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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孜珠山下别离情

赵月明早上一大早起来赶往学校办交接,只给学校说自己家里有事要离开这美丽的高原,又拒绝了学校想为这两年多的义务劳动举办盛情的欢送会。赵月明两年多以来除了完全免费的用心教书两年,还自己花钱为学校里贫困孩子买衣服,书籍等;从母亲那里要来钱为学校盖了图书馆、买了三辆学生接送中巴车、为学校建好烧煤锅炉供暖设备、学生住校宿舍、义务老师宿舍,两年多以来把这偏远的小学变了模样,并且一直默默无闻地做这些事情,拒绝报道采访,拒绝在学校留下自己捐献的名字。

告别学校开车往客栈赶,今天特别精神,昨晚与瞿叶馨聊天到黎明时分,庆幸自己找到这样一个美人儿,终于知道爱人的真实身份与名字,感觉自己的爱情神奇而温暖,用尽以前所学知识也无法解释这世间难遇的事情,心里却没有丝毫怀疑,爱人如此真实,赵月明开着车都处于感动的兴奋中,想着曹斌该也是与自己一样的感受吧。

早上晨跑时瞿家姐妹打不起精神,诺兰与宇文秋笑着但也不说话。

瞿叶馨看着二人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你们两个笑什么,小心锻炼岔了气。”

诺兰边跑边看看瞿叶馨说:“你是早上起来没照镜子吧,你们两姐妹眼睛红得像眼病,昨晚上又折腾一晚上没睡觉吧,他们两个身体够好的啊!”

瞿叶馨笑说:“嫂子这也会说流氓话了啊!”

诺兰说:“我只与咱们姐妹说,不像你在男人面前也说,撩得别人心慌意乱。”

瞿鸠溪说:“照什么镜子啊,都还想睡呢,曹斌知道我们身世后缠着人说不完的话,说到天明时他自己倒睡着了。”

瞿叶馨说:“对,我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天亮了还精神得很,一宿没睡觉直接开车去学校办交接啦。”

宇文秋说:“那你姐妹俩也不好好睡睡觉,今天就不用晨跑也可以啊!”

瞿鸠溪说:“这那能啊,咱们姐妹四个坚持三年了,怎么能快离开了反而缺席,再说我也得给两位姐姐看着、听着,免得像姐夫一样被人放冷枪,我们姐妹不是白出来了嘛。”

瞿叶馨踹着气说:“停下,停下,累得不行了,今天就少锻炼会儿吧,我得回去照镜子,要是眼睛真变丑了一会他回来我得好好折腾他一顿,这一晚上话太多了。”

诺兰与宇文秋笑着与瞿家姐妹早早结束晨跑,迎着孜珠山的朝霞慢慢走回客栈,清晨里四周山峰都已戴着纯白色的帽子,天也越来越寒。

回到客栈洗漱完毕,瞿家姐妹照着镜子拼命骂自己的男人,曹斌还在熟睡中,鱼良生裹着被子出来看看瞿家姐妹说:“你两个昨晚上干啥了,这一大早骂什么啊?还要不要人睡觉啦!就知道你们昨晚上没睡觉,还不好好去睡会,把我的美梦也搅和了。”

瞿家姐妹相互会意看看,拉着只穿着睡衣裹着被子的鱼良生往门口去,鱼良生不知为什么事情,瞿叶馨说:“你看外面今天特别美呢,还睡什么觉。”到门口一把拉掉鱼良生的被子,把鱼良生推在院子里,瞿鸠溪把门关上死死顶住,对外面冷得哆嗦着拼命敲门的鱼良生说:“你的梦还美不美啊?”

