉到了底,一批批军中高手在队友的拼死保护下,含泪逃离。
有的人寻着脚印追逐远去的梁武卒,不久前林锋曾经竭力招揽他们,声称绝对可以逃出呼邪王的包围,不过他们没有相信。如今只能为次付出代价了。
数时辰后,东方出现了一丝鱼肚白,一股焦臭的气弥漫在城中。经历了一夜的厮杀,城中已经是一片废墟,一队民兵麻利地扛着几袋军粮向北方走去。
梁靖成十三年九月廿七日,北方金帐部呼邪王焚毁金陵城,城中军民百万,尽数被诛,仅有数百先天武者逃出生天,另有狂夫吴明,率梁武卒借道而去,其因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