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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客上饕餮楼

“你听说了吗?在东大街要开一家新的酒楼。”在惠州的某个小角落人们议论道。

“却……”路人甲不屑,“惠州别说酒楼了,勾栏瓦舍都有,有什么稀奇的。”

“你知道老板娘是谁吗?”路人乙。

“谁呀!我大宋朝女人开店也不是没有,单说开封城的宋五嫂鱼羹就是一绝。”路人甲说道。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开店的是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从天而降的韩小娘子。”路人乙说着说着不觉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韩小娘子的店,就算不吃东西,光看看,啧啧!”

“我还听说啊!新酒楼前两天免费吃,之后也不按照你点菜多少收费,而是按照人口收费,一个人只要交五十个铜板,就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路人丙也加入到讨论中。

“还有啊!我听说,他们还有什么唯爱屁服务,成为他们的唯爱屁,每次吃饭只要交八成的钱。”路人丁也忍不住说道。

“不止呢,只要你叫上亲朋好友参加他们的唯爱屁,叫一个价钱减半,叫两个免费啊!”路人丙越说越兴奋。

“天下居然有那么好的事?”路人甲不可置信地说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一个人提议道。“什么时候开张?”

“三天后,到时候一起去?”路人乙提议。

“一起去,哈哈!”众人连声同意。

就这样,新酒楼开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小小的惠州城,富贵人家想去看看热闹,贫苦人家巴望着能有免费的午餐。

“饕餮开业,明明我都是我出力,房子是我找的,装修是我想的,宣传单是我发的。”赵时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们的新店很是开心,口是心非说抱怨道,“为什么人们只知道美若天仙的韩娘子,却没有人记得劳苦功高的赵大官人!”

“得了吧!”韩雪儿挥舞着毛笔,画着开业用的宣传海报,“要不是有我的名声在外,看有没有人来。海报这样可以吧!”

赵时瞟了一眼韩雪儿的画,只见一个活泼可爱的饕餮跃于纸上,饕餮非但了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样子特别萌,咕噜噜的眼睛盯口水直流。

“不错,画工见长!若是能得到北宋名家的指点,说不定你也能在北宋的绘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赵时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女孩了,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却能如鱼得水面对一切困难。

赵时接过韩雪儿手中的毛笔,沾了点墨水,为图画配上文字“客上饕餮楼,楼上饕餮客!”

“雪儿小娘子!雪儿小娘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经过赵时启发的黄大官人虽然没有深刻认识到错误,但是为了讨得美人的欢心,亲自跑前跑后帮大舅子找房子,找人装修,发传单,而且派家丁把惠州城的乞丐流浪汉一下子赶走,又随便拉来一群孩子逼他们读书。黄大官人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表现非常棒,急冲冲跑过来跟小娘子邀功。

“苍蝇又来了!”韩雪儿一听到黄昌要来,下意识想躲避。

“毕竟人家帮了我们挺多的。”赵时给韩雪儿使了个眼色。

“好吧!”韩雪儿无奈地说道。

“哟!是黄大官人啊?有何贵干啊!”韩雪儿勉强堆起笑容把黄昌引入了饕餮楼。

黄昌一听到小美人搭理他了,心马上开始荡漾,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桌子还没有抹。”韩雪儿丢给黄昌一块抹布。

黄昌整个人脸都绿了,谁敢叫横行惠州的黄大官人抹桌子啊!黄昌装模作样地在桌子上轻轻擦拭,猥琐的小眼神却一直瞟着韩雪儿。“娘子,我这些天的表现你还满意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成亲啊?”

“打住!”韩雪儿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咕噜噜喝下,“我和哥哥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但是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黄昌急了。“我已经听赵兄的话,每天做善事,你看……”黄昌拖着韩雪儿看向街道,“整个惠州,没有一个流浪汉,没有一个乞丐,小娃娃也到了学堂读书,天底下哪里有我这么善良的人啊?”

