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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云雨楼

元冬子在夏语馨的带领下,来到客房,子墨,子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息越来越弱,理潇然,了然,了空,了尘分坐在旁。

见夏语馨带进两人,四人立刻站起身来,夏语馨一一介绍,相互礼拜认识。理潇然见神医还真来了,这雾雨斋还真不是忽悠人的,还是有些能耐。他见着二小姐,急忙上前问起道无言之事:“二小姐,不知我的兄弟道无言,可曾和你们一起前来。”

夏语蓉面露难色,随即哭了起来,理潇然不知所以,很是尴尬。

元冬子听到语蓉哭闹,急忙言道:“此事待会再说,先给这两毛头看病。”

夏语蓉抽搐了几下,自己找了个位子,独自默默流着眼泪。

元冬子掀开被子,丹田真元处一个窟窿,赫然入目。随后,他盖上了被子,捋着胡须来回走动。

夏语馨万分担心二人安危,急忙上前问道:“元老先生,不知可有医治之法?”

元冬子抬头望向夏语馨,说道:“别人没有办法,老夫可有办法。”

语馨听完高兴无比,压在心中的石头总算掉了下来了。了然和尚听他一说,合十言道:“阿弥陀佛,寻道修仙者都知道,真元毁,人便毁,而先生既然有法医治,真乃神医啊。”

元冬子急忙摇手道:“先别这么说,这种方法我是没用过,我只是推敲琢磨出来的,成不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了空晃着脑袋问道:“什么方法,你讲明白。”

元冬子再次捋了捋胡须,半眯着眼睛说道:“用内丹代替真元,再用药物调理,最后进行功法修炼,让其适应人体。”

众人一听目钝口呆,这种大胆的想法也只有此人能想得出了。理潇然却有些不愿意了,他上前说道:“为何又是要内丹了,不能有更好办法吗?”

元冬子言道:“没有。”

夏语馨现在也顾上那么多了,现在只要救下子墨,子言,做什么都可以,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她严肃的说道:“行,我这就去取丹。”

“站住,干嘛那么急,不是有我在此吗!再说,这中土之地兽怪本来就少,你到哪里去找。”元冬子言道。

夏语馨听他这么一言,的确是自己太过仓促了,取内丹本就是凶险无比的事情,需将千年的兽怪击毙才能获得,而千年之兽怪又是相当厉害无比的。她拜道:“不知元先生有何办法?”

元冬子又来回走动起来,片刻,他抬起头言道:“今日我和语蓉是为寻人而来,需要去雾雨斋寻问,按雾雨斋的规矩,交换信息的条件便是内丹,如果他们想做成这笔生意,定会给我们指明道路的。”

理潇然用右拳击左掌,不平道:“又是他们,为何世人非得取丹修炼了,我们不去惹它们,它们自不会欺负我们,各自修习自己的,岂不更好。”

了然和尚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世人都如理施主这般,人间便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了。”

夏语馨现在一心只想救子墨,子言,其他也管不了了,她以前本就是取丹练元,杀兽怪更不会手软,她急忙说道:“我们这便去雾雨斋。”

元冬子笑言道:“大小姐,我就一读书人,从昨日便在马车之上颠来覆去,请容我和语蓉姑娘休整休整,再者此法我还需仔细捋捋,放心,还有几日寿命,在我的掌握之中。”

夏语馨面露难堪,现在救人要紧,可元老先生又舟车劳顿,的确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既然都在他的掌握中,那就先等等吧。

理潇然急忙上前问道:“神医老先生,我的兄弟道无言可否有恙,听说他受伤了。”

元冬子脸露尴尬,被称为神医,却解不了道无言身上的毒,而且现在连人也找不到了,这叫他如何回答了,他言道:“你问语蓉姑娘去。”

理潇然急忙问向夏语蓉,可语蓉一个劲的哭,也不愿多说什么。理潇然心理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瘫软下去,了尘和尚急忙上前扶住理潇然。

理潇然落着泪说:“他是不是死了?”

