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晚上沈萌和谢苏果然来了，一进门沈萌便道：“听说解救被拐女童的仗义女侠回来了。”安东琪笑道：“回来了，小赵把带回来的特产给大家分分。”这些特产有，好牛灯影牛肉、肖三婆老妈兔头、腊肉、腊肠之类。谢苏道：“我们老家的东西，看着很亲切，多给沈萌家点。剩下的放在厨房我会用这些做菜。”安东琪道：“拿到丰台家吧，这些东西太辣老八路、姥姥吃不了。”几个人坐下后小赵道：“安总，功夫很厉害。”沈萌道：“咱们三个再加姐夫也打不过她。”安东琪笑道：“三脚猫的功夫，对了，我跟你们说件事，还有比我们体校生还厉害的就是南三环洋桥戏校的不好惹，我们打过架。”沈萌是听故事长大的，听琪姐一说便兴趣来了道：“琪姐说说。”安东琪笑道：“那是我们从业余体校快毕业时一位师姐的表弟是戏校的，表弟不服气跟表姐说‘三个武把式斗不过一位烂戏子’表姐回到体校跟同学一说，同学们练功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也自觉功夫不差，便约着切磋一回，场地是我租的就在光彩体育馆后面的一块网球场。”谢苏道：“琪姐，你是不是还会打网球呀？”安东琪笑道：“体育是相通的这网球、羽毛球和兵浜球都是一人一边的项目，我们中国都能行，足、篮、排一拨人一头儿的就不行，除了女排，知道为什么吗？”谢苏问：“为什么。”安东琪笑道：“因为体力和配合。比如足球应该从小足球和武术一块学，用中国武学的躲、闪、腾、挪、转身控球、过人，打小、快、灵以快、灵对付大块头球在自己脚下还怕他们。老爸在东城体校踢足球是主力，要不是文革老爸能踢专业，BJ青年队的教练在东单体育场就看好老爸。老爸他们东城体校足球队的主场就是东单体育场，在哪他们队赢过成人的二机床足球队，老爸还进了球。”
沈萌道：“怎么说起足球了，琪姐还是说和戏校打架的事吧。”安东琪笑道：“那时这事一定不能让学校知道，师姐从学校拿了几套散打护具。”谢苏道：“还要拿护具呀？”安东琪道：“当然了，即使受了伤警察来了穿着护具也不犯法，就跟撂跤要穿褡裢一样，这是规矩。要不然警察可以以打架斗殴论处。”沈萌道：“那谁赢了？”安东琪道：“二比二，师兄赢了一位学武生的，我赢了一位学刀马旦的女生。不过现在我们打不过他们了，他们现在已分配到各京剧团现在虽未出名但练功从未荒废，还经常在各首都各剧场演出，而我读了北大，功夫却丢了。”小赵道：“姐，京剧好看吗？我还没看过京剧呢。”安东琪笑道：“想看京剧找姐呀。我网上定长安剧院的票，啊不，我打电话给师姐，问她有票没有。谁去谁报名啊。”众人皆曰琪姐带队我们都去。安东琪打了电话，师姐说师妹要去可以不用票，人太多不行。沈萌道：“到了剧院门口琪姐一指我们告诉收票的就说‘这些人都是我带来的，我们不就都进去了。’”安东琪笑道：“我又不是恶霸，网上订票，但不能看张派的《望江亭》小时候为了增加我的国学细胞，老爸老妈带我去看《望江亭》演到杨衙内的那首诗，我在观众席大笑止不住，老妈只好带我离场了。”小赵道：“什么诗呀，这么可乐?”沈萌道：“月儿弯弯照楼台，楼高又怕摔下来。今天遇见张二嫂，给我送条大鱼来。”谢苏道：“真是名句呀。”安东琪笑道：“关键是张二嫂趁醉用这诗换了杨衙内的圣旨，杨衙内在大堂上宣读圣旨时大声读道‘圣旨下；月儿弯弯照楼台，楼高又……’给我笑的不行。咱们不看《望江亭》了，咱们听梅派的《贵妃醉酒》、或明史剧，《大保国、探皇陵、二进宫》好不好，《贵妃醉酒》不是张国荣的电影，而是京剧。我订票啦。”沈萌道：“姐夫来不来呀？他那画什么画完呀？”安东琪转身到老八路门口道：“妈，小石头今儿来不来呀？”老八路笑道：“傻老婆等汉子着急了吧。”安东琪笑道：“哪呀，是那些股权人惦记那张画呢。”
