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没有车流的燥音,没有人声的鼎沸,只有花香阵阵。
珍拉开窗帘,满眼的鲜花,绿草的笑意,太阳已升起,远处还能看到绿色宽广的高尔夫球场。
珍第一次住这种高档酒店,舒服、温馨,她自语道;“还是有钱好呀,这么好的地方,什么都有,当真舒服。”
阳台上摆满了各式的水果、饮料、甜品,珍坐下边吃水果边欣赏风景。
珍正惬意地享受着清新的早晨,不知什么时候倩倩走过来了。
“珍,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此时倩倩从床上起来,走到珍的身边。
“我也刚起来,你再睡会吧!昨晚你喝多了。”珍关切地看着倩倩,笑呤呤地对着她说。
“太阳都升这么高了,不睡了。”倩倩朝向窗外,深呼吸,开心地说:“这里真不错,真美,空气好清新呀,这是哪里呀?”
“八点半钟,来,吃点水果,我们收拾一下就走。”珍知道有很多事在等着她。
九点左右,她们二人才边走边聊下楼走入酒店大厅,珍拿出银行卡,递给前台服务员,轻轻地说:“小姐,718房间结帐。”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在电脑上查询着,
“您好小姐,718房间账已结清!。”美丽的服务员微笑着说。
而旁边的另一名服务生则对珍说:“小姐,我带您们二位去早餐,请跟我来。”
“房费已结清?”珍其实已预料到了。
珍没有说什么,和倩倩跟随服务生向餐厅走去。
吃完丰盛的早餐,正准备起身,昨晚那个叫张总的帅哥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珍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您好,珍律师,我是酒店经理张海平。昨晚您们二位还睡得好吧?”
“很好,很好,谢谢张总,”珍开心地说:“这里非常好,果然名不虚传。”
“珍律师,楚总上午有个会要参加,他吩咐我带您们二位参观参观!”张总毕恭毕敬地说。
“不了不了,谢谢您,已经非常打扰您们了,我们还有事,这就走。”珍微笑着说。
张总迟疑了一下,面带为难。
“张总,没事的,我会向楚总说明一切,我们真有事要办,真的谢谢您。”珍见张总面露难色,马上把自已的意见表明。
“那好吧,车已经为您备好了,请跟我来。”张总的脸上热情洋溢。
“不用不用,我们打车就行了,不用麻烦您。”珍急忙用手势劝阻张总。
“珍律师,楚总再三交待了的,请不要为难我好吗?”张总面露急色。
珍想了想,她不想让张总为难,而且在这只有豪车进出的地方,打车确实很难。
“那好吧,那就谢谢您了。”珍笑着说。
珍寻思着:这个楚三少想得还真周到,从心底里也开始对这个楚家三少爷的处事赞赏起来。
倩倩直接回5号公寓,而珍回家换好衣服拿上材料开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的正义司法鉴定中心。
在鉴定中心街对面停车场停好车,已是上午十点半了。
正义司法鉴定中心是水城最大的也是最早成立的司法鉴定所,所内拥有一支专业技术精湛、组织纪律严明的司法鉴定技术人员队伍。该所以严谨的作风、秉承以“公平、公正、科学、客观“的态度、遵循依法、独立、客观、诚实守信的原则而闻名水城。
“钟主任,您好,我有事找您。您现在有空吗?”珍到了司法鉴定中心,找到中心主任。
“哦,是珍律师呀,来来来,请坐。”钟主任热情地招呼珍,随即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为珍泡了一杯绿茶。
珍在钟主任对面的椅子坐下,接过钟主任递来的绿茶,然后从包里拿出丽的尸检报告。
“谢谢钟主任。是这样的钟主任,我有一个案子,当时钟主任您也参与了鉴定,有些我还不明白,想听听您的意见。”珍把尸检报告递给了钟主任。
钟主任详细地查看了袁丽的尸检报告,点了点头,笑着对珍说:“珍律师,这个案子是我参与鉴定的,有什么异议吗。”
珍略加思索了一下,然后对钟主任说:“我去看了现场,我觉得一个正常的人在只有一米五的台阶滚下再到那石凳,从我个人看来,这样的碰撞当场死亡的风险很低很低,可为什么袁丽就当场死亡了呢。钟主任,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钟主任听完珍的表述,随即打了一个电话:“小苏,你进来一下。”
一会儿进来一位小姑娘。
“把这个案号的所有材料给我拿来。”钟主任小声地对小姑娘说。
“好的,主任。”小姑娘脆声声地应声着出去了。
“珍律师,具体我们看看当时的材料,就明白了。来,先喝茶!”钟主任微笑着说。
钟主任五十多岁,从事司法鉴定工作三十余年,在司法鉴定领域享有盛名,德高望重,他细致入微的鉴定风格,影响着年轻一辈的司法鉴定者。
小姑娘捧着材料进来放下,然后冲珍律师抿嘴一笑,还未等珍说话,她就像风一样的没了影。
珍哑然一笑,青春真好呀!
