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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呆板的肉体,生病的灵魂

三天前,袁青在张筱佳的办公室中如同蜡像一样的坐着,直到虚脱昏倒。张筱佳后来从看守所的工作人员那里得知,袁青基本上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自打看到袁晓被害后,整个人都是木讷的、呆板的,仿佛除了机械的吃喝再也没有跟外界过多的交流。至于睡眠质量,看守所的人也不是只盯着他一个人,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轮流倒班看守各种关押的人员。所以,没人太留意这个像木偶一样的人。于是,张筱佳和老侯,还有袁晓被害时的现场负责人老王三人,陪同袁青一起到市第五医院做精神卫生鉴定。由于袁青并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证明是嫌疑人,所以不需要走很多的手续。只是让苏华通知了袁青的父母,在家属的同意和陪同下,袁青进行了精神鉴定。

张筱佳、老侯和老王在陪同袁青做完医生的测试后,留在医院继续等待结果出来。并派人把袁青的父母先送回去。两位老人因为受不了打击,就在苏华的劝说下离开了。

“唉……好好一个年轻人……这都什么事儿啊……”老侯絮絮叨叨的说着,嘴里不停叹气。自打程琳琳的事情出了,这个案子他一直在跟进,自然和袁青打过很多次交道。在自己眼里,这年轻人也是都磨难。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被害,接着是自己的胞弟被杀。且不论袁青到底有没有嫌疑,或者是共犯,单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够难为这孩子的。但是,往往警察的身份,面对枉死的冤魂,他们不能仅仅被这个旁观者的感情牵着走。警察需要冷静、理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真相查清,将犯人绳之以法。

此时,主任医师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位参与评估的医生。

“结果怎么样?”老王率先开口问道。说着,张筱佳和老侯也跟着凑了上来。

“他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出现了暂时性的封闭状态。这种情况,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像他现在这样,自我封闭,拒绝和外界交流;还有一种是暂时性失忆,也就是说由于受到的刺激过大,脑部自动开启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暂时封闭或者永久封闭这段记忆。”主任说道。

“那么,他现在的状况。需要治疗多久?”张筱佳问道。

“这个过程,要看病人自身的配合。初期的话,尽量先让他平静下来。作息规律,然后逐步配合一定的药物和心理疏导。但是,具体多久能够恢复。每个人情况不同,我们也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段。”医生说到。

“那也只能这样了……”老王看了看张筱佳和老侯,有些沮丧的说着。

“是啊……按医生说的情况,只有耐心等待了。”老侯摇着头回答道。

“请问,他现在的状况是不是需要看护人员陪床照料?”张筱佳果断的问主任医师。

“目前,这个状况确实需要。您也知道,我们医院是专门从事这方面治疗的。但是,最近几年因为报考这个专业的护理人员少。所以,至今为止人手有限。如果,希望一对一护理人员的照料的话,多数是家属自己去院外聘请专业护理人员来一对一陪同护理。”主任无奈的道出了这个行业医护人员的现状。“毕竟,这种病人不同于其他病患。有些甚至没办法准确清晰说出自己的需求和想法,如果考虑到病人的恢复,请一个专业护理人员一对一辅助我们医生护理,会是比较好的选择。当然,如果家属代替护工进行辅助护理也是可以的。”

“好的!麻烦您了!”张筱佳客气的回应了主任医师,转身对旁边的老侯和老王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跟局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派一个我们的人过来照顾他,顺便保障他的安全。”

“嗯。这倒是个办法,一来观察他恢复的状况,二来保障他的安全。”老侯点着头说道。

“如果局里批准派人,我就跑一趟他父母那里吧。现在这情况,家属有必要知道他的状况。也问问看人家家属愿不愿意我们派人看护。”老王回应道,毕竟这种现状,有的时候家属更愿意自己家人派人照顾或者什么的。民警在办案的过程中,除了除暴安良,还要考虑各种事物的协调发展。对于像袁青这样的既是受害人、又是半个证人的家属,协调工作一刻都不能落下。

“嗯。那我看我们先留一个人在这。另外两个回去请命吧。”张筱佳说道。

“好!我看,要不老王你留下吧!我和筱佳回去局里请示一下。结果怎么样我打电话给你,派人来的话可以把你替下来。”老侯说道。

“行!那我留下吧。你们快去快回。我那还有几个案子等着录口供呢。”老王爽快的答应了。

大约当晚7点左右,老侯打电话通知老王,说是派人过去接替他。局里批下了袁青监护的事儿,就当是为办案分排出一部分警力。毕竟,这次的案子,连续两条人命。在相对太平的时期,已经算是一个大案了。

而此时的张筱佳,正在酝酿着单枪匹马去一趟那个两次出现命案的案发现场,实地的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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