徐松石终于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方形锦盒，到了客厅见安东琪等人都在，便道：“各位都在呀。”沈萌道：“姐夫，画的怎么样？”徐松石道：“等我爸来了展示给你们看。”
安东琪跟大家说跟徐松石到老爸书房的画案去看。到了楼上画案前，安爸已在画案前。徐松石带上手套打开锦盒轻轻拿出画卷刚要展开，安东琪道：“等等还有一位债权人呢。娟子还没到。”谢苏道：“我去抱娟子。”一会儿，谢苏抱来娟子。徐松石把画逐渐打开，一幅10米多长的画卷在画案上只能展示出来一半。画卷的完美确有《清明上河图》的风采。这个说；‘那桥上穿长衫的是不是曹公呀。’那个说：“看那从码头下船的有没有林妹妹呀。”还有的说；‘那城里的街市比《清明上河图》还热闹些。’讨论很热闹。安爸道：“清朝比那时酒旗、茶幌、客栈等广告要多了。”娟子指着画：“嗯、啊……画……”沈萌笑道：“娟子说得对，小石头得按娟子的意见改。”安东琪笑道：“娟子说什么了？”安妈道：“别看娟子小，已是到美术馆看过画展的人了。”安东琪笑道：“什么时候？”沈萌道：“前两天，安董的朋友有画参展邀请去美术馆看展览。老爸带我和老妈也去了，娟子不闹看的很认真。”安东琪笑问沈萌：“娟子说什么了？”沈萌笑道：“我也没听懂，我想他爸应该能听懂。”谢苏道：“这画可以装裱了吧？”安爸道：“还要请画评、历史、民俗专家看看，只要不出硬伤就好。修改后再裱。”安东琪道：“我看过资料，这画上应该还要有骆驼队运货有安车里面有林妹妹之类的小姐、夫人。”徐松石道：“是，姐说的对。看来还要补画，因为张家湾连着燕山南路古道，看来真是不能闭门造车。”安爸道：“大家不要着急了，故宫书画组的冯忠莲18年临《清明上河图》，当然中间中断了一段时间。临摹古画要难于创作，用工多于创作。因为要求参观者分不出来那幅是原作。再给小石头一些时间吧。”安东琪笑道：“那也用不了18年。”安爸道：“故宫管理很严，早上8点半把画领出来临几个小时还要还给库管，还不许加班。”谢苏道：“为什么？”安爸道：“这级别的文物要按时还回，不能晚，库管要验收入库。中间不能有掉包被盗的时间间隙，从宋、元、明、清该图经历了多少次被盗，连蒙娜丽莎都被盗过。没有江洋大盗的水平，还真不敢觊觎此画。”沈萌道：“我可听说故宫盗案，是警察夜里从房上逮住的。”徐松石给了沈萌一卷宣纸说要沈萌写一篇此画的记叙，写完和画裱在一起。沈萌接过纸道：“我得先练练字。”
众人看画，安妈把安爸叫到一边道：“今天就让小石头住下，人家夫妻小别团聚。”安爸道：“好。”安爸到画案前对徐松石道：“今晚你就住下，对这画咱们一块再探讨、探讨。”沈萌是能看出事的人，便道：“谢苏、小赵咱们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沈萌冲安东琪使了个鬼脸便告辞了。
沈萌他们走后，安爸对安东琪道：“你那个助理小赵还是不错，很淳朴。”安东琪笑道：“那当然，我的眼力不比老爸差。”安董道：“下星期厂房土建开始施工，咱俩谁去？”安东琪道：“还是我带小赵去吧，哪的人我都熟了。”安董道：“那好。”
