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望着孙权远去的背影,见他和高顺在后压阵,麾下撤退有序,只恨恨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自语道:“不知这小将是谁?”
当时黄忠在侧,就答道:“此人乃是孙权,吴侯孙策的二弟,似其父兄,勇武非常!”
关羽情不自禁的偏头冷笑一声,面带鄙夷之色,恨道:“何止如此,小贼还忒是奸诈无耻!”
看来关二爷是对孙权刚才用无耻行径,弄得他灰头土脸是记恨在心。
黄忠问是何故,关羽就以前事告之,黄忠听了也只能无奈苦笑。
正这时,夕阳之下,打从后方大道上开来一支兵马,看旗帜正是刘备、张飞所部兵马。
关羽、黄忠赶紧亲自上前迎接。
刘备领着张飞、陈到二人上前,一见二弟关羽,就满怀歉意之心,热情掺扶住行礼的关羽,叹声道:“二弟,大哥来迟,置二弟于险境,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幸好二弟本事非凡,击败了吕布,要不然我这个做大哥的都无颜相见。”说完,自向一旁扭头,好似无颜一般。
关羽却是非常感动,道:“大哥,你我兄弟,情比海深,又何须如此。况且,此非是我一人之功。若非大哥派了黄忠将军来援助我,我也不能大败吕布大军,此战当以黄忠将军居功至伟。”
刘备闻言,惊喜非常。心中暗思:看来我这看人的本事,还是寻常。先是差点因为陈到年轻,误了大将之才。如今又是因为黄忠年老,如刘表一般起了轻视之心。
又暗自庆幸祖宗保佑,又有上天待他不薄,在他急缺大将之时让他们显露出来,看来自己真有天子之命。
想来也对,老刘家的皇帝宝座,从来都是在各系皇家子孙中,轮着来坐。如今天命在我,也该是轮到我这中山靖王的后裔了。
暗自下定决心,非得将他们笼络住,以助自己成就帝王大业。
刘备心中如此想,行动上就同步的表达出来,对黄忠尽显自己仁者之风。
这一自刘备母亲教给自家儿子的祖传绝招,简直就是一味包治百病的良药,黄忠这快比刘备大了一轮的长者,就稀里糊涂的沦陷在刘备的仁义攻势之下。恨不得掏心窝的向刘备效忠,至于刘表早被他像破布一样给扔到一边,谁让他嫌弃自己老了不中用。再说了,他也没有背叛刘表,是刘表自己把他送到刘备麾下的。
暂说关羽清点缴获,得箭楼、霹雳车、云梯车等器具上百架,兵器粮草若干,又有降卒近万,都是勇武善战的悍卒。细数降卒,一战下来,兵马未少,还得了许多粮草器械,这让关羽十分高兴。
其后又将文吏徐庶之谋详细告诉了大哥刘备,并且因为觉得徐庶才华卓著,就向刘备举荐了徐庶。
刘备得了关羽举荐,就执先生之礼,亲自去拜访徐庶。
一番交流下来,刘备大喜过望,惊其有经天纬地之才,遂拜请徐庶为军师中郎将。
而徐庶也愿意投效刘备,他认为刘备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就和他传闻中的一样,是个仁厚宽和,又礼贤下士的人。每个和他交谈的人,都如沐春风,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就如同滚滚长江之水流入大海一样自然,就连他自己这样的才智之士也不列外。而且观其志向非凡,行事自有法度,又能任用贤士,是个能成大业,值得自己投效的主公。
又徐庶为人忠孝仗义,与关张二人义气相投。刘备待其亦师亦兄,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常与其共论天下大势。徐庶和刘备说天下之大势,治理地方之方略,行军打仗之关键,不仅见地独特,许多地方还一针见血,切中问题要害。刘备从徐庶话中多有所领悟,于天下形势看得更为清晰透彻,于行政用兵也多有所得。不由的大喜,赞徐庶有王佐之才。
就这样,君臣相得,只恨相见甚晚。
却说孙权带着高顺、张辽突围而出,收拢溃兵,得了数千兵马,再加上手头残存的兵将,只有近万人。这让他欲哭无泪,来时四万兵马,浩浩荡荡,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还有不少人带伤,更不妙的后面是随时可能攻来的刘备大军。
此时的孙权心中惴惴不安,忧虑道:南郡恐怕随时不保,我还要早作打算为好。
等他回到江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他刚一入城,陈宫就找上了他,将他拉到一边,忧心忡忡道:“少主,如今大事不妙,还请早作打算!”
孙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还有我岳丈主事嘛,你找我干什么?”
虽然心知形势对自己一方不利,可他不能越俎代庖,替他岳丈做主。毕竟自己虽然也算是接班人,可这权利上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再加上他岳丈吕布为人轻狡刚愎,贪利忘义,反复无常。他可不愿自找麻烦,毕竟权利之争无父子,自相残杀那更是家常便饭,更何况他和吕布之间,也非真父子,中间还隔着个女儿。
陈宫侧头叹气道:“少主,我也就不瞒你了。将军中箭归来后,不仅流了不少血,还为两次败在关羽手上,受了不小的打击,气火攻心之下,又是流血过多,身子虚弱不堪,就忽然感上了风寒,如今已经是昏迷不醒。”
孙权听了,大惊失色,道:“怎么会是风寒,严重吗?”
原来,这个时代医疗条件简陋,一个小小的风寒那不好就会出人命,更何况这个风寒还有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用现在的术语叫破伤风感染。放到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无解,只能听天由命,看能不能抗过去。
陈宫摇了摇头,无奈道:“军中医师也没招,如今正在暗地里寻访名医,看看有没有方子能够解决。”
孙权心下猜测,十有八九是破伤风。
就详细的询问道:“公台,你可知道我岳丈那箭伤有多深?”
陈宫想起自己看到的吕布伤口,还犹自心有余悸,说话声都不自觉得有些发寒,道:“真是惨哪!寻常箭伤也不过伤及骨头表层,可那箭却是入骨很深,几乎快要穿透,拔箭时几乎都拔不出。就是将军这样不怕疼痛的人,都晕过去了。”
孙权听了,心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黄忠一箭真狠,威力绝伦,中者不死也残。自己还和他说下次战场再会呢,看来下次见了,该有多远躲多远,他可怕死的很,省的自己也落得岳丈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