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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特殊部门

临近毕业,渤海大学中文系的一帮学生为了以后的出路开始忙碌起来,毕竟像刘飞这样富二代为数不多。尹兴达的父母是一家大型国企的中层管理人员,他的目标是经过父母的运作,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通过招聘进入这家国企;关飞家里是做小生意的,父亲希望他能够接手;于琳最终和关飞分手,彻底投入了刘飞的怀抱;许浩天一门心思的想要考公务员;只有江明珏显得不紧不慢,只是答应许浩天尝试一下公务员考试。一帮同学终于要各奔东西了。

毕业前夕的联欢会上,江明珏偷偷问许浩天:“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那女鬼托梦和你说什么了,现在马上就要毕业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许浩天微笑着摇头:“那女鬼的确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了,我答应帮助她寻找仇人,怎么报仇就是她的事情了。具体细节我现在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不希望你参与其中。”

江明珏脸红了一下,转移话题,感叹说:“想着太阳烘烤下的学校,我们那热情似火的青春啊,我心中为何恋恋不舍?我的同学老师们,我不会忘记你们,我要把你们放在我的记忆里,永远存放起来!浩天,以后不论走到哪里,记得保持联系。”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毕业的当年许浩天就参加公务员考试,报考的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笔试和面试都很顺利,等到第二年出成绩查询的时候却榜上无名。许浩天当然少不了一番感慨,然后又自我激励了一番,下定决心继续考下去。

就在许浩天准备在老家沈城找个短期工作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来找他,自称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的,说他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候资料出了一点问题,实际已经考上了,现在派专人下来找他,让他立刻带着相关身份证明和资料到沈城市人事局进行核实。许浩天喜出望外,虽然考虑过对方会不会是骗子,但是对方约定见面的地点是沈城市人事局局长办公室,又向114查询了来电的座机号,确定是沈城市人事局的座机号,不由一蹦三尺高,高呼“万岁”,感谢苍天有眼。

许浩天来到沈城市人事局局长办公室,已经有四个人等候在办公室了,其中一个是人事局局长的秘书,先询问了一下许浩天的身份,然后一一做了介绍,分别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一男一女两名工作人员以及沈城市人事局局长。人事局局长先交代了一下大概情况,然后是那一男一女说话。男的大约三十七八岁,一边把介绍信拿出给许浩天看,一边说:“我们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的工作人员,我叫于刚。刚才王局长已经作了介绍,我就不多说了。关于你的资料出问题的事情,我们表示道歉,好在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女的大约三十二三岁,很漂亮,很有文艺气质,说:“我叫齐薇,我们负责你的身份证明和资料的核实。”许浩天拿出相关身份证明和资料,于刚和齐薇审核无误。

齐薇说:“你收拾一下吧,明天和我们去首都报到。明天早上八点整,我们还在这等你。”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许浩天客客气气地告辞,跑回家收拾行装以及和父母说明情况,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许浩天早早来到沈城市人事局,跟着于刚和齐薇去了机场,坐飞机直奔首都。许浩天还在纳闷:“工业和信息化部的待遇真不错,出差坐飞机,别的单位出差都是坐火车和客车。”

到了首都,下了飞机,于刚和齐薇领着许浩天上了一辆等候在机场停车场的别克商务车就走。走了不知多久,别克商务车停在四环以外五环以内的一栋大院里。下了车,许浩天打量了一下这个类似机关大院的地方,院子挺大,停了几辆越野车,好像还有后院,一栋十层大楼立在其中,楼侧是车库,楼前和墙边广植松树、柏树和桃树。和其它机关大院不同的是,这个大院除了楼门前飘扬的国旗外,没有任何证明它是机关大院的地方,既没有挂牌子,也没有来来往往的办事人员。

许浩天试着问:“于哥、齐姐,这就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于刚和齐薇异口同声道:“这里不是,先到这做最后一次面试。”许浩天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跟着他们就要往大楼里走。却在这时,另一辆别克商务车驶来,停在旁边,车上下来三人,其中一个竟然是许浩天的同学江明珏!

