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朝历202年湘北府城
清晨,这湘北神算子一早便和往日一样,在这湘北集市上摆摊。而此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走到摊面前,相貌硬挺,唇红齿白倒不是无福之人,衣着富贵,但神算子却未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富贵之气。
“听说,你算命很准?”
湘北神算子摇了摇羽扇,抬眼:“名姓八字,您是要算天命还是这娶妻求日子呢?”
富贵衣着的男子坐在了摊前:“批个八字就好!说来也巧,我生于丁巳年壬子月壬子日亥时一刻出生,”
神算子听到这八字就是一惊,问姓名也完全无用了,木火逢蛇大不祥,金猪何必强猖狂;土猴木虎夫何在,时对孤鸾舞一场。他算都不用算!神算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小,小,小公子,你这命格……你!”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我如何?”
“小公子,命犯天煞孤星。必定将是克父、克母、克师、克友、克妻、克子之人。”
男子抬起头,眯起眼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公子,老道算命多年,莫要说是我,就是这研读过易经,喜爱这伏羲八卦之人听到您这八字必然是……五行相逆,阴阳相克……”神算子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我是断剑山庄的少当家沈羽!你个江湖骗子!居然敢胡扯乱说!哼!我且告诉你!若真孤星照命,我也能破之!以剑破命!”说着沈羽是拔出了剑直接斩断了这神算子的抬子,丢下一个钱袋子便转身离去,什么算命高人神算子,居然说他命犯天煞孤星?
四月后,方才入秋,江湖却出现了让人寒入骨的大事件……
断剑阁遭灭门之灾,有人传闻断剑阁有一人幸免于难,是少当家沈羽,当代门主之子。但很快又有传言流出,说这沈羽其实也死了,湘北神算子酒后失言曾说这沈羽是天煞孤星,此劫难是他带给的断剑阁,但无人理会,江湖比朝堂,人走茶凉的更快,没有人认为这断剑阁有人活下来了,即便是活下来了,断剑阁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个丧家犬把了,自是不在乎这之前发生过了什么。
“这断剑阁每一个人活下来了。”
“不是说那少当家活了吗?”
“唉!你没听人说过啊,这少当家啊是壬子日生的,本是金猪命,却犯孤煞!这种扫把星怎么可能还活着,他自己定然知道,自己克死亲友,怕是早就自杀了吧!”
这茶馆中的人并未注意到一边的角落,他们口中的主角,此时就在那里。
“命犯天煞孤星?呵……”
沈羽听着众人的细细碎碎,却是想起了那一天,自己斩了这神算子的探子,若是他当时能够冷静,问问如何破此天煞孤星之咒怕是也没有今日了。
沈羽悲恸之下,却欲自裁。
沈羽独自一人进了山,长剑即将刎颈之时,这心中却又升起不甘之念:‘若真是天欲绝我,为何只剩我唯一血脉,只剩我孤身一人?天煞孤星不就是这天定的吗?若是还是顺天而行,随从接受?不甘心……不甘心啊!’
沈羽控制着自己的双手将剑丢下,深深扎入泥土中,这一直压抑的泪水却也是轰然而下。
全家灭门,一人独活。天煞孤星应有之命,他该如何破,沈羽第一次如此的茫然。
几日前,断剑阁
安静的夜晚很常见,常见的让很多阁中侍卫都放松了警惕,但生变却是一时爆发,难以收拾,一声清脆的剑鸣声打破了夜晚该有的宁静,剑光划破了侍卫眼中的安宁。
“夫人,你带着你的亲信速速离去,九天六龙首七龙首带人袭击了山庄,以我们实力绝对抵挡不住!”
“离去?我应往哪里去?”
“不论如何,至少……”话并未说完,人已经离开。
女人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墙上按了几个手印,哐,一扇暗门慢慢的打开。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石窟,顺手拿起墙壁上的火把,慢慢的走向洞窟的尽头。
片刻之间,那位女人走出了洞窟,望了一眼了离自己所在之地越来越近的刀光剑影,妇女关上了那堵暗门。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残破的羊皮卷。
女人轻轻的抖动羊皮卷,灰尘散落满地,跟着灰尘一起落下的是眼泪:“终是祸害”
望了望手中的羊皮卷,几次狠心想把羊皮卷放于火上焚烧,却又止于面前。
“这羊皮卷既是祸害,毁去却又舍不得。这叫我如何是好?”
门外的喧杂声愈来愈烈,女人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女人撕下一块锦缎,咬破指尖起血书一份,并把其与羊皮卷一起递给了方才就安静跟随着她的一位老者:“把血书和羊皮卷送到帝王殿主的手上,这秘密也该出现于世人面前了。”说着女人提起剑便向前院走去。
老人从房间暗门离去,却是头也不回,即便是回了头入眼的除了火光还能剩下什么?
