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轻声回道，心间蔓延出丝丝苦涩。
说完这一个字，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许诺看着她，似乎在等一个更确定的答案。
她自然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便压下心中的悲悸强扯出几分笑意，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今天去看妈妈了，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有时间你再陪我去看看她吧……”
顿了顿，她垂下眼眸沉默了一瞬，再看他时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就明天吧，明天过后，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诧，的确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果断。不过，这样也好，他会答应和她交往原本也只是为了照顾刘姨的情绪，但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哄着刘姨一辈子。
于是，他点点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看刘姨。”
两句话，把他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
方沁蕊觉得，没有什么比“朋友”这个词更让她讨厌的了。
他一直把自己当朋友，她也一直是知道的。而他们的关系，早就注定了只能止步于朋友，这段时间所谓的的恋人关系，也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
可他从前说过乔柔也是她的朋友，后来不也是跟她在一起了……如今，要换成安宁了吗？
她低下头苦笑一声，“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说完，她竟是没等他回答便绕开他向校门口走去。她怕再晚走一步，强忍良久的泪水便会忍不住落下。
哪怕是分手，也应该保持她应有的那份气度与优雅，方沁蕊不会因为任何人丢掉自己的尊严，不是吗？
她离开的背影并不慌乱，甚至比平日更具几分姿态。
许诺看了几秒便收回了目光，心头不免觉得，如果她喜欢的是老白，结果一定比现在好千倍万倍。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如果”，也没有人能随心控制自己究竟会喜欢谁。
他和方沁蕊、白沐晨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老白也一直对她很好，可她偏偏却看上了冷冰冰的自己。
是的，他自认为对她的态度，的确称得上“冷冰冰”。
或许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妙，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人，能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真心哪怕得不到半分回应。可要是问他，喜欢对方什么，他却可能一点都答不上来——许诺相信，如果问方沁蕊喜欢他什么地方，她也是答不上来的。
他不再想这些，随手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白色香烟放入口中，然后用手掩着点上了火。即便只是几个简单的吸烟动作，他也做的极为优雅。
轻吸一口后闷了许久才缓缓吐出，白色烟雾在面前渐渐扩散，他眼眸微眯，看见了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沐晨收回看向方沁蕊离开身影的复杂目光，缓步向他走过来。见他在抽烟，眉头便下意识一皱，“你怎么又抽烟？”
许诺拿着烟的右手自然垂下，食指微动轻轻弹落烟灰，少见的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