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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变数

不得不说,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为了养家糊口而不得不工作的女人是多么渴望全职太太的生活,经常为了请上一天两天假而绞尽脑汁,用尽心思。而在林菲这儿,却在为上班,为了劳动而妥协恳求。别的女人包括她的好友冯薇薇对她的羡慕甚至让她无法理解。人生有时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的一切似乎都在按林菲的心理节奏在进行着,但与林菲目前的如沐春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伴侣邱军凯正如坐针毡。上上个周五的晚上,邱军凯如往常一样想要和孙小冉温存的时候,孙小冉反常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

“我怀孕了。”

邱军凯瞬间打了个激灵,床头的小灯显然太暗了,他一个翻身打开了卧室的大灯。孙小冉眼睛被灯照得眯了一下,整个人显得有点慵懒。

“不可能吧!”这消息对邱军凯来说太突然了。

“35天了。”

“怎么会?”邱军凯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信。”孙小冉直指关键。

“咱们现在不适合要孩子。”邱军凯着急地表了态。

“怎么不适合了?”孙小冉保持着耐心。

“你说咱们现在这样,要了孩子,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孙小冉听出邱军凯的意思了------他不想离婚。这个结果是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又是她拒绝接受的。

她强硬表态,“这个孩子我必须要。”

“以后还可以再要。”

“我想三十岁以前生孩子。”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行。”

“你不是已经不爱你老婆了吗?”

“可她现在还是。”

“只要你想,她明天就不是。”孙小冉说话不留余地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冉。”邱军凯继续劝说。

“离婚证十分钟就能办好。”

邱军凯靠在柜子上无力地看着靠在枕头上,两眼坚定地盯着天花板的孙小冉。

“小冉,咱们得好好考虑一下。”

“你考虑吧,这孩子我必须生下来。”

邱军凯坐在床边半天没说话,以往进了这个卧室的悠闲和愉悦荡然无存。当晚,他十分艰难地完成了在那张床上的睡觉任务,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起了床回到家里。

而林菲已经准备了相当有质量的早餐。看着林菲忙碌而又干练的身影,他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懊恼。本来,邱军凯对于自己和孙小冉的关系并没抱多大希望。他知道,孙小冉虽然比林菲小了6岁,但是她对爱情的见解却更为复杂。想当初,林菲能找他,其实是本着结婚生子来的,而孙小冉当初跟他,其实是一种老板和员工之间的潜规则关系,更让邱军凯怀疑的是,她和孙小冉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孙小冉一点都没有慌乱,他甚至都觉得有点没什么面子。或许对于孙小冉来说,这种男女之事是很正常的,而且根据他的判断,孙小冉之前是有过男女关系的,当时他还想,这女孩开放又开朗,自己和她保持这种亲密的男女关系可以比较放松,双方的需求都能满足,同时,孙小冉很少问他老婆的情况,更没在他面前提过要结婚二字,这一点,他认为他没有亏待孙小冉,孙小冉的房子和花销,还有车子全部出自他的手。他也多次给孙小冉灌输过“他们的两人世界是最舒服的了”,甚至有一次,在他不小心的情况下,他还在事后急忙跑到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当面给孙小冉端着水,让她口服下去,成功地避免了一次意外的发生。

可这次竟然能成真,他真希望孙小冉在骗他,或以此想要挟他,虽然他不能让孙小冉当着他的面验孕或把医院的诊断报告拿来,他每一天却都在心急火燎地等待着时间推进,以便发现孙小冉是在故弄玄虚。

可事与愿违,孙小冉这次是真的。当她明显感觉到邱军凯在得知她怀孕后连续“失踪”两天后,她主动打了电话。

“怎么不过来?”

“这两天事太多?”

“电话也没时间打吗?”

邱军凯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说,“忙完就过去。”

“什么时候忙完。”

“这一两天还不行。”

她啪地挂了电话,也就今天,她第一次给邱军凯使小性子。

准母亲的身份让她的脾气大了一些,也让她有种沉甸甸的责任感,虽然她以前也认为邱军凯跟她在一起并不是冲着爱情甚至结婚来的,她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对婚姻的向往,但是她现在怀了邱军凯的孩子,这责任,是一定要邱军凯来负的。

一连三天,她都在等着邱军凯过来,可是人没来,她的电话也一直没有呼入,甚至邱军凯已经五个小时没回自己当天的去电。

她翻开了自己上次从邱军凯手机上偷偷记下的林菲的电话,在林菲快下班的时候打了过去,她的声音很平和温柔,“请问是林菲吗?”