夏语馨心中一惊,难道真如他所说,道无言已经死了,所以元先生和语蓉都不愿意提。

夏语蓉落着泪急忙说道:“他没有,我们这次前来,就是来寻他的,他身体巨毒还没去除。”

“什么?他中毒了,几日不见为何会这样了?”理潇然听得他没死,心中瞬间宽松多了,现在又说他中毒了,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哼,都别哭了,有老夫在,定不会让他死的。”元冬子厉声说完,径直走出了客房。

这时江小为走了过来,正好碰到元冬子,他笑嘻嘻的说道:“神医,神医,口水真的有用耶,现在不痒了。”

“你给我闭嘴,给我安排一套客房,不然让你嘴巴变成香肠,江小为立刻将手挡在嘴上,不再言语,他跑在前面,为元冬子安排房间。

夕阳晚照,拉长了城墙的影子,还逗留在城墙外的百姓,加快了步伐。每到酉时城楼就会关闭,再想进入就得第二日了。城内没有白日那般热闹嘈嚷,部分商户收拾了摊位,准备回家了,而总有那么几处别样的地方,昼伏夜出,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这便是城中的云雨楼。

楼上站立一排,花枝招展,酥胸微露,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姑娘,她们娇声媚语的喊着:“客官,上来玩呀!”

门口浪荡之客络绎不绝,肉麻谄媚之声不绝于耳,道无言随着几乞丐来到云雨楼外,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此时的他,只想弄壶酒喝喝,他想一醉解千愁,把一切烦恼抛在脑后。

乞丐们望向楼上,都不知觉的吞了吞口口水,其中一乞丐言道:“总有一天,我全都睡了。”

另一乞丐半眯着眼,幻想着说:“我只要摸摸宫若颜的手就心满意足了。”

“啪,啪……”几个巴掌向他呼来,“你这没出息的,当然是要和她云雨一番啦。”

几个乞丐窝在墙角幻想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抱得美人归,聊得高兴处,还时不时哈哈大笑起来。道无言越听越离谱,越听越无趣,他现在只想喝酒,他知道,那楼里就有酒,他用木棍撑着身体,向云雨楼走去。

几个乞丐急忙想拉住他,这云雨楼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里面的护卫会打死人的:“嘿,别去,我们只是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还真去找姑娘啊,快回来。”

道无言哪里听得进去他们的话,他走入门中,旁边的浪荡客,姑娘们都望向他这里,挨着近的,赶紧避开于他,生怕弄脏了衣服。一个满身酒味,站立不稳的男子,打着饱嗝说道:“大家看见没,这无用的乞丐,还想来玩女人,可笑死大爷了。”

这时场中玩客和姑娘们哄堂大笑起来。

道无言心中不快,他露出乖张的笑脸,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楼中男女,不知所云,诧异无比。道无言在笑自己可笑?不应该来这种地方。他是在笑这笑贫不笑娼的人们,和这满是金钱堆砌云雨楼。

一个四五十来岁的妇人,点着艳红的嘴唇,扭着肥大的屁股,后面跟着两个壮汉走了过来,她娇媚的说道:“哎哟喂,哪儿来的臭乞丐,还让不让老娘做生意了,你两个将他轰出去。”她示意两壮汉,将道无言轰出去,手上还不停的指指点点。

“你们干嘛,放开我,我就是来买壶酒喝的。”道无言怒言道。

老鸨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道无言说道:“买酒你到酒楼去,干嘛来我这,我又不是卖酒的地,再说,你有钱吗?穷乞丐。”说完,老鸨翻了翻白眼。

这时外面一群乞丐见道无言遇到了麻烦,一起冲了上来,将道无言维护起来。

老鸨一见,这么多乞丐,火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道:“将他们手脚都打断了。”

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楼上的人,她缓步来到护栏处,一身白衣外套,内着淡薄白纱衣裙,水袖轻挽手臂,华发轻轻挽就,斜插着不知名的钗子,一双媚眼迷离,带着几分成熟,秀眉似柳,两耳如玉,肤如凝脂,明眸以下用纱巾遮挡,看不出容貌。

这时楼内之人,齐刷刷的望向那女子,不时传来啧啧称赞的话语:“哇,这就是宫若颜,绝世之姿色,曼妙之身形。”

宫若颜望向道无言,这少年,虽污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但眉宇之间透着英气,不屈的身姿满是铮铮骨气,此人不知遭遇了什么,却弄得如此这般,心中难免有些好奇。宫若颜娇声道:“他想买酒,你卖给他便是,何须打打闹闹,影响着做生意。”

老鸨似乎很听宫若颜的话般,一个劲的说:“是,是,是。”

宫若颜水袖一甩,径直进入了房间。楼中又是一片哗然:“哇,宫姑娘,既然为了个乞丐,出得房来了,真是奇哉呀!”

