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择跟随葬礼队来到了灵木教的后方,那是一片墓园,一块巨大的石碑处理在墓碑中央,上面刻着木灵城的历史,以及墓中所有死去的人的名字,杰出者会写有一两句平生事迹。
墓场偏中心的位子有一个早已挖好的洞。陈默然经过血噩韩的那一战,已经伤痕累累,平常至少是一连四五天不能走动的,可现在他不但拖着病躯出来,还用着仙气,以最平稳的方式将武泰送入洞中。
“武宗,为保护木灵城与两名反噬者同归于尽。”
李豹身为武宗的女朋友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在巨大的石碑上武泰占的空间已经很大的了,可也仅仅是四只蚂蚁的大小。他的死那倒就只是为了这块墓碑上这么小的位子吗?虽然只是感情上的埋怨,可此时的李豹正真的感到武泰死的不值。
“大嫂,走吧。”
武泰拍了下李豹的肩,实际上手足之情让武泰想要大吼,但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硬汉绝对不能哭出来,因此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死拼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在队伍中间,一个人身体站的笔直,左手手掌斜着向下,指尖与太阳穴保持在了同一个高度上,向武宗投去了他的尊敬。
不止他一个,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个女性做出了与前者同样的动作。
人流在安顿好武宗尸首后渐渐的散了,就连武宗背着伤心过度而昏倒的李豹走了。一个小时后,整个目的就只剩陈默然、林择、莫阴阳三个人。
“林择?”陈默然的声音有些沙哑,对准林择的方向问道。
林择看了下成年人通红的眼睛,开口道:“是我,我尽力了;对与武宗的事,我很抱歉。”
“是吗?莫阴阳跟你说了。唤阵师本来就是一个危险性极高的职业,你帮我们破了血木傀阵、为减少了成民伤亡,又肯无偿帮助我们刻画唤阵。我已经很满足了。”陈默然凝噎了一下。“以前我的实力还与武宗他们在同一个水平线时,武宗大哥经常照顾我。还数次救下了我的生命。对我的照顾甚至比李豹还多,他说因为我是木灵城名扬唤神大陆最大的希望。我曾自喻品性之高足以比得上父亲,可在得知武宗死去的时候我仍然恨不得亲自将血噩韩至于死地!我爸的称号是怒魔剑圣,听柳长老说过,他甚至曾饶恕过害死他兄弟的一只魔,我真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样才做的到的。咳!”陈默然现在的身体本就不好,情绪一激动,直接咳出了血来,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陈默然的思想与陈潇然有这质的不同,绝不留后患的他无法告诫陈默然什么。
“哼!就是你爸常说人魔本质上没区别,我的儿子才会死在那孽畜手下!”仿佛是为了不打扰这安眠之地,声音如蚊子般细小,可到了陈默然与林择而立就变得好如平地惊雷,震的头疼。
头疼这种事林择早就习惯了,蓄势待发许久的洪荒之棍从林择手中冒出。
“魔,出生于邪恶,成长于邪恶,本身当然也是邪恶。就连那些入魔的人也是放弃了自己自尊被利益所诱惑的邪恶之人!是魔,就应该杀,不用为你的想法而感到自责。”
从灵木教上跳下的紫袍老者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递给了陈默然。
“你就是林择?老夫乃万剑宗的长老之一冯掣,受人之托对你测试一番。如果有专门的比武场还麻烦领路。”
“当然可以,前辈请跟我来。”林择显出了作为晚辈最基本的尊重,手中握着洪荒之棍没有半分放松,那冯掣也没干什么偷袭之类的事,负手跟在林择身后。值得一提的是陈默然也跟着林择来了。
斗技场的地面接受了莫阴阳的一击,裂开了个大大的豁口,之后又是守城又是清理战场又是葬礼,也没有人想到修复这个地方。因此,现在这里还是一片狼藉。
“哦?这道豁口光滑入镜,只有将力量控制的极好的人才能造成这样的豁口。没想到这种小城镇里还隐藏着这样以为高人,让人惊叹。”
莫阴阳好像没有听见冯掣的赞叹,用阴阳之力,将陈默然扶到了座位上,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这场景对你来说有些不利,想接近我变得困难了些。你的目标是打败我,虽然因为这个世界的影响我的实力被压倒了你们所谓的唤师巅峰的层次,可对你来说想打败我还是十分困难的。”除了对魔的绝对厌恶外,他的脾气似乎还是很好的,尤其是对林择这种后辈更是健谈。可林择不是健谈的人,只是冷冷的道:“开始吧。”
冯掣摇了摇头,“对自己施展的压力太大可不好。”他虽然这么说,可却脚后一蹬,飘到了武台的另一端。
如果林择穿上创世神盔甲,那他绝对稳赢,但他不能这样做,一方面,他不想让陈默然知道他就是前天站在城墙上指挥的创世神;另一方面,他确确实实需要像冯掣这种强者给他的刺激。同样的,他也没打算让草灵狮出来参战。
让微型机器人渗入洪荒之棍已经成了林择的一种习惯,在渗入的情况下洪荒之棍使用起来更加顺手,好像本来就应该这么用。
林择的速度很快,冯掣的速度正好相反,等林择跑到中央的时候冯掣才取出了他背后的紫剑,往林择的方向指去。
冯掣是站着不动的,他手中的紫剑动了起来,一化二、二变四、四又分八、八繁衍成千百,一拥而上,每一剑都含有锋锐的剑气。
林择突然想起了刚离开草灵镇时遇到的嚎月狼,眼前的千把紫剑没有那些嚎月狼群排山倒海的气势,可要论带给林择的危险感可要高出嚎月狼群几倍了。
坐在观众席上的陈默然虽然没有心情揣摩剑意,但也知道这位万剑宗的长老在用剑上面绝对不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