“我是,你是?”

“还记得我吗?我是邱总公司以前的孙小冉。”

林菲和孙小冉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两年前,当时她去邱军凯的公司见过,当时的孙小冉年轻精明能干,对她招待得很周到,但她对邱军凯的过于殷勤让她很反感,其实,她曾在猜到过这个女人,只是本着“不闻不问”的原则,她没有深究。“哦,有什么事吗?”

“今晚方便出来一下吗?”

“能先说是什么事吗?”

“是我和邱总的事儿。”

“你和他什么事”林菲屏住呼吸。

“这——”孙小冉暧昧地笑了一下,“咱们见了再聊。”

林菲大脑一片空白,“对不起,没空”,电话挂得很果断,可心里却抖动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天林菲下班很早,给另一个助理张艳说了声,就离开了公司。

她一到家就进了卧室,呆坐在床上。当时邱军凯并不在家。她暂时忽略了公婆和儿子。

她越想越乱,没想到在自己假装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事还是来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邱军凯就回家了。邱军凯今天提早回家,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要见自己而提前的,这让她极为愤怒。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

“问的什么话?”邱军凯不悦。

“不是,我觉得你应该是不回家的呀。”她咬着牙说。

“咦,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发什么火?”邱军凯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装什么装,你的小情人的电话都来了。”林菲首次质问邱军凯。

“什么情人,胡说八道什么?”

“孙小冉不是你情人是你什么人?”

“你突然提她干什么?”邱军凯有点心虚。

“电话都来了,你还不让我提,邱军凯,忍你够久了,本来大家相安无事也就凑合着过了,怎么还找上门了,挑衅是吧,别把我当傻瓜。”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和她怎么了?”

“没怎么她晚上约我干嘛,没怎么她要给我说你和她的事儿?”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邱军凯怒吼着冲出家门。在家门刚一关上的那一刻,他才解除了自己刚才的假装镇定。

孙小冉想干什么?

他二话不说,直接取了车奔到孙小冉的住处。

敲门声急,孙小冉从猫眼看出了邱军凯的急怒。

她整了一下衣服,从容地开了门。

“今天晚上怎么过来了?”

“你给我老婆说了什么?”邱军凯怒气冲冲。

“我说你这脸上青红分明的,原来是为了你老婆来的。”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还没给她说什么,她还没和我见面。”

“可你这样足以引起她怀疑。”邱军凯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想让她怀疑,我想让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

邱军凯被将住了。“小冉,有事咱好好说,别这样瞎闹好吗?”

“邱总,邱军凯先生,我怀孕了是跟你瞎闹吗?”

邱军凯没有办法,他都忘了脱掉外套和皮鞋,只是双手十指交叉勾住头沉重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孙小冉。孙小冉看似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但她锐利的眼睛正在用余光十分经心地盯着邱军凯。面对着孙小冉,邱军凯甚至有点恶意地认为这是孙小冉的圈套。在邱军凯看来,林菲虽说有点倔犟,但她是个心底和行为都极明亮的女人,可现在他身边的孙小冉,虽然比林菲更年轻更会撒娇更粘人更会讨好他,可是心计却是不一般的,不管是在以前的工作上还是在生活里,包括孙小冉对他提出财和物的要求时,都是反复铺垫,让他难以拒绝。这件事,他觉得他可能很难说服这个女人。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和其家庭关系相比,邱军凯是一定会选择后者的。他是有两个孩子的父亲,女儿跟了前妻,虽然他这个父亲尽可能地向女儿施以父爱,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女儿见到他的那种隔阂,这真让他心痛。而儿子小宝呢,他这个老板几乎被拴在了生意上,特别是面对着电子商务的压力,他陪儿子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甚至他都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和儿子很舒服的相处,他对于儿子只有太多的责备和粗暴的干涉,他们书城里的那此育儿书里的育儿方法他是一个也没用上。为此,他认为,养儿育女要重质量而不是数量。两个孩子对他来说足够了。他对于有些老板的养而不育极不认可。同时,可以确定的是,在他和孙小冉最温存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要和林菲离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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