鱼良生穿着单衣站在清晨寒冷的院子里拼命求饶,给瞿家姐妹说着好话,诺兰与宇文秋在里面笑声不断,登珠披了衣服在二楼往下看,见鱼良生的模样也笑起来,鱼良生又对登珠说:“你这和尚真不慈悲,自己披着厚衣服也不给我扔一件下来。”登珠只顾看着发笑,不理财鱼良生的话。鱼良生在墙上踹一脚,咚的一声像人倒在地上,然后一声不吭,瞿鸠溪听听外面说:“这么容易晕倒啦?”瞿叶馨听听也没声音了刚忙说:“快开门看看,一会儿真把他冷晕了公主要心痛的。”姐妹二人刚把门开个缝就被鱼良生推开门闯进客厅,双手一把抱着瞿鸠溪的脸,瞿鸠溪被冰冷的手弄得一身尖叫,瞿叶馨来拉开鱼良生,鱼良生又一把死死抱着瞿叶馨,把手伸进瞿叶馨衣服里的后背上,瞿叶馨被冰得尖叫说:“嫂子非礼了,嫂子非礼了。”诺兰坐在炉边准备早餐,看看打闹的三人说:“嫂子才没非礼呢,嫂子那有空非礼你啊?嫂子要热奶茶喝。”瞿叶馨挣脱不掉抱着自己的鱼良生就任他在自己背上嫩滑的肌肤上暖着双手,瞿鸠溪早自己逃得远远地站在墙角,鱼良生在瞿叶馨背上把手暖热了才放开,跑到炉子边去取暖。诺兰递给鱼良生一杯热好的牛奶。

瞿叶馨笑着对诺兰说:“还说我是女流氓,你男人是真正的流氓,当着你的面非礼我都不管,还给他喝什么牛奶,真是个好嫂子。”

诺兰进房间拿件外套给鱼良生披上说:“占你便宜才好呢,你常对别人耍流氓就不许别人对你耍流氓啊?”

瞿鸠溪自己倒了杯热奶茶捧着喝,看看鱼良生说:“没办法啊,这个公主老婆也太宠驸马了,心也太宽啦!”

鱼良生站起来喝完奶去洗漱换衣服,回来对四个女人说:“东西都收拾吧,明天就可以走了。”

曹斌被闹起来,迷糊着双眼说:“我去洗漱完就收拾。”

瞿鸠溪看着懵懂的曹斌笑起来。

诺兰对鱼良生说:“收东西的事情你不操心,你说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

鱼良生抱着诺兰说:“有个贤惠的好老婆真好。”

宇文秋说:“你还是想想给扎西洛交接吧!”

鱼良生自己想想后给扎西洛打了电话,一会儿扎西洛夫妻与次仁嘉措提着这两天的菜来了。

扎西洛一到放下东西就高兴地问说:“这么急就走啊!你们给的钱还有两个月的呢?”

鱼良生拉着扎西洛客厅桌子边做下,倒杯奶茶递给扎西洛说:“钱不钱的就不说了,也不用退,当给你孩子买些衣物书籍什么的,马上要下雪了,我们走了倒是你客栈的生意不好办呢!”

扎西洛说:“这三年你们给的钱都差不多可以再盖这样一个客栈了,还给客栈加了这么许多东西,生意无所谓,随便吧。这真要走了发现三年过得好快啊!你们也是有自己事的人,也留不了你们,以后要到这孜珠山来记得来客栈看看,今天我就给你们多做些菜好好喝一回,当给你们送行吧。”

鱼良生爽快地说:“好,再好好喝一回。”

次仁嘉措站在旁边没精打采地看着大家,心里甚是可惜,扎西洛催促他去帮忙弄菜,不得已懒羊羊去厨房帮忙弄菜了。

扎西洛一家三人去厨房忙活,鱼良生坐在桌边上看着大家说:“人生最难是离别啊!但人生里又有大大小小很多次离别,唉,我是最不想走的时候说煽情的话,今天就好好醉一回,明天醒来就离开,免得难受。”

其他人也都靠在桌边不说话默默地喝茶。

午饭端上桌赵月明才兴高采烈地回来,满脸得意春风,回到客栈坐在瞿叶馨身旁还不时自己傻笑,瞿叶馨说:“你傻了?还是捡到宝啦!一个人笑什么,美成这样子。”

赵月明乐呵呵地说:“当然是捡到宝了,我老婆是仙女这是多难得的宝贝儿啊!想想都美得不行。”又看看捣鼓着炉火的曹斌说:“曹斌兄弟不美么?这是多传奇的人生啊!”