“九天来袭,断剑阁将不再存在,这羊皮卷是九天所需之物。即日起羊皮卷由你保管,作为交换,照顾好我的儿子沈羽。“帝王殿主看着这封血书,发出了阵阵叹息。
“这就是那张羊皮卷。”满身鲜血的老者,从怀中递出了一份羊皮卷。
当帝王殿主拿走羊皮卷之刻,刹那间,男子用剑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满脸笑意“老爷,妇人,老奴回家了。”
“唉。可怜了他。感谢你们为四大盟所作出的贡献,厚葬了他。派出一个小队的人去收拾断剑阁的残局吧。好生安葬了他们,江湖想来承受的起这样的血腥风雨,但我四大盟承受不起了。”帝王殿主一声叹息,将羊皮卷收入怀中,抬眼满目沧桑。
次日,湘北
湘北以及附近城池都被一则消息弄得人人自危。附近的一个中等门派断剑阁被九天带人灭门。
当这消息传入了沈羽耳中之时,已经是半月之后,沈羽呆呆的愣在原地许久,片刻便骑上马,往这断剑阁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沈羽都想着家里的父母,家里的兄弟情人是否还有一个存活的?想看看父母的笑脸想听听兄弟姐妹开过的玩笑。没人会相信被人灭门这样的事情会成为事实,沈羽不是神,他也一样不相信断剑阁被九天所灭门,其实最不敢相信的便是断剑阁会招惹到九天这种传说中的组织。
“这就是断剑阁的余孽?虽说是宗主之子,但东西放在他这里的可能性不大。”一位黑衣人看着策马奔腾的沈羽,拉起了绊马索,先是绊倒了这沈羽的马,害得他滚落在地,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剑刺向沈羽的脖颈,似是要一招置他于死地。
驴打滚很丑陋但是保命的效果不错,但摔下疾驰的马还是让沈羽一口鲜血喷出,沈羽滚去了一边,捂着胸口就在咳嗽。
“东西是否在你这?”黑衣人用长剑挑起了沈羽的头。一旦说出不满意的答案随时都有可能刺破喉咙,取走沈羽的性命。
“东西?你是九天的人?我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你们大动干戈灭我断剑阁全门?”沈羽艰的眼中是仇恨,却也带着几分傲骨。就在黑衣男子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
有人出声了:“东西在我这里,你们走吧。我答应了别人照顾好他。替我奉劝二龙首一句,我迟早会找上门的。”
帝王殿主远远的一石头便是震落了黑衣男子的剑,转瞬点地便已经到了沈羽的身边,一个反身踢,黑衣人被踢飞约一丈远,他扶起了沈羽并把一颗丹药送入其嘴中。
黑衣男子见势不妙便消失于树林中。
见的死亡太多,为四大盟而死的可不止是这断剑阁,帝王殿主遵从约定,却并没有准备对沈羽另眼相看:“我给你二个选择。其一是跟我回帝王殿我保你一世繁华,但你要放弃习武,为商入仕就是不能从武。其二是你自己出去闯荡江湖,我会给你一定的帮助。有强者保护入江湖并不能得到什么,甚至有可能成为温室的花朵,零落入泥碾作尘。只有靠自己方能成就霸业。”帝王殿主把沈羽搀扶了起来,声音冷淡。
“为…为什么?为什么可以,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丝私欲做灭人家门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沈羽扯住了帝王殿主的衣领,嘶声裂肺,帝王殿主微微叹息,沈羽松开了帝王殿主的衣领,扶住了一边的树,拳头狠狠的锤向树干,鲜血从手中流出,痛苦似乎让他多少清明了一些,眼中除了那深刻的恨意,却也多了一丝坚毅,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知道了,你去闯荡吧,别忘了你的背后是帝王殿。”帝王殿主从怀中掏出一块掏出一个锦囊放于沈羽手中。
“你去看下你爹娘的墓吧,我已派人厚葬了你断剑阁全门,节哀。”说罢,帝王殿主便以轻功远离了此处,失去了踪影。
只留下了沈羽一个人在原地垂泪,或许这不是最后一次落泪,但这一次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温度。
“被人灭了满门,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到底是入魔,非要报仇雪恨,还是以报仇为名向前看呢?这个孩子,我想也不会有所例外吧。”帝王殿主远远的又看了一眼沈羽,他不唯一,也不是第一个,却也有些让他放不下,但他的手下还有千千万万个沈羽,又怎能多多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