钟主任和珍一起查阅着有关丽死亡的鉴定材料。
一张张开颅鉴定图片,面目全非,血腥、恐怖。
珍仿佛看到了死亡现场,尸体解剖现场,那手术刀、那血钳正将丽的脑部容物、腹部容物掏出来,脑干、肠子、心、肝、肾等等鲜活的、血淋淋的。
珍顿感胃翻江倒海,恶心、晕眩。
她大喘了口气,站起来走了几步,深呼吸,她发觉她的心都在莫名地颤抖。
“珍律师,这些图片会对人产生不适,就别看了吧。”钟主任关心地向珍说。
珍朝钟主任点了点头,面部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她努力让自已保持镇静,她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地对自已说:没事,没事的,你一定能行的。
“珍律师,没事吧,快过来。”钟主任面带笑容看着珍。
“没事了,钟主任,您请说。”珍随即走过去坐下。
“是这样的,我们经过尸检发现,她内脏完好无损,死前发生过性行为,头颅右侧有瘀血和少量血迹损伤,损伤处撞击的痕迹经过比对和现场石凳脚上少量血迹相符。”说着钟主任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又面色严肃地说:“我们在尸检过程中发现死者左侧的一处脑主血管破裂,就是这左侧脑主血管破裂从而造成大出血死亡。当时我们三个参与鉴定的司法人员也颇感意外。”
“因为,从医学角度从发,撞击的是头颅右侧,那么头颅右侧的血管才会受到外力撞击破裂,而死者却是头颅左侧血管破裂,头颅左侧外表却没有损伤。”
“为此,为了尊重每一个死者,我们专门从省里请了专家到水城,对死者这种状况组织了一个专题讨论,经过专家各方面的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外力作用导致脑血管破裂大出血死亡。”
钟主任详细地向珍介绍了尸检的整过过程。
“哦,明白了,钟主任,谢谢您!”珍感激地说,可心里却没有任何希望的种子。
“不过,珍律师,我有个看法,不知对你办案有没有帮助。”钟主任还是严肃的表情。
“钟主任,您请说。”珍多么希望能从他这里获得有利线索,她用急切的眼神看着他。
钟主任又品了一口茶,略有沉思地说:“我们高度怀疑死者左侧脑血管存在畸形的可能性,才会造成只要有点点外力作用就会破裂大出血。如果血管严重畸形的话有时不需要外力作用,神情过于激动或者剧烈运动也会造成破裂大出血。”
珍突然睁大了双眼,她突然觉得浩然的案子或许有转机。
钟主任的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如果袁丽真的有血管严重畸形的话,那么浩然的行为对她的死就很轻很轻了。
她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激动地说:“钟主任,我明白了。谢谢您!”
从钟主任那里出来,已是十二点了。
太阳已到头顶,七月的阳光火辣闷热刺眼,街上行人稀少,各色匆匆,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热浪,没有一丝丝风的味道,行道树上阵阵蝉鸣不绝于耳,可爱的交警们顶着烈日,微笑着,虽衣衫浸润,但仍坚守着自已的那份信念,敬意油然而生。
珍快速走向停车场,她的内心有一点小小的轻松,她多么希望这个信息能是浩然案件的突破口。
她决定深入了解袁丽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