曹斌站起来笑说:“当然美啊!但也不能像你一直傻笑吧?别人要走了都伤感就你高兴得很。”曹斌自从历经大变故回来人变得稳重当然了很多,对瞿鸠溪也更关怀体贴,自己抢着做能帮大家做的一切事情,再也没有一点公子样。

瞿鸠溪看看扎西洛三人没进来,小声说:“你们别在他们面前把事情说漏了,小心走的时候不带你们一起了。”

曹斌去厨房帮着把菜端上来,又叫楼上登珠下来一起吃饭。菜摆满一大桌子,都是平日里吃的东西,加了些分量,又做了虫草野菌汤,芳香四溢。

大家围着在一起,扎西洛把三个单独做的素菜放到登珠面前说:“这是他们交代单独给您做的,登珠师傅也要随他们一起走吗?”

登珠平静地点点头说:“上师交代去给他们的事情帮帮忙。”

次仁嘉措把热好的青稞酒给每人倒上,看看登珠说:“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把我也带上吧?我给你们做杂活也是可以的。”

登珠看看大家说:“你别问我,我只是听上师安排去帮忙,有话还是问他们好说。”

鱼良生说:“你这么个高原的大学生去干杂活不是可惜了吗?再说我们也没什么杂活干啊!我们自己都无聊的可怜。这次出去是做些文化考古的事情,跟着我们吓跑还是不如留在这里为家乡做贡献的好。”

扎西洛与大家碰杯喝口酒说:“就是,一天到晚想着往外面跑,读了书回来还看不上这里了吗?”

诺兰说:“对,听你哥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的日子,别跟我们瞎跑。”

次仁嘉措偃旗息鼓地说:“唉,本希望嫂子帮我说说话呢,这样看来是没机会了,真没劲,我才回来你们就要离开。”

拉姆慢慢用普通话说道:“次仁还是留在家里帮忙吧,现在高原也越来越好了,要出去也等明年春天再看看吧。”

次仁嘉措与拉姆喝杯酒说:“谢谢嫂子替我打算,家里你最辛苦。”又问众人:“这里出去先去哪里呢?”

鱼良生说:“敦煌,可能要在那里过冬了。”

次仁嘉措思索着说:“敦煌,那是个好地方啊,我都没去过呢!”

扎西洛说:“敦煌沙漠之地,到处戈壁滩,哪里比得上我们这里,今天是为他们送别,好好陪他们喝酒。”

大家都知道这一走后可能也再难回这里来住,相处三年多的人自然有了情感,虽说客栈本就是个生意,但扎西洛一家善良勤劳,鱼良生一行人大方热情,三年下来相互之间丝毫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还有很多相互帮助的地方,这份情就如亲人一般。离去之时都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把酒温热了一杯杯的干,登珠不喝酒,吃饱了也不上楼,自己盘腿坐在火炉旁陪着众人尽兴。喝了两个多小时都有些醉意,扎西洛夫妻把桌子收拾好,诺兰煮好两壶热咖啡给大家戒酒提神,坐到四五点扎西洛老婆拉姆回去看家了,扎西洛与次仁嘉措与大家闲聊到晚上吃吧晚饭后回去了。走时鱼良生又单独对扎西洛交代要让两个孩子都保持上学读书,不要荒废学业。

