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月儿不理解晟崇端坐在鲜花布景的大厅内想干什么,看到肖蛊正在准备画架,难道晟崇是要让肖蛊给他画一幅画像吗?没想到,一向冷峻的他还会这么“附庸风雅”,到百花丛中做画像。月儿心中暗道无聊,走到晟崇身边:“王爷有何吩咐?”
“你站到本王身边来。”
月儿疑惑,晟崇难不成还需要一个女奴作他画像的陪衬?但转念,他一向不尊常理,也没什么奇怪的。
“嗯,今天阳光不错。”晟崇像是享受沐浴阳光,舒适地靠在椅子上。月儿鄙视,屋内哪有阳光?
“王爷,可以开始了吗?”肖蛊准备就绪。
晟崇瞟了一眼月儿,看到月儿毫无兴趣地耷拉着脸,实在与他的心情不相匹配,觉得这样画出来的画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忽然抬起手,拉过月儿。月儿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毫无防备,重心不稳,身子转了一圈,正好落座在晟崇怀里。这正合晟崇的意,顺势将她抱住。
“放开。”月儿不满晟崇的大胆,周围这么多人呢,他就不害臊吗?月儿在晟崇怀中挣扎着要起身。
“不许动,否则本王一定有办法让你后悔。”晟崇在月儿耳边低声威胁。月儿知道晟崇一向说道做到,真的就停止了挣扎。
晟崇将月儿的胳膊拉起,搭在自己的双肩上,做出一个月儿正环抱着他的样子。月儿摆脱不开,低下头,避开晟崇的脸,尽量拉开与晟崇的距离,不自然地如坐针毡。
月儿的这些举动,看在晟崇眼里,都成了娇羞可人,十分具有诱惑力。他情不自禁地在月儿的唇边烙下一吻。还未等月儿反抗,他朝肖蛊喊了一声:“可以开始了。”手中也加重了力道,不许月儿再动。
肖蛊心中摇摇头,对晟崇的举动颇为无奈。
“笑一个。你这样哭丧个脸,会影响本王的画风。会让人认为本王在欺负你。”
难道不是吗?月儿暗想。面对晟崇,她是真的笑不出来。可是晟崇也不在意,自我陶醉在这种郎情妾意的场景中,眼睛一直盯着月儿看,一刻也没有移开,那么明亮,连肖蛊都感觉到了满嘴的甜腻。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晟崇的暧昧。
“王爷,画好了。”肖蛊向晟崇呈上自己的作品。
“我可以走了吧!”肖蛊收笔的那一刹那,月儿立刻起身离开晟崇,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至于画成什么样她根本不在乎,也没兴趣。还未等晟崇开口,月儿已经走出屋外。
晟崇扫兴地接过画,只一眼,笑意便不经意爬山嘴角。满意地对肖蛊说:“有你的。”
画中,晟崇含情脉脉地看着月儿自不必说。那满眼的深情被肖蛊刻画得淋漓尽致,感觉晟崇随时都要“吞掉”眼前的人。而月儿也被肖蛊刻画成低头害羞,笑靥微启的模样。那当然不是月儿的真实表情,但肖蛊想,如果按照实际刻画,晟崇一定会发火,而且会将怒火烧向自己,所以,肖蛊就将曾经与月儿交谈时捕捉到的一丝笑意画在了画上。经过肖蛊的妙笔生花,这幅画就成了:艳阳高照,花飞蝶舞,你侬我侬,让晟崇怎能不高兴?
“照这个临摹一幅,给于赠寄过去。”
“哈?”肖蛊惊讶得张大了嘴。原来晟崇故意弄得这么“风花雪月”是要气于赠的。也对,毕竟是情敌嘛。
“要快。”晟崇不理肖蛊的吃惊,下了最后通牒。当晟崇截获于赠向阁罗凤要人的书信时,就盘算好了一切。他要让于赠知道月儿已经是他的人,他们两个现在已是双宿双飞。于赠想把月儿带回去?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诏王,”阿雄进入于赠的大帐,将晟崇的回信呈给于赠,“蒙舍回信了。”
于赠正在与施望迁闲聊,听到终于有了回信,他在心中谢天谢地。这几日,他是盼星盼月亮般地等待着消息。
“快拿来。”于赠迫不及待地接过信,还有一幅画,他莫名其妙,蒙舍送他一幅画干什么。他先拆开了信,不论信的表面内容是什么,他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些端倪,确认月儿的大致情况。
回信让于赠越读越气愤,也越悬心。
信很短,内容像是请帖加恐吓信。“本王与月儿男欢女爱,日久生情,不日将结为伉俪。越析王赏脸的话,可以来喝杯喜酒,其他的就不要再多想。否则,别怪本王赶尽杀绝!”
“蒙晟崇,欺人太甚!”抢了人,还这么嚣张的,于赠就见过晟崇这么一个。于赠随即打开随信而来的那幅画轴,想看看晟崇搞什么鬼。结果一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
于赠并没有当场爆发,而是握紧拳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冲动救不了月儿,而月儿现在一定是期盼着自己去救她。他是月儿的唯一希望了。
“这……”施望迁拿过于赠放下的书信和画轴,“看宫主的表情,难道宫主真的被蒙晟崇迷惑了?”
“不是的。是蒙晟崇逼她的。”
“何以见得?”施望迁看于赠很有把握的样子,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月儿有一个特点,当她害怕时,身体会因为紧张而紧绷,这时脚尖会蜷缩,脚会弓起来。你看她的脚。”
“啊!原来如此。”施望迁恍然大悟。
“所以月儿脸上的笑是假的,心中的害怕才是真的。”于赠可以想像月儿孤身受辱,整日提心吊胆的处境。他必须加快救人的步伐,越快越好!
“我真为宫主的处境不平!可惜我施浪力量薄弱,不然一定踏平蒙舍将宫主送还,与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施望迁假做悲叹。
于赠听了他的话,陷入沉默。他心里清楚,施望迁还是想与他联合对抗蒙舍。虽然他也恨晟崇的所作所为,但他与月儿早已达成共识,永不兴战事。
“施浪王,我一事相求。”
“越析王,不必客气,只要我能做到,您尽管开口。”施浪王慷慨地说。
“请您帮助我混进蒙舍。我知道剑川是茶马商队的必经之地,您一定有办法能让我混进商队中。”于赠还是决定悄悄潜入蒙舍,伺机将月儿救出来。
“这….”施望迁有些为难。
“于赠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为报答施浪王施以援手,我愿献上一千匹越析花马,并派越析马军大将帮助施浪训练骑兵排兵布阵。”于赠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越析王此言当真?”施望迁大喜过望,虽然没能拉拢过于赠,但是能加强自己的军队实力,也是上好的买卖。何况,于赠想带回月儿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可能,他也要让它变成不可能,到时候还怕没机会从中挑唆,再图合作。
“那好,我就愧领越析王的好意了。现在马上想办法帮你们进商队去太和城。”
“谢施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