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桐,老爸是一所中专学校的体育老师,而老妈,是一个全职主妇。
从小到大,家里对我的要求一直不高,学习成绩一般就好,亦没有特意的学习过什么特长。
老爸老妈平时的作风也是格外的低调,在外面看来,我们一家三口,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不过我却知道,老爸和老妈似乎对我隐藏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要从十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
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而当时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叫做李家村的小村子里。
那一天,天刚蒙蒙亮,村东头的李宝库家的院子外面却围满了人,因为那天是李宝库出殡的日子。
听说自从头些年改革开放以来,有不少外商漂洋过海的来到了中华大地。
李宝库趁着这个机会,把家里压箱底的几样老东西卖给了一个老外,摇身一变,就成了李家村中最有钱的大户。
可让人无法预料的是,这李宝库还没享上几年的清福呢,忽然间就死在家里了。
有钱人去世了,自然和普通的老百姓可不一样,李宝库的大儿子李树林自然会为自己的老爹大办白事,所以村里的人都来凑热闹,想看看出殡的时候这老李家到底能搞出多大的排场。
年幼充满好奇心的我,自然也拉着老妈,非要去凑凑热闹,到的时候,透过人群,正看到李宝库的黑漆大棺材停在院子当中。
而他的儿子李树林跪在棺材头前,一身披麻戴孝的,双手拖着一个火盆,高举过头顶,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一个穿着藏蓝色大褂的白事先生站在棺材的侧面,这时高声喊道:“摔火盆!”
“啪”的一声,李树林使劲把火盆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紧接着和跪在自己身后的一众家属,开始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就这么一群人稀里哗啦,有真有假的哭了能有五六分钟,那个白事先生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声喊道:“起棺!”
“慢着!”可是负责抬棺材的人还没来得急把棺材抬起来,一声小孩子清脆的嗓音忽然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一愣,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李宝库家院里正房的房檐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儿。
印象中,这个小男孩儿一张小脸儿长得很是可爱,白白净净的,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穿的倒是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打着好几块的补丁,看着就像是个小乞丐一样。
此时这小男儿双脚搭在房檐外面,正来回的荡着,低头俯视着院子中的人。
所有人似乎都是一惊,要知道这个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
那李宝库家的正房,可是村子里唯一的一间二层小阁楼,墙的周围也没什么攀头儿,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爬上去了啊。
“鬼!”我听见身边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叨咕了这么一句。
那时候的农村人还都很迷信,在这么一个场合,出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小孩子,估计大部分人的心里都蹦出了这个可怕的字眼吧。
不过这小男孩儿坐的地方正是阳光可以笔直照射到的方位,都说鬼怕太阳,所以骚动了片刻之后,大家都长吁了口气。
“你这小孩儿哪来的?”白事先生的职责,就是负责这场白事从头到尾都能顺利的执行,这时候出来一个小孩儿捣乱,自然也是他先站出来说话了。
不过小男孩儿却没有回答白事先生的话,指着村西面的那个最高的山头,问道:“你们是打算把这棺材埋到那山头上去吗?”
的确那块山头是李树林买的给自己老爹做祖坟用的风水宝地,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白事先生也不觉得奇怪,便转身对着围在院子外面的这帮看热闹的村民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儿?不懂得管教?故去先人的白事是允许他这么胡闹的吗?”
本来很多村民还因为这小孩子的出现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呢,这时候听白事先生这么一嚷,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的一起摇了摇头。
白事先生一看没有大人认,冷哼了一声,挽了挽袖口,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冲那小孩儿怒道:“你到底是谁家的野小子?赶紧滚的远远的,不然让我抓到你,非打烂了你的屁股。”
可是那小男孩儿根本就不吃白事先生这套,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你们好。”
小男孩儿说着,指着李宝库的棺材说道:“这棺材里的人,是横死的,生前被人所害死不瞑目,怨气太重,不宜下葬。”
这一下子,院里院外全都炸开了锅了,李树林可是说自己的老爹是得了心病,突然发病病死的。
而李宝库身体一向硬朗,虽然年过六旬了,但是身体状况真不比四五十岁的庄稼汉差,当时挺多人也都私底下议论,说这李宝库突然病故,这其中没准有什么猫腻儿呢。
这时候再听这神神叨叨的小男孩儿再这么一说,在场倒是有不少人相信了小孩子的话,轻轻的点着头。
当然,这时候李树林肯定是忍不下去了,“噌”的一声就从地上窜起来了,指着那小孩儿骂道:“小王八蛋,我爹明明就是病死的,我是他亲儿子我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娘蛋的别在这儿给我造谣生事!”
相比之下,那小男孩儿倒是比李树林沉稳太多了,轻轻的叹了口气,面对着下面一脸凶神恶煞的大人,依旧是之前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慢条厮礼的说道:“喂,我就是一个小孩儿,童言无忌,您犯得着和我较真儿么?还是……”
说着那小男孩儿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做出一个杀人的动作,又道:“还是你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小男孩儿这一句话,简直就像是在热油锅里撒了一把盐,刚刚安静下来的村民们再次热闹起来了,因为这孩子说的似乎真有那么几分道理,道出了很多人人的心声,全都一边议论着,一边偷偷的对着李树林指指点点了起来。
“你娘蛋个兔崽子!”李树林顿时就火了,一边骂着,推开了拦着他的几个亲友,抄起横在院子里的竹梯子,就准备上房去抓那个小孩儿。
不过那个小男孩儿一点也不害怕,依旧在房檐上荡着双腿,看着李树林搭好了梯子,还冲着正要爬上来的李树林摆了摆手。
李树林此时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朝着手掌上吐了口唾沫,就开始抓着竹梯子往上爬。
而那小男孩儿嘻嘻一笑,等到李树林已经快接近房顶了,灵活的就像个猴子一般,一个翻身就来到了梯子的边上,一脚就朝着搭在房檐上的竹梯子踹了过去。
“卧槽!”小男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还真有力气,李树林顿时一声惨叫,跟着梯子一起翻了过去。
“嘭!”看着李树林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也爬不起来,那小男孩儿抱着肚子哈哈一笑,然后一个翻身,便又消失在了屋檐上。
“快特么的扶我起来!”小男孩儿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可是李树林还是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边还在兀自发呆的一帮亲戚朋友,怒道。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才回过味儿来,一拥而上赶紧把被竹梯子压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李树林给扶了起来。
“他娘的,如果哪天再让我碰上那个小兔崽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诶呦!你他娘的轻点!”李树林现在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推了一把正为他掸土的一个妇人,骂道。
不过李树林的骂声刚落,屋檐后面又传来的那小孩儿的声音,道:”棺材里的人怨气太重,必会化为恶鬼,那山头的下面埋着一个更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二鬼相争,方圆几十里就这一个村子,小心祸及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