老鸨见宫若颜进入房中,瞬间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说道:“我们这的酒,可比其他地方的贵,你有钱吗?”

道无言记得离开幕天府之时,夏老爷有让齐管家给的几十两盘缠,反正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死掉,留着也无用,过着这自由的乞丐生活也是蛮好。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个锦袋,交给一个乞丐,说道:“我这里有几十两纹银,我只要一壶酒就行,剩余的我这几个乞丐朋友就自便吧。”

众乞丐望向道无言,露出无比诧异的眼光,这小子怎么这么有钱,原来是隐藏的富豪啊,今天冲进来,本以为会挨一顿揍,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事,以后就跟他混了。

拿着钱袋的乞丐两眼发直,他用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确定不是在做梦后,欢喜的和其他乞丐跃了起来。做梦都想在云雨楼中云雨一番,今日得偿所愿,那还不放肆一下,他提高嗓门喊道:“给爷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好酒好菜上来。”

老鸨见有银两,立马堆笑起来,立刻安排手下拿来了美酒,又唤来几个姑娘,招待那几个乞丐。

道无言拿着酒,正要出去,这时刚才那喝醉酒的男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醉醺醺的说道:“好,有钱就是爷,乞丐都能玩姑娘。”

道无言心中不爽,想上前揍他一顿,乞丐又如何,乞丐也知道帮助自己的同伴,他想尽快离开这个满是铜臭的地方,他大口的喝着酒,跌跌撞撞的往乞丐聚集的地方走去……

晚间,月明星稀,琴瑟高歌,青州府邸,宴请幕天府夏家小姐及其朋友。

堂前矮桌排排,各人蒲团而坐,由于有金刚门弟子,菜肴也以素食为主。免去了歌舞表演,以声乐歌曲为主,一曲唱罢,江小为来到堂前,说道:“我从小熟知语馨妹妹,弹得一手绝妙琴乐,不如让语馨妹妹表演一番。”

夏语馨听江小为这么一说狠是尴尬,现在子墨,子言躺在床上,生死未知,哪有心情弹奏乐曲啊,今天如不是管夫人宴请,这酒席也懒得来的,这江小为总不顾他人感受,替别人做主,真是惹人恼。

众人皆望向她,等待她奏乐助兴。理潇然似乎看出语馨的不乐意,笑说道:“夏大小姐,可能不舒服,不如改日再奏吧。”

夏语馨望了望理潇然,再望向各人,发现都在注视着自己,如是她言道:“好吧,理公子,我无事,这就给各位奏乐。”说完祭出“上古遗音琴”,管夫人,了然等人,第一次见上古遗音琴,眼前一亮,琴身古朴典雅,纹式漂亮新奇,最为惊艳的是既然有七根琴弦,并且透着白白的微光。

夏语馨轻扶琴弦,唱道:“轻捻红罗袖,为君倾斟酒……落花真有意,痴心随水流。”

堂前有人叫好,有人一脸诧异。管夫人面露喜色的说道:“好啊,侄女,余音绕梁,悦人心扉,仿佛出谷黄莺,落珠玉盘,这真乃天之绝音,世间绝无仅有,唯有仙人能之。”

堂下的几个乐师称赞不已,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音乐。

这时道无言和了然几人,满脸错愕,这明明只有唱词,哪有什么乐曲吗?

夏语馨望着理潇然满脸疑惑之状,笑言道:“难道不好听吗?”

江小为抢前一步说道:“呃,唱得太好了。”

夏语馨知道他最没正经,定是在拍马屁,如是说道:“好在哪里了?”

江小为本想恭维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又不懂音律,哪里知道好在哪里。这下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嗅大了。“呃,这个吗?”

这时江瑶儿笑着说:“我哥他不懂得音律,他在瞎说。”

江小为瞪了江瑶儿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时元冬子捋着胡须说道:“上古遗音琴,乃梧桐神木和天蚕丝所筑,音律绝非凡世所能比拟的,为什么管夫人和那琴师觉得琴曲美妙,而我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了?这就是琴器至尊的高傲吧,只为懂乐之人而奏,对我们只是对牛弹琴耳。”

元冬子这么一说,夏语馨这才知道,其他人并没有听见琴乐啊,这上古遗音琴也是奇怪,日后得仔细琢磨琢磨。

晚宴在乐曲和交谈中慢慢的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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