在回丰台的路上小赵正和二人讲琪姐在CD的事，小赵道：“我见到胡叔叔都害怕，他就服琪姐。”谢苏问：“到我们家乡好不好？”小赵道：“好是好，在酒店吃饭还好，可一要打打牙祭，多花点钱那可辣死了。琪姐用一个小碗倒点白开水让我夹菜在水里涮一下再吃。”谢苏道：“小赵你当着我这个川妹子说吃菜要沾水，这不是浪费么。”沈萌道：“带小赵还不如带谢苏呢。她可是辣妹子辣。”小赵道：“琪姐说要带我师父去，救被拐女童的功劳就没她什么事了。肯定让师父抢去了。”谢苏道：“我自从跟了琪姐后怎么老出事呀，咱们要提高警惕。”沈萌道：“不对，谢爸救我时，咱们还没毕业呢。”谢苏道：“这是天命。”沈萌对小赵说：“你师父可是川妹子这吃辣也要锻炼。安氏在全国各地还有不少企业跟着琪姐就要‘大嘴吃八方’酸甜苦辣来者不拒。”小赵道：“萌萌姐，你看哪画好么，值钱吗？”沈萌道：“放心吧，琪姐能让你吃亏么。就那张乾隆丈二宣纸就值不少钱。还有那古墨，从开工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看来还要一个多月。这两三个月的画工，也要评估进去，那徐松石的工时费现在肯定不低，水、电、气呢，房钱呐。当然关键是画的水平，咱们也看见画了，我相信徐松石的画艺，那幅《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画需要渲染、色彩、皴法等技法很多，这幅画呢主要是线条，是徐松石的强项。所以进度比预计的快。”
沈萌减速刹了一下车，谢苏道：“我想起和琪姐坐公交，公交急刹车我脚跟不稳冲了两步，琪姐稳而不动，我一下踩到了琪姐的脚，看来琪姐真是站如松啊。”小赵道：“琪姐说她上体校时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练的很苦。每天要蹲桩两个小时。她小学时就把筋拉出来了。上中学时学长拳、学棍术、醉拳、武当剑时就轻松多了。”谢苏道：“沈萌要不然哪天让琪姐给咱们亮亮她的功夫？”沈萌道：“看机会吧。”谢苏道：“你看琪姐的身材，舞剑一定很优美。”到了丰台别墅谢苏问小赵道：“你是回宿舍还是住这里？”小赵道：“我想在竹石斋里读会儿书，我这次去了丞相祠和杜甫草堂琪姐说我已感受到了‘三国’和唐朝，让我先读读三曹、诸葛亮和李杜。不懂还可以问师傅。”沈萌道：“我也不走了，也在‘竹石斋’看会书。”小赵道：“琪姐这主人不在，咱们仨在这合适么。”沈萌道：“我和琪姐属通家之好，我们相识快二十年了，只不过琪姐上小学后我们各自忙了，尤其琪姐就连寒、暑假都要去体校。直到通过谢苏才与她重逢。”谢苏道：“记得我入职时琪姐说曾派人到学校调查过我。”沈萌道：“是啊，安爸安妈瞒着琪姐在学校食堂看过你，你以为调查是调你的档案，那你就小看安爸了，你吃饭的二十几分钟安爸就通过你的神态、说话、眼神就判断了你的为人、品位，什么精神是否充沛、性格如何、脾气秉性、是否有耐心全都门儿清了。琪姐把你的简历和其他几份一块发给安爸审，回复只有你这份。你自然就顺理成章的入职了。”谢苏道：“那你当时吓唬我说老总可能是色老头。”小赵道：“萌萌姐你们BJ人的做派在老家没见过。”谢苏道：“这BJ人呀杂家多，专家少，司姐除外。鬼才多，传统人才少。”沈萌道：“别用鬼才这个词，用怪才这个词更贴切。”小赵道：“这怪才是什么意思呀？”沈萌道：“这怪才呀，就是象电视剧《亮剑》里的李云龙是军事怪才打仗往往有奇招、怪招，不按常理出牌。还有安爸那样的从小爱好广泛玩这玩那，然后触类旁通也是有怪招，不过是玩儿的招。琪姐这人也怪，整天找乐。咱们公司这些人都愿意跟着她。”谢苏道：“只要琪姐在，公司里勾心斗角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琪姐调解公司内部矛盾时往往用历史典故，一边讲一边笑。弄得人家觉得没了脾气。”沈萌道：“琪姐公司里的人都爱起哄，年会时我都不去自己公司，而参加你们公司的。”谢苏道：“我觉得象曹雪芹就是老BJ人的怪才，不是有人说‘红楼梦’就是老BJ的‘百科全书’么，还有那个当代的高XS，讲‘段子’时总是笑，他的笑出于自信，他的笑是厚积薄发的流露，难道他觉得这个世界很可乐？”