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英俊的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虽然他们三个人的成绩都不怎么好，但两个好朋友的成绩还是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的。他可以利用同班且坐的近的便利条件先得到同班好友的答案，然后在考试结束前十五分钟，以肚子疼上厕所的功夫，再拿到隔壁班好友的答案，然后择优录取，以提高自己答案的正确率。
对于王英俊来说，本身爸妈对他的期望值也不高，只要整体成绩优于以前，就可以拿到考试奖励，而且这只是学校组织的小考，对于考生，尤其是像他这种比较差的考生上厕所什么的也不会阻止。所以，整个计划还是非常完美的。
就在考试前，三个人商讨作弊策略时，他们忽然想到了学校里的那个传说，说是在考前祭拜学霸的话，考试当天，到学霸自杀的那个厕所，选择最后一个蹲位，然后在隔板上敲三下，就能拿到学霸给予的正确答案。抱着宁可错信，也不能错过的态度，三个人趁着夜色，翻墙进入学校，在那间厕所里完成了祭拜仪式。
当天晚上，除了稍微有点冷之外，三个人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而且挺紧张刺激的。考试当天，按照之前的约定，在考试即将结束的最后十五分钟，王英俊借口肚子疼要去厕所，很顺利的，监考老师也并未反对。
在最后一个蹲位那边，王英俊很顺利拿到了隔壁班好朋友留给他的小抄。正打算起身返回考场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传说，然后就随意的在隔板上敲了三下。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居然真的有一张小抄从隔板下面递了过来。当时王英俊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隔壁班好友的恶作剧，还说了对方几句，这才接过答案走了。现在回想起来，在接答案的时候，他碰到的那只手特别的凉，就像是寒冬腊月把手伸进放在户外的水盆里一样的感觉。
但是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王英俊当时并没有想太多，而是直接回到考场，按照那张纸的答案，将试卷填写完毕。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传说？”张昔微好奇的问。
“其实也没啥，就是说，这个学校里曾有个尖子生，因为压力过大，考试前在那间厕所猝死。从此之后，那里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想要考试答案的考生，只要完成祭拜仪式，就能够得到满分的答案。”王英俊说着，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悠悠晃着的双腿：“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如果我拿到的那个答案真是他给的，那么我想，我可能真要考到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满分了。”
“那个学霸不是因为考试感冒没有发挥好自杀的吗？”张昔微回忆着邢天的话：“而且，他不是跳楼的吗？”
“那个啊？”王英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那都是谣传，其实他平时也就是一个中等生，考试成绩不上不下的。结果那一次考试，居然破天荒的考了个满分。别人都不相信，说他是作弊靠的，所以故意叫他学霸。他因为受不了刺激，所以才跳楼的。”
说到这里，王英俊忽然沉默了，晃动着的双腿也停了下来。他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秦陌说：“我知道了，他的死不是意外，他考满分也不是意外，而是因为他跟我一样，都完成了那个祭拜仪式，但是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
“你们承诺了什么？”秦陌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考试结束之后，要将自己满分的试卷烧给那个学霸。”
“你没有烧试卷？”
“当然没有！”王英俊从窗台上飘了下来：“那时候，我还是三观极正的好青年，怎么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而且我一直以为，那张小抄是他们逗我的。再说，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见到我的试卷，更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喏，你们也看到了，考试过了今天才结束呢。”
的确，按照学校的考试安排，今天才是考试的最后一天。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老师已经批改完了前一天的考试卷子，也不可能现在就把卷子发给考生。
有些鬼，虽然固执，但并不代表着他们不讲理。
秦陌眼眸一暗，直接拎起王英俊，回到了那个案发现场。对于那间厕所，王英俊似乎有着本能的恐惧，并且下意识的回避最后一个蹲位。
就在这个时候，秦陌听到了一个笑声，一个孩子般清脆的笑声。王英俊下意识的用手抱头，然后身子紧绷，紧紧的贴着秦陌，嘴里不停的说着：“是她，是她来了！”
“是那个学霸吗？”张昔微捂住右眼，只用自己的左眼扫视着整个卫生间，但卫生间里空空荡荡的，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学霸，我只知道她很可怕，很可怕！”王英俊蜷缩成一团，影子也开始飘飘忽忽，若隐若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