夜暗下来,客栈里的人都有些困顿,吃了太多肉,又喝了两顿酒。鱼良生一脸愁容地靠在椅子上,诺兰见自己男人这个样子明白又是为前途慢慢、头绪全无而发愁。赵月明也静下来思考着绒嘎巴上师的话,良久后说道:“上师虽说明白了来龙去脉,但我们又好像完全不知道从何开始,五千年前的事情就算是今日的考古学者也难以分辨,臧传历史对吐蕃以前的记载非常稀少,我们又该如何了解桑吉辛绕与姜央达娃之间的事情,爱情又更私密。要找到当年姜央达娃的东西比大海捞针还难,五千年前能保留到今天的只能是石器或玉石类的东西,况且有什么办法确定是姜央达娃用过的东西呢?”

鱼良生叹气说道:“你说的对啊,所以现在比上次来到这里时还迷茫,我昨晚上与诺兰也商量好久,想只能先往那边去,再看看能不能发现奇迹。问题的关键是弄清楚江央达娃与桑吉辛绕有着怎样的爱情,姜央达娃是怎样一个人,这样就能发现江央达娃存在的灵魂特点,或许就能有突破。可惜历史太久远,都没有丝毫资料可参考。”

赵月明想着自己学过的所有知识分析道:“五千年前肯定没有国家这个概念,更何况是偏远的敦化和ALD区,只有部落或者部落联盟,现在考古对敦煌古代是什么人居住都说不清楚,有人也是原始人部落初期状态。”

鱼良生说:“是啊,按我们现有的历史来看,那时的世界人还是原始蒙昧的状态,可能刚刚新起些大的部落,但上师说江央达娃是王后,这在历史上是没有这么远古的考证证明的,这故事比黄帝战蚩尤的年代还远,历史上传下来的记载都还是神话时期。五千年的概念是书中的炎帝时期,流传下来的说法是炎帝人身牛头,我们要见到这样一个人得吓个半死。现在有记载的GS陇南那时的人也就是伏羲神农的地方了,可都是神话记载,再往陇西就更没记载了。敦煌处于远古的祁连山一带,山海经中祁连山以北叫弱水,我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宇文秋说:“人类不可能只发展了五千年,可能远古的记载在传承中渐渐被改变了而已,或许伏羲、神农就是刚处在这个世界十三万年一次的颠覆之后的开端,那时是一个颠覆后的新世界,所以重新开始的人类生活自然又需要从头开始,颠覆之前的一切文明都已消失,新来到这个世界的血肉生命要重新开始制造发明东西,没有记载是正常的。上师说的《皇极经世》我这两年也研究過,如邵雍所寫的:

或混同六合,或控制一方。

或创业先后,或垂祚短长。

或奋于将坠,或夺于已昌。

或灾兴无妄,或福会不祥。

或患生藩屏,或难起萧墙。

或病由唇齿,或疾亟膏肓。

谈笑萌事端,酒食开战场。

情欲之一发,利害之相戕。

剧力恣吞噬,无涯罹祸殃。

山川才表里,丘垄又荒凉。

也就是说五六年前可能就是‘剧力恣吞噬,无涯罹祸殃。山川才表里,丘垄又荒凉。’后的重新开始阶段,这样看去当时的世界面貌也不难想象推测的。”

诺兰自己分析着说:“新世界,新开始,所以把伏羲、神农视着始祖,文秋姐这么一说事情又简单些。虽还是没有头绪,但至少知道姜央达娃当时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环境里生活。”

曹斌看看宇文秋说:“以前叫欣欣妹妹,今天变成文秋姐姐,这也是天翻地覆啊!事情总会有改变的。”

瞿叶馨说:“论年龄不该叫姐姐,该叫祖宗。”又说:“要不我们再回去问问上师关于姜央达娃与桑吉辛绕的故事吧。”

登珠这时开口说道:“上师把知道的有关姜央达娃与桑吉辛绕的事都已告知于我,我告诉你就是了。”

瞿叶馨笑说:“对啊,要不上师叫你跟我们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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