沈萌道：“高XS那标准BJ话和特有的笑就是典型的BJ人形象。女性得属张GL夫人了那王熙凤演的太BJ了，和谢苏是老乡应该是辣大姐，这不是我叫她辣大姐贾母管她叫辣子。还有BJ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好玩，贺岁片就是好玩。”小赵道：“等我办了BJ的居住证，是不是也是BJ人了？”沈萌道：“那当然了，BJ就需要你这样要强、勤奋的人。”小赵道：“琪姐怎么这么快乐呀？”沈萌道：“琪姐是红三代，不是大院的爷爷是胡同高干，安爸经济条件好，会武功没人欺负她。和胡同串子一起长大，也就平民化了，在幼儿园时只要不欺负我的都是她朋友，那时琪姐带我们一帮小朋友去家里折腾的乱七八糟，家里有一颗爷爷的珊瑚一人掰一块送给我们还说回家泡水里能长大，我的还在家里泡着那20年也没长大。这世上没有她看不起的人，人只有个自的特点，因而博爱，因而快乐。”小赵沉思道：“要是觉得谁都不如自己，怨这个、赖那个，人人都对不起自己，那快乐也就消失了。可我问一下这‘乱七八糟’有典故么？”谢苏道：“看来小赵学中文知道问典故了。”沈萌道：“还真有典故，这句成语呀是两件事，这乱七呀，指的是西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八遭是指西晋初年的‘八王之乱’”小赵道：“那师傅给我讲讲七国之乱和八王之乱吧。”谢苏道：“你也读中文了，要学会自己查资料。师父只管引进门，你自己去查资料印象深。”沈萌道：“百度一下就行。”
谢苏道：“我就得觉得安爸、娘娘、琪姐也是典型的BJ人。”小赵道：“在绵阳琪姐说自己是BJ大妞。”沈萌道：“很贴切，琪姐一口标准的BJ话、仗义、自信的行状、笑对人生的姿态。”谢苏道：“萌萌也是BJ大妞。”沈萌道：“我是BJ大妞，但不典型，没有琪姐好玩。”小赵道：“琪姐在绵阳车站非常潇洒、自然的接近人贩子还有几步时突然发动抢过孩子交给我。然后又冲过去擒住人贩子。这就是武功吧?”沈萌道：“这不算，要让琪姐舞剑。”谢苏一指柜上的长方形锦盒道：“就是那把剑。琪姐还真是刀枪入库了。”沈萌道：“不，要让琪姐打一趟醉拳，跟你们说很少有女孩学醉拳，那时琪姐觉得好玩就非要学，据说开始练不好，一次体校聚餐喝了酒后琪姐那醉拳竟一气呵成，教练和同学全惊了。”谢苏道：“有一次琪姐说自从那次练完醉拳后追求她的一位师兄便对她冷淡了许多。后来琪姐凡是不喜欢的追求者便当他的面喝酒、练醉拳。很灵的。”沈萌道：“这算什么怪招？对，这招叫露丑，这招倒是即摆脱追求者又不伤害对方。”小赵道：“那为什么呀？”沈萌道：“琪姐练醉拳便失去了女性的高贵、矜持、柔美和端庄的仪态，印象就像一个傻丫头。也就是琪姐，别的姑娘可不会牺牲自己的形象。”小赵道：“我不想看，还是舞剑吧。”沈萌道：“还不知琪姐肯不肯当咱们面出丑呢。”谢苏道：“那咱们得请琪姐喝酒才行。不过不能叫姐夫来，在小石头眼里琪姐可是完美的。”沈萌道：“哪天我请大家喝酒，我从家拿一瓶老爸的好红酒，不知这客厅够不够琪姐耍的。不行夜里到马路上去耍。”谢苏道：“我还没听过安爸拉小提琴呢。”沈萌道：“这好办，哪天咱们到安家好好捧捧安爸，让安爸用那把意大利名牌小提琴拉一段‘XJ之春’不，演奏一段‘外国名歌200首’里的深深的海洋，安爸还作曲了一小段过门，曲调非常优美，我老爸年轻时听安爸拉过。我老爸说安爸的那把意大利名牌手工琴谁都不让摸，宝贝这哪，据说是在英国拍卖会上几万美金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