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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月夜练功

建立新的姑苏门,乐思敏与甘倩得到教令,转入门中成为开派元老。与刘聪签了“赞助协议”,每月供给门中三百两白银,还让他挂了个副门主的虚职。一切多好象由不得自己主意,就似被传授武功一般,脱了外套躺在还未建成的泳池中间。服下一颗火红的药丸之后,肚中也似着了火一般滚烫,望着天上那轮圆月,渴望着能多吸收一点月华的阴凉。七个老和尚分别捉着自己的七个部位,开始帮他运功,耳中隐隐传来曾叔祖那穿透肺腑的运功法门。心里大喊着“受不了……”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按着体内那道最粗壮一些的热流,笨拙地运着气。开始气流的运走很阻滞,艰难地一点点向前推进,刘聪感觉浑身奇痒,似被虫子在体内各处撕咬。当七股气流渐渐地接连,浑身感觉通透起来,五脏六腑似被凿空一般,全身一阵解脱似的松爽。

七股气流却使自己更加不安起来,开始听话一般在体内各处游走,刘聪也渐渐领会了运气的法门。用力地收腹,提肛,呼气,导流……似着了魔般难于压抑身体的膨胀,又似没有了肢体一般虚托无助。如此运行了数周,急听一声轻喝,只感觉浑身一重,没有主张……继而感觉两股清流从足底轻缓地向上升起,刘聪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重新凝神运功,整理渐生杂乱的热气流。此时除了那两股凉爽而舒缓的气流之外,体内只有一道粗重的暖流,刘聪渐意识中已经明白,这股暖流便是七个老和尚传输给自己的那一点点功力。只是这功力对他来说实在太强劲,强尽到自己根本无法驾驭,随着耳中传来时高时低的口诀声,刘聪学着去疏导。艰难地运行了三遍,终于一口气松弛下来,以为可以结束这种酸麻的痛楚,等待着的却是失去了自我的控制。就似睡在宽阔的海面上,四周无处着力,随着风浪不停地起伏,对月光的光辉却是无比渴望。浑身似火烧一般有种焦燥,那月光却似清凉的甘露,贪婪地吸收它的清辉。

“每月十六之夜,以月辉之助行功,三年后可望大成。抱他回房里去吧……”隐隐还能听到曾祖的嘱咐,随后已神智失聪。乐思敏看了看几个侍女,又望了眼甘倩,还是觉得自己抱着放心些,便上前轻轻将手舞足蹈的刘聪抱了起来。一经入怀,发觉刘聪渐渐安稳,便急急向内院而去,边吩咐侍女去喊梅香。甘倩快步跟在身侧问道:“老法师不是让抱回房里吗,怎么让公子睡到院子中去?”乐思敏道:“聪儿他受了七位老法师的纯阳之功,身子一下子还不适应,需要月华帮其散热……他身上好烫,别烧坏了身子!”甘倩道:“男子属阳,女子属阴,抱房里去让梅香姐帮他疏散吧……”乐思敏自然知道老法师的意思,这样传功也是他新想出来的法子,属于邪门左道,话语中似说起阴阳双修这种似曾听说过的法门。只是心中微微有些醋意,今晚来到此间,不愿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鱼水呈欢。

乐思敏娇声啐道:“小丫头,你又懂什么纯阳纯阴的!多怪梅香那小蹄子……啊!”刚说到此处,忽觉刘聪本的手抓紧了,本能地脱手欲扔掉刘聪。见刘聪直直地往下坠落,重又府身将刘聪接了抱住,抱着百三十斤重的身体似抱着个玩具娃娃一般轻巧。边上的甘倩吓了一跳,说道:“师姐抱不动了么?让师妹替你接个手吧!”乐思敏脸上一烫,嘴里骂道:“这小色鬼,在我怀里不安份呢……要是迟半个月破了这童男身,今晚不会受这苦了。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巴不得把聪儿抱房里去?”甘倩听了气愤道:“师姐你乱讲什么!这无名无份的,怎可把男子抱回房中去?莫非你……”乐思敏嘻嘻笑道:“什么名份不名份的?要不是今晚师姐有事,非抱聪儿抱回房里不可……让家里人看看,他们还敢管我不?”

说得甘倩羞红了脸,不住啐她。后又笑着道:“师姐既然有这心思,今晚不如让师妹帮你当回差吧?”乐思敏脚步依然轻快,边说笑道:“师妹带人出去,师姐不放心。再则师姐想去查查那几位教官的来历,这实在是个难题……自从怡姐与李大人的婚事传开以后,聪儿就一直没开心过!这聪儿真好色,当初答应师妹去找人,或许是受了你美色的诱惑吧?”甘倩轻轻哼道:“师姐这次来江南又是为哪般,不是跟法师说另有要务吗?原来离开圣教是假的,想嫁刘公子也是假的。现在倩儿已成了您的属下,应该告诉我是为什么了吧?”两人虽是师姐妹,肚中却各有账本。

乐思敏轻哼道:“这门主师姐可不想当,还是做属下自由些。师姐的事你就别问,你们的事我也不曾问过,各自顾好自己的要务,这是教里的规矩!”两人悄声争论着来到后园的一块练武坪上,一群侍女跟着梅香抱着席子被褥跑了出来,匆忙在月亮底下铺好了睡榻。乐思敏边轻轻将刘聪放下边说道:“身子很烫,须出身汗才好……等会弄醒他,让他练武。最近聪儿在练轻功,就让他跟这围墙较劲吧!”梅香边应着,边去扶刘聪,急急地唤着“三思”,刘聪听得梅香的声音,便抓住了她,梅香急忙扶着抱住。神智不清的刘聪喊着梅香,便欲剥她的衣衫。梅香知道刘聪欲与自己行房事,顿时大羞道:“使不得……”推开刘聪重扔进乐思敏怀里,急急地整理着衣衫。