江明珏首先惊呼了一声:“许浩天!你怎么在这?”许浩天也吃惊道:“江明珏,这么巧啊?你报考的也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呀?”江明珏摇头说:“我听你的建议去参加公务员考试,报考的是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自以为很顺利,结果榜上无名。不久,有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人打电话给我,说是我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候资料出了一点问题,实际已经考上了,现在派专人下来找我核实,让我立刻带着相关身份证明和资料到安东市人事局进行核实。核实完事后,他们带我到首都来报到。”

许浩天脑袋“嗡”地一下,傻愣愣地看了看于刚和齐薇,对江明珏说:“我也是这样,本来没有考上,被他们找来,说我的资料出了一点问题,实际已经考上了,带我来这报到。”于刚不耐烦了:“赶快上去!这是某某院下属单位,专门负责国考人员的最后面试。”许浩天和江明珏狐疑不已,但是已经走到这了,又不能不进去。

进了一楼大厅,许浩天和江明珏都很细心,看出问题了,电梯向上到十层,向下居然还标记有六层,也就是说这栋大楼还有六层地下室。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还好,进了电梯后,不是往地下六层走,而是上到六层。

出了电梯,于刚和齐薇还有带江明珏来的两个人都是头也不回的走,也没有禁止许浩天和江明珏的四处观望。走廊的两侧都有房间,挂着名头不一的牌子,有秘书室、副局长室(有两间)、副局长会客室、局长会客室,最里面的是局长室。

齐薇轻轻敲响局长室的门,里面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进来吧。”齐薇冲许浩天和江明珏微笑道:“一会我领你们进去面试。”在齐薇开门的同时,于刚和带江明珏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退出。齐薇开了门说:“你们进来吧。”

许浩天和江明珏进到门里,见到一个身穿老式夹克衫的人坐在转椅上背对着他们,一张老大的办公桌,上面东西却不多:一台大显示器的电脑、一个地球仪、一摞报纸、一摞A4纸、一瓶墨水和一支钢笔。办公室很大,还有套间,估计是休息室。许浩天暗想:“这是什么局长?用这么大的办公室,不超标么?不怕被查处啊?”

齐薇轻语:“局长,人来了。”转椅上的人缓缓转过身来,许浩天和江明珏同时惊呼道:“是你!?”这人正是他们在医巫闾山走迷路遇到女鬼后碰到的那个老大爷,只不过当时他穿的是军绿色工作服,自称是景区工作人员。

齐薇说:“这是我们林长升林局长。”林长升笑道:“两位小朋友,别来无恙啊?”许浩天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到底是哪里?”江明珏冷静了许多:“这些事情都是你弄出来的吧?”

林长升指了指齐薇,齐薇让许浩天和江明珏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做在他们旁边,说:“事情的缘由让我来告诉你们。我们这里是国家异常事物管理局,是某某院直属的高官单位。这是我们的局长林长升,我是他的秘书齐薇。你们的公务员考试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报考的单位录取,因为相关资料和人事关系已经被调到了这里。我们林局长很欣赏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到我们的单位来工作。”

许浩天没有听明白:“什么单位?”齐薇说:“某某院直属的高官单位,国家异常事物管理局,享有警衔待遇。”许浩天问:“你们是怎么骗过当地人事部门的?”齐薇笑了:“为什么要骗?所有的部门都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出具的是相关部门真实的介绍信和身份证明。不过你们所在地的人事局的确被我们骗了,因为他们没有资格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许浩天其实已经明白个大概了,但是还在继续装糊涂:“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门。”

齐薇示意他们稍等,回了一趟秘书室,拿了一摞证件回来,分给许浩天和江明珏看:“这些都是我的证件,各式各样的都有,警官证、军官证、教师证、持枪证、政协代表证都有。你可不要以为这些都是假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哦,可以上网查,可以用各种方式查。”

江明珏咬着嘴唇说:“别废话了,告诉我们你们部门到底是做什么的吧。”齐薇说:“还是小妹妹爽快。我们异常事物管理局负责的是中国境内以及和国家利益相关的境外非科学事件的调查、处理和监控。”江明珏瞪大了眼睛问:“非科学事件?比如说灵异事件?比如说妖魔鬼怪?”齐薇点点头说:“小妹妹真聪明。是这样的。”

