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知道这是最有可能的结局,锦素素看见玉佩时,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望。然而渺茫的希望总是敌不过残酷的现实,自己心心念念的敏之最终没有逃过那三年前的劫难。
锦素素浑浑噩噩的走出正院,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厢房暗自神伤,满心悲恸。
在自己最美丽的年华遇见了敏之。那时敏之放着周围的各色女子不选,偏偏选了这样一个瑰玉遮面的自己。虽然自己十分羡慕那些顶着脸蛋活在阳光之下的各色女子,然而却也因着敏之的满满情谊而不再伤怀。
现在终于有机会摘掉这可恶的面具,让自己的容貌重见天日,然而却失去了心中最重要的敏之。为何!为何如上天如此对我!
纵然有着计谋天下的智商,此刻锦素素却无法排解内心的愤懑。想到伤心之处,锦素素眼中的泪水沿着脸颊滚滚而下。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且说宴会一时间连走两大主角,让原本高潮迭起的百花宴急转直下。为了救场锦东鹏急忙开口招呼客人:“今日大家辛苦了。不瞒大家,今日百花宴,老朽还真有一件压箱底的宝贝让大家共同观赏。”
不得不说锦东鹏的机智与圆滑,区区一句话便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将原本有些尴尬的场面巧妙地转化为一派平和。
“还请各位移驾,随老朽同去。”锦东鹏一边前行,一边招呼客人。
然而,此时锦东鹏并不知道,他的压箱底宝贝早已人去楼空。
众人随锦东鹏一路前行,走到一片绿意悠悠的偏院,锦东鹏停下了脚步。
“各位,老朽花费数年心血在这偏院之中,为的就是这一天。数年来老朽一直禁止他人进入,直到前几天,老朽才堪堪完成。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故而老朽撤掉了周围的哨卡,为的就是便于大家欣赏。大家请随我来。”
随着偏院的门被打开,一阵吸气之声传到锦东鹏耳中。不错,这确实是众人的吸气之声。就连方家家主都有一瞬间的惊讶。
“天那,我看见了什么!富贵春!还是并蒂花开!吕兄,我记得前年你花重金购买了一株富贵春是吧。”
“是啊,我三番四次上门请求,人家才肯卖给我。只是与眼前这株富贵春无法比拟啊!”
“琉璃盘!是琉璃盘!这话原本生长在懋国,几年前我远赴懋国时曾有幸见过一次。据说此花极难存活,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众人各自前行,纷纷挖掘着自己身边出现的奇花异草。方家家主与锦东鹏并肩站驻足于一片绿意之前。
“东鹏兄好本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打造了如此神奇之地,真是让愚兄佩服。”
“方兄见笑了,只不过是经年累月月的爱好而已。”望着眼前四处散开的宾客,锦东鹏又开口道:“要不是突发状况,老朽还真不舍得让自己的心血暴露在众人之前,毕竟老朽就只有这点爱好而已。”
“东鹏兄也不用谦虚。如此大手笔也只有东鹏兄可以办到。”
“咦~”方海眼眉一挑,缓缓蹲下,随手拿起地上的枯枝慢慢拨开草丛,而后开口道:“锦兄好本事,七星醉都能弄到手,方某真是大开眼界了。”
“贤弟好眼界,这都能让你发现。实不相瞒,这七星醉并不是老朽养在此处的。”
“难道除锦兄之外,这偏院之中还会有他人进入?”
“实不相瞒,其实这偏院之中的奇花异草之所以存活,也全靠此人”,锦东鹏微微苦笑,又开口道:“伟雄确实对奇花异草有一种特别的偏爱,只是为兄能力有限,总是养不活这些娇嫩的东西。知道两年以前,以为神秘的人物出现在我的偏院,拿走了我从华国带回来的一株百草一。从此以后,每过一段时间他便会回到偏院之中,帮我照看这偏院的花草,当然也会不经我同意拿走几株花草。不过,比起他对着偏院的照顾,那几株花花草草又算得了什么。如果没有他,这里不会有几株花草能够存活。”
“如此说来,锦兄还结识了如此奇人,真想见识见识。”
“贤弟玩笑了。此人颇为古怪,虽然帮我打理这偏院,却似乎只是为了回报从我这里取走的花花草草之情。对于我这个人,他似乎并不感兴趣。也不让我见到他的真容。每次总是半夜前来,多则一个时辰,少则须臾便会离开。”
“哦,如此古怪吗……”方海盯着眼前的七星醉开口低语道。
“是啊,的确如此。”
“对了,贤弟,我几个月前刚刚得了一株奇花,愚兄带你开开眼界。”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一处花棚。锦东鹏指着眼前一株长约三尺的花开口道:“贤弟看此花如何?”
方海站在花前,打量了“此株高两米有余,根肉质,肥大。叶互生,三回三出复叶。花开于顶,三足鼎立,花开三尺,重瓣而生,初开时为绿色,盛开时为粉红色,如若花谢必为粉白色。如无意外这因该是陈国最为闻名的三变赛玉。”
“贤弟好本事!果然什么都难不倒贤弟。”锦东鹏双手击掌,为方海猜对了而喝彩道。
“一般的三变赛玉并没有如此的高大,锦兄能够在花开季节弄到如此上品,方某十分佩服。”
“那么,方兄,你随兄弟到这边来,看看这又是如何呢?”锦东鹏一边说,一边走进花棚。面对方海额侃侃而谈,锦东鹏十分高兴,毕竟知音难得。
然而,未等话音落地,锦东鹏突然停住了脚步。后面跟上来的方海堪堪停住脚步,一脸疑惑的望着锦东鹏。不明白为何锦东鹏前一刻十分高兴,而此时却一脸苦相。
“唉……”
“锦兄这是何故?”方海开口问道。
“本来想让兄弟帮愚兄辨别一下我前几天刚到手的奇花,奈何无缘啊。”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花棚,锦东鹏一脸苦相的开口道。
“哦,何故?”
“喏,这花棚里原本我养着一株十分娇弱的奇花。此花亦是从陈国流出,只是如今早已花去棚空……”
“难道是它?”
“不错,方兄想必有所耳闻。只是我也不太确定,毕竟从前我也从未见过此花。不知方兄见过否?”
“锦兄玩笑了,锦兄都未见过,愚弟又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如此也罢。这花必定是被他带走了。是真是假都很难说,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锦兄可否描述一下它的样子?”
“让贤弟见笑了。说实话,我真没见过它开花的样子。花被送进来的时候还是含苞未放,就像山头遍地的野花,极其寻常。只不过这花是从陈国传来的令我十分在意。”
“既然,这花能被人带走,我想必定是它无疑。可惜……”
“无妨,无妨,这种事情得靠缘分。看来老夫与这花缘薄啊!”
“锦兄如此胸怀,愚弟佩服……”
却说两人并肩前行,一路低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