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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先天

老妪话音未落,人已经加入了场中,与秦原斗在了一块,只是没有用上内力,纯粹的是招式比拼。

难得有机会与如此高手拆招,秦原心中大喜,手上却没有因此慢了下来,而是使出浑身解数,艰难的抵挡老妪的攻势。看似霸道绝伦的六合拳,怎么也阻挡不住飞花拳的攻势,就像一个庞然大物的胖子,和一个身手敏捷的瘦子过招,瘦子总能依靠身法,在胖子防备不及的时候,给胖子一次打击。

互拆了十几招,秦原就挨了十几拳,虽然老妪的飞花拳没有用上内力,但是受拳的地方还是钻心的疼。秦原甚至怀疑,光凭力气,老妪都能胜过自己一筹!

再看老妪的身法,飘飘然真似飞花蝶影,老妪丑陋的样貌,佝偻的身体,在使出飞花拳,竟然有些婀娜多姿,给人一种错觉,他面对的不再是形容枯槁的老妪,而是一个妙龄少女!

没想到飞花拳如此的神奇,与自己的六合拳正好一阴一阳,一刚一柔。还有一点区别,老妪年老体衰,飞花终要残败,自己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想到这,秦原豪气顿生,信心又满,朗声喝道,“花堪折时终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拳风凌厉,势若奔雷,两个铁拳,如雨点般洒落,大有秋风扫落叶,风吹百花折的气势!

秦原一语双关,既是言明飞花拳终要被六合拳击败,又是含沙射影的指出,老妪终归是老了,怎敌得过他这个年轻后生!

果然,秦原的一句话,让古井不波的老妪内心,产生了波澜。岁月催人老,谁又能长生不老,老妪有感而发。

秦原借着这个机会,一时间竟是把飞花拳压制了下去,只是想要打到老妪,还是千难万难。

本来在六合拳的压制下,想要扳回颓势来是不可能的,在均势的情况下,六合拳只能算中规中矩,可是一旦占有优势,拳风可以施展开来,就如那巍峨大山,压制对手喘不过气来。六合拳,最高的境界就是借势,借助气吞六合的无边威势,实现一拳定寰宇的威力!当然,秦原现在还没有领悟到这一点。

秦原正暗自高兴,能够压制老妪,他已经很满足了,跟本就没有奢望能够比得过老妪的精妙招式。如果他把自己定的目标是在拆招上胜过老妪,而且还是以年仅14岁的领悟,那就不是自信了,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诚然不假,老妪只是被秦原的话语干扰得片刻失神,然后就恢复了正常。在如此被动情况下,她还能抵挡得住六合拳的强大压制,保持进退有据,实在难得。更难得的是,飞花拳还是保持着飘逸洒脱那种神韵,丝毫不紊乱。

突然间变故又生,老妪见秦原的攻势凌厉,放弃了正面抵抗,而改为避其锋芒,游走于秦原的拳风间隙,看其身法,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一幕让秦原不可谓不惊,他的拳法再刚猛霸道又如何,就好像一拳砸在水中,软绵绵无处受力,反倒是自己疲于应付。情势急转直下,秦原也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臭小子,看好了,这才是飞花拳的精意,拳如飞花,随风自在”,老妪重新掌握了主动,出言指点秦原。

秦原听后,感到羞愧不已,原来老妪根本就没有使出正真的飞花拳,才让自己的六合拳钻了个空子,现在真正的飞花拳一出,自己的六合拳立马落了下风。

如果说是因为拳法的优劣,飞花拳本就比六合拳更高明,秦原是不会相信的。首先他的拳法得自老鬼传授,老鬼曾今有言,六合拳拳意登峰造极以后,一拳可定寰宇。虽然老鬼说的话可信度需要打个折扣,但是六合拳的强大还是毋庸置疑的。其次,老鬼说这拳法还是一位冠绝当代的人物传授给他的,那就更加了不得了,毕竟能够冠绝当代,眼光是绝对错不了的。既然不是因为拳法本身的问题,那么就是因为用拳之人的不同。

秦原自认资质不会比别人差,一颗好胜之心,从未有此刻强烈!

