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的尖叫划破了府邸内的安静,一个模糊的身影提着一个灯笼缓步走向阴暗的深处。
“鬼叫什么?”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让她不禁哭出声来,“呜呜呜,夫人···我····我真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她使劲的摇着头,“嗯?是吗。”李云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夫···夫人我···我说!小姐···小姐近几日与长公主走的很近,其余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夫···夫人我真的···真的不敢了····”久语哭着说。
“哼,这次就先放过你。给我盯好那个小贱人,要是有什么地方错了。小心你的狗命!”
清晨,一辆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邸,衣着朴素的华月从马车内走出。
琉月阁内,柳清妍无聊的拿着一只蓝色凤钗,自从重新搬回琉月阁之后,总觉得怪怪的。
“小姐,大夫人在外面说:老夫人让你去大厅。”晨曦在一旁乖巧的说。
“嗯,我知道了。让她回去吧。”清妍不耐烦的说。
大厅里,罗氏正在闭目养神,柳欣则岔岔不平的说:“奶奶,二姐她怎么这样目中无人啊!”
罗氏平静地说:“我都等得起,你还等不起吗。”
柳欣则在一旁赌气坐下了,桂嬷嬷走到罗氏身边说:“夫人,二小姐来了。”
“清妍见过老夫人。”清妍优雅的行了一礼,不骄不躁十足的大家闺秀。让一旁的华月赞赏有加,“清妍越来越懂事了啊!”
“哼!不过就是个野丫头!”柳欣则在一旁没好气的嘀咕,却不想被罗氏听到。“放肆!“罗氏用拐杖重重的捶地。
清妍在一旁笑了笑:“老夫人不必动怒,大夫人也说过清妍只是个粗俗无知之人,岂能让老夫人为此动怒。”
清妍此言一出,犹如火上浇油,“这个李云简直无法无天了!”罗氏脸色铁青,指着刚进门的李云说。
华月温婉一笑:“夫人应当擅自珍重,切勿给慧妃娘娘增添烦恼。”说罢,华月走到清妍身边,惋惜的说:“清妍像你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我家玉儿无福,自从马背上失事。腿脚一直不便。侯爷便让我来退了这门亲事,可惜了。”华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清妍。这是退亲的定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她指着那些檀木雕琢的箱子,下人们应声打开。
清妍粗略地看了看,不过是些玉石珠宝、时新布料罢了。
清妍温柔地笑了笑:“谢谢夫人,清妍很喜欢。”
正是清妍的话语让一旁的柳欣则不由得咬牙切齿,“贱人!”但却在李云严厉的眼神下变成了腹诽。
华月轻轻一笑,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桃花树下,那一袭蓝衣正轻轻的荡着秋千,宛如梦幻。
“只有这些吗。”她平淡的问道,令跪在地上的苍雪微微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的。”
“应该是的?”她不由自主的挑起眉毛,显出一种魔性的美。“罢了,”片刻,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丝毫不理会苍雪诧异的目光,“你好好盯着她便是,对了,”刹那间,她又显出一种孩子的顽皮,“我听说,在南境的那位皇叔即将回朝,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是,属下知道了。”苍雪微微一颌首。
正午,逸轩宫内。
冷景怡百赖无聊的趴在贵妃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梦。
“娘娘,你就好歹吃一口吧。这可是太后娘娘特地让御膳房送过来的。”
云梦用手端着一个錾金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玉碟,里面的糕点犹自温热。
慈宁宫的寝殿内,柒竹正向寒姝禀告着什么。
“怎么,还是不肯吃吗?”寒姝皱起了眉头。明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却保养得恍若妙龄女子。“是,太后。皇后娘娘生性放荡不羁,如今皇上这般对她,她又怎能释怀。”
柒竹垂下眼睑,“来人!摆驾逸轩宫。”寒姝手一挥,柒竹心领会神。为寒姝挽起珠帘,扶着她走出寝殿。
“太后娘娘驾到!”逸轩宫外的太监赶紧禀报主子。
静怡一脸的木然,寒姝摆摆手,示意外面的人不要进来,里面的人出去。
“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孩子,何苦为难自己呢?”寒姝的语气充满慈爱,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静怡的头。静怡骤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帝王之家就没有真心吗?!呜呜呜……”
“孩子,不要这样,我当初嫁给先皇的时候。谁又能断定我就与他有过真心了?”寒姝的语气像极了极轻的呓语,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啊,亦然他还只是个落魄皇子,我助他夺得皇位后。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立我为后,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那个人啊,就是当年馨妃:公孙流萤。而我却成了一步弃子。”寒姝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可,那时正年少气盛的我又怎能甘心。于是我一怒之下,令公孙府一夜之间成为废墟。先皇他也因此差点废了我。”
“原来,北雪的公孙一案竟是您一手造成的!”冷景怡有些惊讶的望向寒姝,“可,您的背后究竟有多大的权力才能够令风光无限的公孙府都成为过去?”
“好了,孩子,我的家族不是你能够知道了,况且我如今也没那么多精力了,家族只能是让我痛苦的根源。”寒姝说着说着就有些倦了,“罢了,哀家乏了,柒竹回宫吧。”
“对了,有时间就搬去凤凰阁吧,我北雪的皇后住在太子寝宫总归不成样子。”寒姝看着冷景怡说,片刻,她又对着外面的凉亭自言自语道:“雪丫头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总是不见踪影,都快要嫁人了,还这么到处乱跑,唉。”
傍晚,“雪儿,你要带我去哪啊?”静怡睡眼朦胧被妃雪拉出了宫外,“景怡,你看,好美的烟花。”大街上,妃雪望着天空中五彩缤纷的烟花,“嗯,确实很美呢,可是,没人与我一同观赏······”景怡低下了头,“哎呀,别想这些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走。”
“这里,便可以俯视整个皇城的风貌,景怡你看!”上官妃雪坐在草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开怀大笑,“如果他能来就好了······”景怡坐在草坡上,手托腮,却不知妃雪已经悄悄离开,“雪儿,你觉得呢?”景怡这时才把头转过去,发现早已不见了踪影,“连你也不肯陪我吗,唉······”
“我来陪你好了。”头顶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响起,“怎么是你!”景怡甩开了他的手,却又被上官轩抓住,“景怡,原谅我好不好?”此刻的他没有丝毫帝王架子,显得平易近人,亲切。他双手环抱着景怡纤细的腰肢,低声说。
“谁,谁要原谅你啊!”景怡瞬间红了脸,慌乱的回答,“在成亲的时候,我不好回答你。可是,现在我只想对你说:生生世世,我都只认定冷景怡你,这一个女人!”
泪水终于落下,景怡卸下了所有伪装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上官轩,你就是一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呜呜呜······”
“那就然我这个混蛋来补偿你的余下半生吧······”说罢,他转过身给了静怡一个绵长而致命的吻,几乎压得景怡喘不过气来。
半空中流萤在飞舞,为这两个新婚不久年轻人制造浪漫的气氛。
一吻结束,上官轩在静怡的耳边轻轻说:“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被你骂到老,就像父皇和母后那样,一辈子恩恩爱爱······”
“谁说非要一辈子才能恩爱,我想现在就恩爱不行吗?!”景怡不满地嘀咕。“好,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恩爱每一天。”上官轩的语气里净是宠溺,他一把捞过景怡开始了新一轮掠夺。
微风刮过,很轻很温柔,空中的银色夜光蝶在飞舞着,良夜也温柔。
愿长生天祝福这对佳偶,生生世世永不分离。(静轩:作者你个猪头,是永生永世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