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秋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我与瑞阳,会不会就此随着飒飒的秋风吹散了呢?
韩曦媛是天蝎座,标准的天蝎座。越是心情不好,越是想的悲伤做的压抑,现在的自言自语亦是如此。
只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身于瑞阳在异组,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不惜哗众取宠来引起马瑞阳注意。
像中国古典舞中手腕的运动一样,若想上先下,若想左先右,曦媛想出风头,自然就要先装乖几天不被怀疑是故意的。
至于怎么装乖,对韩曦媛就麻烦了。自然是不能多事的,跑步,跳绳,站军姿,练素质,不论大小应付的了应付不了,那都得硬撑着。不能轻易动用自己的特权。
晚上经常睡不着觉只能瞪着天花板的曦媛决计一不做二不休,从小没被谁这样“欺负”过,若是不能击败金以柔,不姓韩。
又过了两三天,曦媛想着装乖也装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两天,绝地反击。
第二天,清晨,韩曦媛为了闹事特意穿着半袖露出半截胳膊还装作怕热把裤子卷到了膝盖以上,已经设计了摔的方法,还找了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助阵。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曦媛一摔了。
看见马瑞阳正跟同组的金以柔并排跑步,曦媛气不打一处来,一看到了表演场地了,猛地往前一扑,还使劲把膝盖和手掌往凸起的地方一蹭,一阵疼痛袭来,伤口破了皮,流出血。
这已经足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半是真实半是靠演技而留下的几滴眼泪更是让以柔和瑞阳径直跑来。韩曦媛虽是难受但看见瑞阳的身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人算不如天算,金以柔恐怕是护友心切太过着急了,蓦然地,脚一拐,倒在地上,捂着脚腕,身子微微颤动,救人先救伤势重的,本来跑向曦媛的马瑞阳也只能快速看了看曦媛的伤口就扶以柔去医务室了,只给闻声而来的徐懿璇留下一句“照顾好她”。
这边金以柔支撑着马瑞阳步步艰难走向医务室,韩曦媛眼睛都看直了,瞳孔里似有一团火要将所有都毁灭。懿璇站在旁边想带她去抹药也是挣扎乱动,临近崩溃。
一道高大的身影光速跑了过来,曦媛定了定神认出是一班的吴奈,不由分说把曦媛扶起来也准备带她去医务室。可韩曦媛丝毫不配合,看上去把魂丢了一样的生无可恋。可得把曦媛胳膊往后背一甩,横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了。
医务室的空调把温度调的很低,马瑞阳还把外套脱下来给以柔披上。给以柔做了简单的消肿后,瑞阳就送她会宿舍休息等待家长来接了。翻着枕边的《红楼梦》,却是一页也没有看进去,索性又把书签夹回原来的位置。想着刚才猝不及防发生的一切,金以柔笑了,却又皱皱眉。
另一边,呆滞了的韩曦媛伤口正在被消毒。吴奈关切地坐在旁边,懿璇愣愣地跟在后面,脸红红的。沾着酒精的棉签触碰膝盖和手上的伤口,曦媛竟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眼睛都不怎么眨,只有轻咬嘴唇的动作,证明她还有感知。
消毒后,吴奈又把她抱回了操场眼神一样的空洞,无意中,曦媛的手指触到了吴奈的后背,隔着体恤衫,还是能感觉到指尖近乎没有温度的冰凉。
晚上,曦媛发了高烧,依旧魂不守舍,被专车接走了。躺在床上,曦媛回想着这几天的噩梦,原来,在她和她之间,他竟会选择她。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愧疚。青梅竹马的他们,曾经形影不离但他们,败给了一个不起眼的金以柔。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很多年后,曦媛再记起这件事,不由感叹:这世界就是一面照妖镜,你居心叵测,不管装的再干净,也终究是个孤独惨死的妖精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