在场的女子多一阵羞涩,见刘聪重让乐思敏抱了,又似一位乖顺的小孩一般,沉沉地睡去。乐思敏也很奇怪,同时心里有一点失落,唤侍女们离开,说道:“师妹,我俩再传点内力给他,梅香,你也看看……让他睡在月光下,正是为了让他多吸些阴华之气。”两人抓住刘聪的双足,一起输了会内力,见躺在地上的刘聪安静下来,乐思敏嘱咐一番才匆忙离去。

十五的月亮很圆,梅香与甘倩席地坐在刘聪身边,轻声地说着传功的情况。梅香欣喜道:“这么说三思现在也有七、八年的功力了,那样跟你我不是相差无几了!”甘倩笑道:“跟我可能差不多,跟梅香姐比起来,可能……嘻嘻,梅香姐一个人偷偷地练武,功力应该好不到哪吧?”嘴上虽然客气,但心里根本没把梅香的武功当回事,梅香自然听得出来,笑道:“甘姑娘跟乐小姐比起来,哪个武功高些?”甘倩笑笑道:“武功高下相差不太大是没法分别的,就算生死相搏,武功高的输给低的人手里也不稀奇……梅香姐,不如我俩比划比划?”两人年龄相仿,又各怀心思,自然想摸摸对方武功高下。

梅香也有此意,笑着道:“甘姑娘这么娇嫩的女子,会些功夫已经够了不得了,我俩比划比划,不知是不是花架子呢!”甘倩轻哼一声说道:“梅香姐也不是一样娇滴滴的?能不能赢得了我……嘿,嘿!”说着两人已站了起来。梅香道:“既然要比试,我俩不妨赌上一赌,不知甘小姐可愿意?”梅香虽然不怎么跟人交手,自从那次在码头与乐思敏联手跟李芸交手后,发现自己的武功并不差,自然信心倍增。甘倩笑道:“赌便赌,妹妹又岂会怕了你?知道梅香姐武功不弱,不知想赢妹妹什么物事?”心里不住冷笑,也在盘算着,忽见梅香手指上一闪而过的微光,心中有了计较。梅香道:“如我赢了,甘姑娘可愿赌服输,不许耍赖!”甘倩笑道:“比武之事,输了连命多没了,还会计较什么呢?到时梅香姐若输了,也得满足妹妹所求哦……”语音娇柔,旁人怎么会想到如些漂亮的女子会身怀绝世武功。

这世的人打斗是很平常的事情,每天上街基本上能遇到几处打架的场子,会些武功的人不少。但女子学武的并不多见,就算身怀武功的女子,平时很少见打斗的。圣教门中人数并不多,武功却是集天下之大成,顶尖的高手不会超过五十人,且大半已散落民间。乐思敏的几个师姐妹,武功自然可算一流,跟教中元老相比,差得还是火侯与功力。两人在场边互执一礼,甘倩首先冲了上去,她心知功力比梅香稍差些,但招式上有胜梅香的把握。果然一交手,梅香初时还没觉什么,五、六招之后便发觉自己有些难于取胜。她并没觉得甘倩的武功比自己高,但招式上比她“生疏”了许多,心中暗叫不妙,不敢马虎,全心应对。

甘倩与梅香交上手,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位“自学成材”的梅香姐,梅香不仅在功力上胜自己许多,武功招式上也比自己的霸道得多。不过要赢梅香却非常有把握,心里暗笑:“梅香姐只知闭门造车,少有跟人交手,总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哪有半点跟人交手的经验可言?”武功这技艺,只有在与人过招时才会迅速提高,一个人练习也就似健身操一般,真的打斗时往往被招式所惑,方位每每出现偏差。两人在月光下左右翻飞,跳闪腾挪,娇喝声声,形动影随,一个招招狠辣,一个式式精巧。两人越打越快,出手越来越辣,似赌着一口气一般,不分胜负,绝不罢休。

再说刘聪在昏睡中让乐思敏与甘倩的内力崔醒,心里吓了一跳,刚才的魂体两分境界又似回到当初死亡时的状态。醒过来后便不敢再昏睡,躺在地上想着曾叔祖所授之法开始练功。体内的暖流再一次运转,所到之处疏麻顿减,身子的实体感越觉浓重,行过三遍才觉浑身炙热难当,更觉月光照耀的凉爽。渐渐放松身心运转内力,发现内力所行的头前似呈锥形,且越行速度越快,身上渐感汗透,直直地坐起。再行运功,发觉自己的身体似通透一般,但又有浓重的体感,体内气流也比头前粗壮了一倍有余,浑身畅快。

更令刘聪兴奋的是,自己的感知好似敏锐了许多,就算闭着眼,也能感知周围的一切。发现梅香与甘倩正在打斗,两人的招式也脑中时隐时现,更好笑的是,从她俩的打斗中,感觉不到互相的敌意。以前看梅香练武,她的招式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楚,现在竟然闭着眼也能感知她的动作与招式。不过明显感觉到梅香要输,这老婆好象第一次与人打架,空有一身“蛮力”却显得非常笨拙,时时打不到甘倩的要害。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正常,梅香也到了被打的地步,便长长呼了口气,说道:“梅香,你打不过甘小姐,还是认输吧!”

梅香此时一个手臂让甘倩用袖子缠住,另一手劈掌过去,甘倩轻巧躲到她身后,笑道:“看梅香姐认输不认输?”双手一紧,已将梅香制服再难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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