“飞花随风舞,如果没有风,飞花只能跌落尘”,想到这,秦原再不迟疑,不再是一味的猛攻,而是风起拳出,风停拳止。他的拳头也变成了眼睛,感受到飞花拳伴随的微风时,就一拳迎风而上。没想到他的这个方法收到了奇效,又再次和老妪斗得旗鼓相当!

一念想通,则招式更加的随心所欲,秦原隐隐的觉得,体内凭空产生一股暖流,流过四肢百骸,好不舒服。当流经拳头时,正好一拳迎风而上。

砰一声,秦原的六合拳和老妪的飞花拳,来了一次结实的碰撞,老妪跌退,惊怒连连。

“臭小子,怎么用上内力了!还好我收拳及时,要不我老婆子的这只手就废了”,老妪说完,犹自有些后怕。

“内力?我怎么会有内力!”秦原不解,难道就是刚才凭空产生的暖流。

老妪也是刚刚醒悟过来,惊叫道:“臭小子,你不会刚刚突破了吧,先天了?”

秦原惊喜异常,微笑点头道:“我想是的,刚刚小子不知,险些伤到老婆婆,还请见谅”。他还是蛮担心的,所以急忙道歉,万一老妪脾气上来,他的小命又要受到威胁了。

没想到老妪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开口说道:“臭小子,过来试试你的血”。

秦原哭笑不得的跟在后面,又在那个糟糠一般的木桶内,滴上了几滴鲜血,然后和老妪一起,紧张的看着木桶内的变化。

平铺在木桶底的“糟糠”又发生了蠕动,而且随着血液中金线的融入,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紫色光晕。

看到这个景象,老妪嘎嘎大笑道:“好小子,我的辟毒珠成了!”

“你小子先吃了我的解毒丸,再加上你体内的仙脉,你本身就是一颗辟毒珠了,以后你是百毒不侵了”,老妪看来心情大爽,还不忘指明秦原得到的好处。

平白成了百毒不侵之体,这可比那仙脉来得更实在,更能让他切身的体会到好处,所以秦原还是满心欢喜的。趁着老妪心情大好之际,秦原决定问下百花谷的出路,他可不想与这脾气古怪的老妪整日相对。

“老婆婆,您知道怎么出百花谷吗?”

“怎么,得了便宜就想跑吗?”老妪寒声说道,未等秦原回话,又接着说道:“不过,你可以走,但是它得留下来”。

循着老妪的手指方向,秦原惊怒的发现,老妪竟然要留下小白!小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不管。所以很果决的答道:“不行!”说完紧张的看着老妪,等着她暴怒出手。

没想到这次他猜错了,老妪没有发怒,反而很是平静的说道:“我想林飘飘把你丢下来,就是因为她也看出了这是条天狼,她知道我老婆子喜欢狼,所以讨我开心。她估计我会杀了你,不过我偏不杀你,还要把你放出去,嘿嘿……好想看看那小妮子看到你时的惊讶表情。对了,我给你的百花令,百花谷只有三枚,其中一枚在林飘飘那,你拿着百花令,就可以和林飘飘平起平坐,倒时多替我气气那个小妮子”,老妪说完,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奸笑。

老妪已经表明会放秦原出去,可是秦原还是高兴不起来,“老婆婆,可不可以放我和小白一块离开?”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天狼受了很重的伤,只有我老婆子可以治好它!”老妪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小白受伤了,我怎么看不出来!”秦原还是以为老妪借口留下小白。

老妪也懒得再解释,而是一拐杖把秦原扫出茅屋,然后扔下一句,“出口就在泉水出口!”匆匆抱起小白,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谷内。

秦原发狂的追出去,只看到消失的背影。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泉水边,双目微红,小白与他相依为命,多少回忆,多少相处,到头来却被人一朝抢走,他怎能不伤心,怎能不愤怒。秦原暗暗发誓,等自己武功有成,一定要找回小白。

看着泉水流入的漆黑洞口,秦原不假思索的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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