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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局

大汉、东吴州、响水口、某个偏僻乡村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一个少年朗朗的读书声,在屋檐下响起。“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

“三石”。一位年近50的大叔对着屋檐下读书的少年说道:“明天你不要再去学堂读书了。”大叔姓茅,土生土长的乡村人,是这名十一二岁少年的父亲。

“为什么?爹,出了什么事?”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站在屋檐下,吃惊地盯着眼前之人。

“我听隔壁的阿杜爷说,咱们现在大汉国皇帝没了,国家都没有了,连把持国政的老皇太后都死了,大汉国灭了。”

“真的?”茅三石带着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阿杜爷可是消息灵通着很,他是城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的话怎么会假?”茅大叔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不仅是这个,而且听说,老皇太后死后连墓都让人扒了,大汉国连根都没了。”

茅三石愣愣地望着他爹,这些消息虽然对他来说很是震撼,但这些跟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现在外面是兵荒马乱的,读书顶个啥子用,明天你就不要去学堂了。你四叔在城里有个客栈,你去帮帮忙,好歹以后能混口饭吃。你大哥、二哥出去做工,都能赚回自己的钱,就你还要我操心。”

“我不去,我要去学堂。”

“去学堂,是没出息的。听你爹的”。

“我不听,我不听……”

“你个臭小子,你敢顶嘴?”

……

少年名叫茅三石,这个名字可是外婆帮他起的。少年出生时排名老三,家里人就叫他“三伢子”。由于他打小就体弱多病,爹娘很是担心,到处去求人帮他改善体质。后来有个算命的先生路过他家,给三伢子看了相。算命先生说,三伢子是个多命之人,看不透他的将来。不过,这小孩子若要健康成长,得拜神仙为干爹或干娘。

算命先生走得急,也没给指点下拜神仙的事。这可愁坏了爹娘,这哪里有什么神仙,去哪找啊。正当他们发愁的时候,三伢子的外婆灵机一动,村头的野地里不是有个石头做的观音娘娘吗。何不让三伢子就拜这个石观音娘娘做干娘,虽然观音娘娘是石头做的,那好歹也算是神仙啊。

于是在爹娘的带领下,三伢子就来到了村头的观音石像前。三伢子跪在石观音娘娘像前,正式的拜了石观音娘娘为干娘。因为三伢子拜了石头神仙做干娘,从此也算是沾上了仙气,外婆建议干脆给三伢子取名就叫茅三石。一家人都觉得这名字不错,那就叫茅三石吧。

茅三石打小就聪明,大人教给的东西一学就会。父母看着高兴,在教书的方先生的说服下,让茅三石进了方先生的学堂。在学堂里,他读书特认真,思考的问题也够尖锐,有时连方先生也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茅三石的爹娘看着儿子渐渐长大,就希望儿子能够早一点学一门手艺,早些赚钱养活自己。于是,茅大叔就跟在城里的四弟讲,想让茅三石到城里跟着四弟做点事。

……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一辆红色的马车停在了茅三石的家门前。

“三石,快出来,你四叔来了!”站在门前的茅大叔对着屋子里叫道。

茅三石的四叔,在响水口这个小城里也是个有点小身份的人物,开了一家客栈。四十来岁的人,开的客栈在整个小城中是最大的一家客栈,这一点,没有三份本事,是干不来的。他的人缘好,嘴巴活,为人开朗,手脚大方,好朋友,消息也灵通,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四叔。”茅三石,一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好久没见到四叔,茅三石看到四叔来了也是挺高兴的。

“呵,几天不见,三石又长高了。”四叔摸了摸茅三石的头说。

“嗯,高是高了点,这样出去干活才不会让人拉下。”茅大叔点了点头。

“大哥,你跟三石说过没有?”四叔对着屋前的茅大叔问道。

“哼,这小子,还想读书,不愿干活,懒得很。我让他去跟着你去做事,还不肯去,昨天让我好好教训了一番。”茅大叔一边将四叔向屋子里让,一边大着声说。“三石,你要好好到你四叔那学,将来混口饭吃没有问题。听到没有?”

看到四叔和自己的爹进了屋子,茅三石也跟了进去。“是,爹。”茅三石愣愣地回答道。

“大哥,你也不要这么说,读书是个好事情。读书人一般都是些有眼光的人,你看那些个在外面混的人,只要是读过书的,大都不一般。说不定三石将来,也能混出个名堂来。”

“大哥,今天来,我还要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四叔接着说。

“什么好消息?”

“我有个朋友,在我们县城第一大帮派响水坞里是个护卫,给我透了个消息。这次来我本想带三石去我那客栈帮忙的,但现在我有个新的主意。听我那朋友讲,他们响水坞今年要新招一批小弟,年龄要求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据说,表现好的,有可能被选为坞主的亲传弟子。不过这批年青弟子必须得要熟人推荐、保举,才能录取。”

“响水坞?坞主亲传弟子?”茅大叔惊讶的地叹了口气,大喜道:“哈,我家三石如果能到响水坞去,那就出人头地了,不用像我天天对着田块,每天看到人还得点头哈腰的。如果……,如果能做帮主的亲传弟子,哈哈,哈哈……。”

“老四啊,这个,这个你可要好好上心啊。”好像响水坞的事,四叔就能定下来一样。

“爹,这响水坞很好吗?八字没见一撇呢,你就乐成这样。”茅三石奇怪地问道。

“大哥,有这么个好机会我肯定好好上心的,响水坞的人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如果能做到个堂主,那可就是人上人了。”四叔郑重地对着茅大叔说道。

“我家三石做堂主还嫌小,最好能做到个护法,哈哈,那就不用想了。”茅大叔自言自笑起来。

“三石,响水坞嘛,可是响水口最大的一家帮派,里面光弟子就有五六百人。县城里加上堂主、护法等各类人员有七八百人。如果加上灌江总坛的人,嘿嘿,那才叫多呢。响水口的各行各业、大小老板、官衙谁不给面子,每年他们的保护费收入就有无数银子,普通弟子一人一年的年饷也有五十两收入,与开个小客栈收入差不多,高阶弟子收入更多,堂主、护法那叫没得说啊。对了,这响水坞,还有个好处啊,对读书的弟子高看一眼的,往往安排到更好的位置上去。三石,你喜欢读书,到了那里肯定受欢迎的。”四叔一口气跟茅三石讲了很多。

“四叔,听说做帮派弟子可要好身体的,我这身体行吗?”茅三石听后也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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