不说还好,韩雪儿气炸了,“有你这样做好事的吗?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做了一些不靠谱的事,但是本质不坏,可是你想想你都做了什么。”说完一脚踹掉黄昌跑回了房里,其中还不忘登赵时一眼,“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赵时表示很委屈,谁知道黄大官人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

“赵兄,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啊?”黄昌很委屈。

赵时无奈地笑,“黄兄,做事不是做表面功夫,而是用心,你以为你把乞丐流浪汉赶跑,妹妹就不知道吗?你以为随便抓几个孩子去学堂装装样子妹妹就能高兴了吗?做好事要发自内心,给他们最需要的。你知道当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吗?”

“什么?”黄昌问。

“是人心!”赵时说,“说句不好听的,你黄大官人虽然家世不错,惠州城每个人都对你服服帖帖,可是有谁内心是真正服你?你以为你现在做的是造福一方,但事实恰恰相反。你若是真的做到为民所需,就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到时你赵大官人人人爱戴,就算我家雪儿依旧不喜欢你,那又怎样,天下那么多美女。”

黄昌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大错特错!”赵时拍了拍黄昌肩膀,“你好好想想!”

……

三天后,饕餮楼正是开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着惠州的舞狮队响彻整个惠州城,有空的,看热闹的各界人士早早就来到饕餮楼前,等待着酒店开业。

锣鼓声声响,在人们翘首以待的时候,一群活泼可爱的女伎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只见,一个个,十七八,尖尖的眼,细细的眉,红红的脸,软软的腰,随着锣鼓声跳着别开生面的舞蹈,人们一下子被眼前的画面给吸引了,纷纷呼朋唤友,前来观赏。

舞蹈持续了两刻钟,门上的幕布缓缓降落,饕餮楼几个大字出现在人们眼中,门口写着简单但是又极其有深意的对联:“客上饕餮楼,楼上客饕餮。”

穿着盛装的赵时、韩雪儿出来致辞。眉眼弯弯的韩雪儿笑得明媚,“哇!好美!”所有人都不自觉被韩雪儿的美貌吸引了。

赵时笑嘻嘻向各位来宾拱拱手,大声说道:“感谢各位的光临,小店今天正式开张,我赵时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本店致力于为所有的顾客提供最好的餐饮服务,是一个自助的餐厅,想吃什么拿什么,前两天免费品尝,进门前请领取我们的单子,里面写着最好的就餐指南,包君满意。现在我宣布饕餮楼正式开业!”

说完,绚丽的彩带飘舞,整个饕餮楼充满了开张的喜悦。

北宋的酒楼都有提供各种服务的博士,他们不但能一口气报出本店几百道菜的菜名,而且善于察言观色,充分照顾到每一个顾客的感受,深受顾客喜欢。很多人都是冲着酒楼茶馆的服务去的,可是,赵时的饕餮楼却没有此类博士,还要顾客自己取食物,真是搞笑,要不是冲着免费午餐,他们才不会去。

饕餮楼也是有服务人员的,只是这些服务人员只负责往食物区放上新鲜的食物,给顾客递盘子,加水而已。

冲着免费的午餐,饕餮楼第一天挤爆了。

饕餮楼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普通民众用餐的地方,布局和现代的自助餐厅一样,在这里,他们可以自行选取他们喜欢的食物,然后回到座位涮火锅或者烧烤。食物分为海鲜区、肉区、蔬菜区、水果区,真是应有尽有。

第二层是娱乐区,有各类的伎人在此卖艺,当然二楼的消费也相对高。第三层是雅间,用于接待极其有钱的大金主和住宿,你总不能期待州长、通判向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挤来挤去吃自助餐吧!当然,现在还没有开放。

由于人太多了,服务员根本忙不过来,身为老板的赵时也撩起袖子,游走于各个餐桌之间,递盘子,添水,忙得不亦乐乎。

“韩小娘子呢?我们要韩小娘子给我们递盘子。”一个猥琐的汉子调笑道,其他就餐的汉子也跟着起哄。

韩雪儿开业剪彩的时候露了一面就回房间画画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呼唤他。

赵时手脚麻利给他们添了水,笑嘻嘻地说,“这位官人,小妹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这种粗活还是我这个哥哥来比较好!”

众人见赵时护着韩雪儿,也不好在说什么,乐呵呵吃东西。

看着人山人海的饕餮楼,赵时笑了,他仿佛看到他在北宋事业的起步,在北宋站稳了脚跟,战乱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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