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马瑞阳和韩曦媛中考结束,决定离开贵族学校进入公立学校培优中学学习。三年间,韩曦媛在马瑞阳无微不至地关心下学习成绩平步青云,身体也健康了很多,至少不再是小学时“纸片人”的样子。韩曦媛不再叫马瑞阳‘瑞阳哥哥’,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高中时期,是韩曦媛记忆最深的一段,也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此时,医院冷冰冰的病床上躺着的金以柔也在此时与床边日夜守护她的马瑞阳开始了自高中时期的回忆。
嗒嗒嗒嗒,一阵声音响起。显得那样激动,那样快活。那是高中报到日,2009年的8月31日。韩曦媛拉着马瑞阳的手腕,像赶飞机一般朝心心念念的培优中学跑去,曦媛的凉鞋鞋跟拍打着地面,栗色的飘飘长发顺势泼洒在空中,额前的刘海飞扬起来。学校似带着万丈光芒,把韩曦媛照亮。
马瑞阳喘着热气一脸不解地望着韩曦媛。他从未见过韩曦媛此般几近“失态”的高兴,从未见过这样踩着小高跟却神采奕奕地跑出踏着运动鞋都做不到的速度。从公交车站“飞驰”了1000多米,竟还元气满满地冲马瑞阳叫道:“瑞阳,快点,快点了!咱们的高中就在眼前了!我没有想坐汽车来就是想爽一次,快点了!”
当然,马瑞阳和韩曦媛的分班以及座位一成不变是马韩两位先生亲自与校长谈好的。两人的中考成绩都是不差但进不去重点班的程度,为了激励二人,让他们有虽不是重点班却也差不远的感觉,两人被分进了二班,因为个子都高在窗边的最后一排。听着重点班的朗朗读书声,呼吸着窗边隔壁班释放出的书香气,马韩两位先生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头脑。
终于,韩曦媛踏进心灵深处的殿堂——教室,踏实地坐在座位上,掏出纸巾擦了汗,才恢复了往日的淑女形象。蝴蝶结发夹别在头顶,蝴蝶结领半袖白衬衫,配上牛仔短裙,一副女学生的穿着。边喝着冰水黑色的眸子边环顾着四周,看着,便有了大发现。
“徐懿璇!徐懿璇!”韩曦媛用一种饱含久违了的想念与激动喊着足足有5年未见的故友徐懿璇。
“韩……曦媛?”徐懿璇不像韩曦媛这样不善交际,5年的时光让徐懿璇虽还记得这位小学时的知音却对这张熟悉的面孔有些生疏和犹豫,但,最终从那双眼睛和栗色的头发认出了她。“韩曦媛!”
对视几秒后,二人皆笑而不语,徐懿璇走到韩曦媛前方的位置坐下,转向韩曦媛轻抚她纤瘦而白嫩的手背,二人寒暄起来。
“懿璇,能在高中遇见你,真开心……”韩曦媛开了个头,没有说下去。她和懿璇太熟了,熟到不适合用这种方式开始对话。
徐懿璇接过了对话,“媛儿,你在哪里上的初中啊,过得好吗?”
“我一直在咱们的小学慧佳学校上初中,中考考到了对我来说高不可攀的培优中学,因为是打了鸡血才考进来的,所以就没再去慧佳上学。过得挺好的,你呢?”
“我们全家都搬去了SH所以我在SH上中学,中考考回了这里,就带着姥姥姥爷回来了。过得一直都不错。”客套几句话后,懿璇露出了本性。“媛儿啊,你跟你家夫君马瑞阳,发展得怎么样了啊?”徐懿璇捂着嘴笑嘻嘻地问道。
韩曦媛看了一眼身旁正带着耳机屏蔽喧嚣专心钻研着数独游戏的马瑞阳,津津乐道起来:“懿璇啊,5年不见,你八卦能力直线上升啊,看你想哪去了,我们都才16岁不到,只是好朋友而已,仅此而已啦。”曦媛大笑着拍了懿璇一下。
徐懿璇打趣地笑道:“看看你,脸都红了呢!”说完便转过身去了。
韩曦媛捂着微微发着烫的脸颊,做着深呼吸,却前所未有地淡定不下来,懿璇那句“脸都红了”一次次地刻画在曦媛的心头,最后她只得趴在桌子上,用冰凉的桌面给自己的脸颊与内心降温。
等韩曦媛的脸蛋终于凉了回来,高一二班的班主任也已经“上朝了”。班主任姓沈,教语文。一身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留着一头郭碧婷款的黑长直发,穿着白衬衫牛仔裤,一双平底运动鞋,一身青春萦绕。马瑞阳在韩曦媛耳边轻轻说:“这估计是刚大学毕业的老师,我们中奖了。”说罢便先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转过头去。韩曦媛也继续观察道:“不过沈老师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和手腕上的银色手表倒显得挺正经的呢。”
沈老师出言不逊:“有些同学应该猜到了,我确实是刚刚大学毕业的零教学经验老师,但无经验不等同于我不能把你们带到好的大学。你们都不小了,学习靠主动性你们都懂,我不会像小学老师一样因为一次一塌糊涂的试卷或是一次无伤大雅的小碰撞就找家长,而且我想你们中考能考到培优中学应该也不是那些打着青春期叛逆的名号犯浑的人,但你们偶然一次成绩地突飞猛进或是偶然几堂课不同于往地专心致志也只能带给你们自己继续努力的信心,不会轻易取得我的放心。你们都是我孕育的花朵,都到了长花骨朵这重中之重的时刻,稍有疏忽,便是前功尽弃。但我会对你们付好责任,虽然文理分科后有些花朵会移植,但我更会让你们在我教课的时期,吸收充足的水分和阳光,为以后在理科以一技之长茁壮成长打下奠基……”
韩曦媛还没听完便笑了场:“马瑞阳,你看沈老师不是也挺正经的嘛,还挺有文采的,年轻还跟我们没有代沟呢,你说是不是,马瑞阳小花朵?〃
马瑞阳轻轻拍了一下韩曦媛的后背:“你呀!”
接着,沈老师底气十足道:“如果没有问题了,我们开始指定座位了。”
除了瑞阳曦媛这块风水宝地风平浪静,其它地方都开始喧嚣着乾坤大挪移。韩曦媛嘴角噙着笑,望着这一切。
激浪涌去,海面很快恢复了平静。
徐懿璇因为个子矮视力又差被安排在正第二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初中时的校服的女生,韩曦媛一点没放在眼里,望向其他人,却听马瑞阳问那个女生一声:“你叫什么名字?”韩曦媛惊讶地望向他。
那个女生转过头,羞涩的说:“金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