林长升说话了:“我老家就是辽西的,多年没有去了,上次回去处理点事情,不想碰到了你们,发现了你们的潜质,希望你们能够在我的麾下大展宏图。”许浩天问:“那女鬼是怎么回事?该不是你们故弄玄虚吧?”林长升哈哈大笑说:“你觉得女鬼是假的吗?那女鬼托梦告诉你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个女鬼我当时没有处理,只是布阵把它给困在山洞的范围之内,我觉得这个女鬼最后还是要由你处理。”

许浩天起身要走:“这个部门我待不了。”林长升说:“可以,你可以走。但是你要想一想,你答应女鬼帮它完成心愿,你不加入我们部门怎么完成?难上加难啊。小心她找你算账。再说了,我们这可是国家机关部门啊,进来就是公务员编制啊。”许浩天一下蔫了,一屁股坐了回去。

江明珏也站了起来:“我是一个女孩子,这么特殊的部门不适合我。”林长升笑了:“我们局有很多部门的,也有文职,怎么就不适合你。你父亲不久前生病住院开刀,为了筹措手术费欠了不少外债吧?不是你的家庭可以负担的吧?这样,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局,我个人负责给你家一次性偿还债务。”江明珏闻言若有所思,也坐了回去。

林长升说:“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一会跟齐薇走,让她负责安排你们入职。”江明珏急忙问:“真是公务员待遇?”林长升大笑:“骗你不成?还有警衔待遇呢。”

就这样,许浩天和江明珏稀里糊涂地就被骗进了这个高官单位。

齐薇告诉许浩天和江明珏,由于部门的特殊性质,每个新入职员工必须经过半年的专业培训,否则无法胜任以后的工作,当然,培训期工资照开。齐薇又介绍了一下异常事物管理局的概况,大楼地上十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总务处,下设总务科、财务科、装备科、培训科,他们的培训就是由培训科负责;三层是指挥调度处,负责所有工作的指挥和调度,下设指挥科和调度科;四层是调查执行处,负责非科学事件的调查和执行处理,下设调查科和执行科;五楼是情报分析处,负责非科学事件情报的收集和分析,下设情报科和分析科;六楼是局长、副局长和局长秘书的办公所在;七楼是机要档案处和监察处,机要档案处下设机要科和档案科,监察处下设一科和二科;八楼是善后协调处,负责非科学事件处理后的善后工作以及与其它单位的协调与沟通,下设善后科和协调科,齐薇的各类证件就是由协调科操作办理的;九楼是经营处和员工宿舍,经营处下设一科和二科,因为异常事物管理局的各项花销巨大,完全靠财政拨款压力不小,所以院里特批可以独立经营;十楼是活动娱乐室;后院还有一栋二层小楼是食堂,一楼是大食堂,二楼有包间。调查执行处、情报分析处和善后协调处除了机关大楼里的科室,各省还有分站,分担各省的任务。

江明珏问齐薇:“姐姐,那地下六层是干什么的?”齐薇这次没有笑:“地下六层才是我们异常事物管理局的重要所在,地下一层是审讯室,二层是装备库,三层是培训基地,其它三层是仓库。”江明珏心想:“装备库重要还说得过去,仓库有什么重要的?放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齐薇带许浩天和江明珏办好入职手续后,给他们安排好宿舍,就丢给了总务处培训科科长张非常。张非常是一个瘦小的半大老头,两眼炯炯放光,对许浩天和江明珏说:“由于部门的特殊性,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培训,现在参加培训的除了你们还有两个人。你们四人在培训结束后按照特长和成绩会被分入不同的科室。培训,是你们加入异常事物管理局的第一课,但这决非普通的一课。在这一课中,你们将经历平日难以经历的艰辛,将获取其它行业无法获取的知识。在这一课中,你们所经受的,你们所积淀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考验,还有意志的锤炼。”一席话说得许浩天和江明珏胆战心惊,又开始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到了地下三层的培训基地,总务处培训科女科员韩佳慧已经领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年轻人等候在那里了。经过互相介绍得知,男的叫史杰,女的叫李芸,也是大学刚毕业。张非常阴着脸说:“现在培训开始,你们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对黑暗的恐惧。”说完和韩佳慧用遥控器把整个训练基地的灯都关了,由于训练基地在地下室,所以一丝光线也没有,是完全的漆黑一片,吓得江明珏和李芸当即叫出声,而张非常和韩佳慧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黑暗所带来的一个效果是,视知觉领域的缩小,未知的增加。当人处于一个可能存在危险的黑暗情景中,人的警惕程度随着他所掌握的信息量的减少而增加。恐惧黑暗,是人类进化而来的心理适应器之一。

