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臭小子来说,天魔圣女是什么,他不知道。
魔羊宗又是什么?他也完全没这个概念。
他只知道眼下,被老爹拎起耳朵,来到牧小小的身边,是一件多么憋屈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樱桑竹十分不情愿的替老爹背着锅儿,然后对着那一脸淘气样的牧小小,像模像样地摆了一礼,“我错了,秀姨做得料理不是比我老爹做得好吃。而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能比吗?完全没悬念啊!我居然用了‘比’这个字,那是对秀姨的侮辱!——苍天在上,请原谅小子的无知吧!……嗝儿”
“噗哧!——”看着那樱桑竹一脸的熊样,更是学着邋遢老爹打着嗝儿的腔调,牧小小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真是俩父子一个样,一说谎话就打嗝儿!嘻嘻,娘,你说这谎话要是说多了,鼻子会不会长啊?”
此刻的牧秀诗也憋着笑意,轻轻刮了刮牧小小的小俏鼻,笑斥着说道,“就你最淘气了。好了,和你桑竹哥哥到外面去玩会吧,娘和你樱大叔有些话要说。”
“秀姨,别,我不要和她出去玩!”臭小子闻言,立刻惊叫地跳了起来,飞快地摆着小手,摇着头,看上去十分委屈,“和她出去,准没好事,吃苦挨罚的总是我!”
“哼,你说什么?什么叫没好事?什么叫吃苦挨罚?本宝宝现在很不高兴!”牧小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臭小子,怄气地说道,“娘,你看,他欺负我!宝宝不想再理他们了。这酒,我们还是送给牛大叔吧!”
闻听此言,这回该轮到邋遢老爹着急了,顺手拽起臭小子的耳朵,厉声说道,“臭小子,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得哄小小开心。否则晚上不给你武侠小说看!”
“哎哟,哎哟,轻点啊老爹。拽,拽……要拽下来了!”樱桑竹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凄惨无比的说着,“错了,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带着她出去玩儿,行不……嗝儿!”
邋遢老爹一脸谄媚的看着牧小小,挑了挑眉梢,殷勤无比的说道,“那个小姑奶奶,你看,这臭小子都给你认错了,你们是不是该把好吃好喝的东西先放下,然后赶紧出去玩啊?”
老爹的坏叔叔形象明显吓着牧小小了,她轻轻拉着母亲的衣裳,朝着牧秀诗身后躲去。“娘,吓死宝宝了!”
牧秀诗无可奈何的摇着头,闪身一让,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声的说道,“好了,别闹,娘真的要和你樱大叔说些话!乖,小小最听话了,你们自己先出去玩会吧!”
牧小小撅着小嘴,十分不情愿地看着樱桑竹,然后朝着他狠狠地比了比小拳头,龇着牙说道,“还不走!难道要本宝宝恭迎你啊!”
樱桑竹憋着嘴,咬着牙,回头就朝着邋遢老爹摊了摊小手,挑着眉,示意着什么?
邋遢老爹非常茫然的看着臭小子,问道,“干什么?”
臭小子的眼神非常正经,一脸的理所当然地说道:“小小喜欢吃棉花糖……嗝儿!”
邋遢老爹眼珠转了一圈,瞬间明白了臭小子的意有所指,万般无奈下,一边摇头,一边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褐色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了两三个铜板,十分不情愿的给到臭小子手里。
可是,臭小子的手完全没有往回收的意思,依旧摆在那,笑嘻嘻地看着邋遢老爹。
“干什么?”老爹有些疑惑,有些恼火。
“小小还喜欢喝王鼎记的草莓奶茶……嗝儿!”臭小子摊开的手掌上,手指微微摆动着。
“你……!”邋遢老爹瞪着臭小子,看着他一脸有情有理的样子,实在说不出什么话了,再次将手伸进小布袋,掏了许久,才紧紧地捏着一块小银两,递到他手里。
臭小子的手依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他嘴上的笑容,笑的更甜,更欢了!
“你想干什么?泡妞啊,吃糖,喝奶茶,是不是待会儿还要去看皮影戏啊……嗝儿!”
……
在邋遢老爹一顿咆哮声中,樱桑竹捂着耳朵,拉着牧小小,飞一般的逃离了习武场!然后气喘吁吁的跑到大街上,伸直了腰板,顶着拇指,最后十分骄傲地看着面前的牧小小,满脸慷慨地说道,“走,想吃什么,哥请你!”
