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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人心亦不足

漫天的大火迅速向远处蔓延,到处是火光,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的六只,也不再打斗,周围都是大火,将所有出路都已封死,如今他们面面相觑,已经不知怎么办才好。

慌乱过后,他们听的远处的人声,嘈杂而慌乱。奔走相告的声音,奔跑踢踏的声音,有人已经将家中能盛水的物件都装满水带来了,许多住在附近的人们有样学样,转眼就有各式的马车、驴车拖着水缸、水桶赶到了火场边缘。

洒水并不管用,很快水分就被无情的火势烘干,四方民众借着洒水之后的湿润,有用镰刀割的,有用手脚拔的,逐渐围着火场隔出一片空地,暂时控制住火势,使得火场不必蔓延伤及周围村庄。

可是,面对大片荒原的火势,众人还是一筹莫展。而火场中还活着的生灵,哀嚎声不断,让外面的人们听着凄厉有悲惨,可他们只能干瞪眼,所有努力也只是自保,对火场中的生命是无济于事。

正当大家准备留下几人远处观望,其他诸人纷纷散去的时候,火场正中,一束白光陡然射出,福来一身白衣,妖娆妩媚、衣袂飘飘,仿佛仙女般从天而降。她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四肢和着节拍前后左右有规律的摇摆,盈盈一握的腰肢伴随着摆动晃出炫目的旋律。红与白的对比,吸引了周围所有的人的目光,呆滞而痴迷。

“快看,火势小啦!我们跟着跳啊!”不知是谁最早从福来的舞蹈中清醒过来,发现了仙女舞姿的作用,大喊了一声。

众人拾柴火焰高,虽然大家的舞姿不够准确,哼唱的歌谣也丢字落字,但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大家的心愿信仰之力是真的。眼看着从所有人身上飘出点点荧光,慢慢汇聚在福来身上,让精疲力竭的福来重新焕发出活力,歌谣唱得更大声了,舞跳得更美了,火势随之更小了,慢慢的成为一小朵微弱的火苗,飘落到福来的掌心。

昏迷中,福来脑海里出现一位神女,她跳着舞蹈,哼着歌谣,从炽热艳红的火海中来,又到冰蓝冷凝的火海中去,一个人在火海中来去自如。来来回回给福来展示了六遍才结束。那仿佛来自记忆深处的影像,告诉福来这是御火术,一段舞蹈,一曲歌谣能够驱动收服天地两大源火,眼前的火势收服起来应该也不在话下。

福来收起火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将脑海中不知名的景象再现出来,会有这么大的作用,真的让她灭了火,收了火种。

“看,这就是神女。她就是咱们这片土地的修行始祖,也是神庙里的圣女。”

“始祖回来啦!我们都能修行了!圣女回归,我们都有好日子过了!拜见圣女!”

呼啦啦,一大片的四方民众都向着福来跪了下来。口中山呼“圣女万岁!”不知是呼声,还是什么别的声音,四方人们都觉得地动山摇起来。

封印破裂,传来爆炸声音的时候,吴地里的人们都纷纷想去帮忙,但是,都被吴大叔拦在了聚灵阵内。看着吴地西边的漫天大火,吴大叔痛心疾首,但是他谨记邵楠的吩咐,这几天就没让进入吴族人族地的家乡父老出去过。

可是,看着天边红彤彤的,也有人无法理解,暗骂吴大叔没有人情味,见死不救。几个胆大的青年,不顾吴大叔的阻拦,还是偷偷闯了出去。接好了水,还没有搬到牛车上,爆炸带来的余震就开始了。

眼看着山坡上的草皮一点点的下滑,泥土整块整块的移动,轰隆声渐渐变大,树倒了,屋塌了,地面出现一条条的裂缝深沟,各家各户的牲畜四散而逃,聚灵阵外的世界转眼就成了废墟一片,多少人没有跑出来,被压在了房梁下;多少人没有找到安全的庇护所,掉进一条条沟壑。

外面是惨绝人寰的场面,吴地里的人们是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转眼家园没了?许多人转过脸来,面对吴大叔,义愤填膺。

“你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不对?”

“你能救更多的人对不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清楚?我们也好带上家里仅有的财产啊?”

“我们一无所有了啊!挨千刀的吴老头,你怎么就不拦住他们啊!……”

……

被邵楠留下来的四方强者,分站在吴大叔的旁边,一边阻拦着蜂拥而至的土老百姓一边大声的喊话:“乡亲们,要不是吴大叔,你们和你们的亲人都已经在外面,身死当场了。如今你们还能哭天抹泪,说明你们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吴大叔一族人数不多,他知道最近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不让您们进来成不成?你们看看,吴大叔一族人,现在都站在什么位子,他们倾全族人力,坚守着聚灵阵,为大家遮风挡雨,你们还有什么不满?”

“你们再看看,吴族全族是用什么在聚灵,他们是怎么保护你们的?”这是邵楠事先就安排好的。

当灾难来临,自己目睹亲人的惨死,有幸活下来的人中,一定有些人最先的反映不是感激,因为人信心不足。所以,邵楠在离开这里之前,想要为吴族做些什么,才有了第三人的喊话内容。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聚灵阵八个边角上的阵门,八位吴族小伙子手腕已经割破,鲜红的血液就像小溪流进了聚灵阵透明罩前的一个阵孔里。苍白的脸色更加说明了他们为救大家都牺牲了什么。

这时候,隐藏在人群中的另外四位修行强者,各自奔向神庙,向刚刚出关的四方领主汇报情况。四方领主才知,这是邵楠救了他们一命。十天前,邵楠突然聚集他们四方领主,强令要求他们在神庙必须闭关十天。现在想来,这神庙不是就建在吴族的正中心吗?

来不及感恩,四方领主纷纷走向自己的族人。领袖就是领袖,往族人面前一站,即使没有出声,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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