黑暗中,李芸说:“史杰,你就这样拉着我,不然我怕。”史杰说:“我没有拉着你呀,你在哪?”李芸说:“那是谁拉着我?许浩天?还是明珏你拉着我。”许浩天说:“我拉着江明珏呢。”江明珏说:“我自己在这呢,谁也碰不到,你们在哪啊?”李芸当即吓得“嗷”地一声,推开拉着自己的手,随即又大叫:“又是谁拉着我?”

“咦?我好像可以看到。嗯,视线居然一点点清楚了。”江明珏边说边找到许浩天拉着他说:“浩天,是我,跟我走。”看向李芸,“不要害怕,拉着你的是韩佳慧老师。”

“开灯开灯。”张非常用遥控器开了培训基地的灯,围着江明珏打转,“小姑娘厉害啊,行啊,居然有一双夜视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鬼眼呢。”江明珏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我以前很怕黑的,很少走夜路,闭灯了就睡觉,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功能。”张非常一翻眼珠说:“不是功能,这是能力。”唬得江明珏连连点头。

张非常一摆手:“你们过来。”跟着张非常走的时候,江明珏用余光看到韩佳慧抿嘴偷笑了一下,暗道不好。走到一间暗室门前,张非常拿钥匙开了门,只身进去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示意众人离远点,等众人离远了以后,拔了瓶塞,一股淡白色的气体飘出,凝聚成一团白雾,随即消散。还没有等张非常发问,江明珏吓得指着张非常的身前“啊”了一声,弄得许浩天、史杰和李芸莫名其妙。张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张符纸,也没见他用什么打火器具,符纸就燃烧了起来,随着符纸的燃烧,一团白雾化成一股淡白色的气体飘入小瓶子后,被张非常塞上了瓶塞。

许浩天问江明珏:“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江明珏见白色的气体飘回小瓶子,舒了一口气说:“我看到白雾消散后有一个透明状的人形物体,以为是什么鬼东西,所以害怕了。”张非常笑道:“说的对,是鬼东西,这里面就是一个被我囚禁的鬼魂,他们都没有看到,你居然看到了,你真的有鬼眼啊。”江明珏闻言知道真的是见到鬼了,吓得脸色煞白,一言不语。

张非常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对众人说:“你们过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见众人迟疑,不由火冒三丈,“玩蛋玩意!这回没有鬼了,赶紧给我过来!”众人这才放心,走过来看,许浩天、史杰和李芸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就是一张空白符纸;江明珏却看出门道了:“上面画了一棵树。”张非常高兴极了:“我的老天爷啊!终于被我发现了。没有经过训练,天生的天眼啊。”跪在地上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我得去告诉局长,天大的喜讯啊!”扔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就跑了。

韩佳慧耸了耸肩:“这老头子高兴过头了。好了,现在听我的。这只是刚开始,更加严酷的考验将会到来。没有鬼眼和天眼的也不要急,以后经过特殊训练多少都会有一些的。借着这个机会我给你们普及一下天眼和鬼眼的区别。先说天眼。天眼不是多长出一只眼睛来,而是肉眼的本身,起了另一种功能。有天眼的人,也与我们普通人一样,但他会看到多重的世界,能透视六道、远近、上下、前后、内外及未来。天眼到一定程度可以遥视和透视,可辨鬼神,可看到事物的本尊真相。

“阴阳眼,也叫鬼眼,通常有鬼眼的人瞳孔会比普通人的要大一些,甚至有些是双瞳孔。鬼眼同样能看见一些普通肉眼看不见的灵异景象,能看见鬼魂。鬼眼对方向有辨别性和限制性,只能看见在自己眼前的灵异,不能透视和遥视,隔一张红纸就看不到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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