牧小小虽然喘着气,但是却一脸坏笑,紧紧地盯着他,两只小眼睛贼溜达似地飞快转动了一圈,最后不怀好意地捅了桶樱桑竹的小腰间,说道,“你不会,真想带我去看皮影戏吧!”
“没有啊……嗝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樱桑竹慌张的连忙摆摆手,把小脑袋摇的跟个鼓浪似得,一边打着嗝,一边焦急地说道。
“哼!骗人,你看你都打嗝儿了!”不知为何,小小的脸上,挂上了一抹不经意察觉的红晕,轻轻地娇斥了一声。
“有吗?嘿嘿……嘿嘿,可能刚刚馒头吃多了吧……嗝儿”挠着头,樱桑竹看起来显得有那么点憨厚,又有些尴尬,尴尬得只想打嗝儿!
臭小子自己都不是明白,为什么平时在村里人眼中,看上去那么精明,聪颖的自己,只有在面对牧小小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得无计可施,平时的斗嘴更是从来没赢过。
每次被她欺负完之后,他都会很白痴的问那邋遢老爹一些问题。
而每次,老爹给他的答案就是:“有些事,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的……嗝儿!”
这种感觉令他很苦恼,很无助,同时却又很期待,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快快长大。
可是此刻面对着小小再次追问,他显得却是很慌张,很狼狈,很想找个洞钻进去。
……
“我很好奇啊,为什么你和你老爹一样,一说谎话就会打嗝儿呢?”
“不知道啊,估计是遗传的吧!”
“可是他又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呆多了,白痴都可能会被传染的!”
“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没见你变聪明啊?”
“……嗝儿”
……
牧秀诗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薄纱裙,化得淡妆,给人一种清秀脱俗的风韵。
她看着老爹,眼神里透出了一些无奈,一些无辜,一些惆怅。
她给他倒了半杯酒,随后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老爹的面色则是十分平静,从情绪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他拎起手中的酒杯就往肚子里灌下。喝完,喉头传出一阵舒爽的‘嘶’鸣!
她继续给他倒了半杯,可还是不说话,歪着脑袋,就这么微笑着,看着他喝酒的模样。
……
几杯烈酒下肚后,老爹有些坐不住了,他使劲地晃了晃头,试图想让脑袋清静一下,随后却是慢慢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不会同意的!”
牧秀诗看了老爹一眼,撇着嘴微笑着,只不过这次,她给他倒满了一杯,整整一杯,没有空隙。
老爹微微抽了抽眉梢,满脸苦笑地拿起酒杯,然后一股脑就往口中倒去,再次发出一阵舒爽的‘嘶’嚎,脸上顿时酒晕四起!
牧秀诗看着老爹有些晕头晕脑的样子,完全没想过要停下,仍然给他倒酒,然而这次,她轻描淡写般的说一句让老爹十分抓狂的话,“继续,篮子里还有一坛呢!”
邋遢老爹欲哭无泪,抓起桌上的酒,猛猛地灌了下去,晃了晃已是有点神志不清的脑袋,有些壮胆地说道,“你不怕我酒后失性?”
牧秀诗没有去看樱满释,她只是倒着酒,然后淡淡地说一了句:“只要你敢!——”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嗝儿!”老爹一下子坐直了腰板,闷头就喝,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横着心说道。
牧秀诗将酒壶停在了半空,没有继续往下倒,目光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樱满释。然后将酒壶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着老爹走去。
樱满释瞬间感觉如临大敌,晃头晃脑的站起身,双手合十,猛然握于胸前,一步一倒地向后退去,口中更是不停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姑娘家动口不动手。”
牧秀诗完全没有在意樱满释的一举一动,只是一步两步地向他逼去,直到将他逼向墙边,无路可退的时候,才将自己的水嫩可弹的俏脸,紧紧地挨着他的胡渣大脸半尺之距才停下,微微翘了翘下巴,十分挑逗地说道,“你想怎么动口呢?”
气若幽兰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樱满释浑身酥痒难耐,那朱红的小口,令他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心头犹如鹿撞,借着酒意,把心一横,樱满释情不自禁地撅起嘴……
……
如若所料,没有亲下去,老爹将头一歪,十分坦然地说道,“我醉了,你来吧!……嗝儿”
……
看着那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和那一脸坦荡的胡渣脸,饶是牧秀诗十分淡定的性格,也不由地微微皱着眉,然后一个甩袖,连带转身,来到桌前,坐下了。
用那芊芊玉手轻轻按抚着内心的丝丝涟漪,略有责怪地说了一句令老爹瞬间崩溃的四个字。
……
“你有口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