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见人声了。”王铃铛轻拍乔一的肩膀道。
乔一这会儿也听到了，好像来的人还不少。便站起身：“走吧，出去看看。”
王铃铛先从两人的小营地里钻了出去，乔一没着急跟上，而是将几个水袋藏在了营地外的草堆中。
“乔一，是小蛇她们。”王铃铛已经与她们打完招呼了，向刚出来的乔一简单解释了下，“她们已经在太阳底下走了两天了，好不容易才到的这里。人你都认识吧，小蛇、柳玉芝是一个小队，六儿和杨炎是另一个队。”
乔一点点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四个来人。她们的嘴唇上只有些许干纹，并不像缺水许久的样子。
“倒是给你们找到好位置了，挺凉快的。”小蛇往后甩了甩油腻腻的绿色头发，神气十足地问道：“这地方有水没有？”
一见四人的神情，乔一便对她们的态度摸了底。心想这水的事也瞒不下去，就迈开步子领走她们：“你们跟我来。”
停在一棵做过标记的树前，乔一指了指树干上的小孔，解释道：“我们这两天全靠喝树干里的汁水解渴，你们若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小蛇便着急冲上前去，想要揭开附在小孔上的烂泥。乔一立马反应过来，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推开，“你别乱来！”
“怎么了！还不允许我们喝水了！这地方又不是你的！”小蛇坐在地上对着乔一直吼吼。其他三人赶忙扶起她，但都没有过多言语，看来这两支小队的中心是小蛇。
“你们别以为这汁水遍地都是，我们搜寻过了，整片地方有水的树只剩这三棵了，每棵树只产两罐子水，喝完就没了。”乔一指着小孔道：“这地不是我的，但是你们既然来了就要守规矩。小孔上的泥一打开，水就会喷射出来，你们要喝就赶快把水接去，免得浪费。”
四人本来还有怨言，但乔一的话实在挑不出错，她们只能把心中的怨气咽下去。
“好了，好了，乔一这么做也是怕浪费，现在水太宝贵了。”柳玉芝出来圆场道。
“这里只有三棵树的水量，我们先说好，六人成双，一支小队分得一棵。”乔一先把话挑明，免得后面再惹事端。
王铃铛在一旁拉扯着乔一的衣服，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乔一问。
“一来就分水不好吧，毕竟大家是一伙儿的。”王铃铛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乔一瞪了王铃铛一眼，不让她继续添乱。“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是在竞争，愿意和你们平分水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说罢乔一在半空中划了条线，“那小块地是我们的，其它地方随你们选。树只有三棵，你们可以自己看，自己选，剩下一棵给我们就成。”
其他人知道占不到便宜，而且这个提议本来也没坏处，就先同意下来。她们也明白，从道理上讲，乔一这样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等她们分散去看树后，乔一和王铃铛就进了营地。王铃铛一进营地立刻提问：“我们这样说，不就破坏大家的感情了吗？本来还可以互相照应的。”
“王铃铛，你是真傻啊！她们四个人怎么会来照应我们，不来抢我们的都算好的了！”乔一朝营地外看了一圈，见没人在附近，继续道：“我提醒你，现在她们是一伙的，我们是一伙的，减少与她们之间不必要的来往。”
“可是……”
“别可是了，你听我的，准没错！以后再给你解释！”乔一不比王铃铛的单纯，她要费神的事多了去了。
王铃铛应了一声，乔一才缓和语气：“你要知道这是场比赛，我们愿意让出两棵树就不错了。”乔一将袋子里的熏狼肉分给她，“快吃了，吃完还得再去跟她们会上一面。”
不过未等两人吃完出营，柳玉芝便来了：“你们这小屋子真不错，我能进来吗？”
“不了，我们刚要出去，一起到外边谈吧！”乔一拉了一把王铃铛，让她不要多嘴。
“那我们在刚才那地方等你们！”柳玉芝的话里透着失望，悻悻而归。
等她走远直至看不见了，乔一才解释道：“你今儿让她进来了，那别人也要进来，万一她们要在我们屋里搭伙怎么办？你同意不同意！”
乔一警告完王铃铛不要乱发善心，才领着她出了小营。一出去就看见她们四人坐在一片树荫下接耳磨腮讲着暗话，也不准备动手搭屋子。
“今个儿先吃我们的！”乔一向她们抛出半只熏狼腿。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拉拢关系，不过是用最小的报酬去换取一时的和气。对这些人的打算，她自然能猜到七八分，软硬兼施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等她们吃完，乔一才问：“树选好了？”
“选是选好了。”小蛇挑了下眉，“不过你这么大方，莫不是还有别的树的位置没告诉我们！”
有些人就是永远不能给她们透底，因为就算你把家搬空了全送给她，她也觉得你还有金山银山瞒着她。“你们有力气可以搜刮一遍整个林子，看看我们是不是还藏了树没告诉你们！”
柳玉芝见气氛僵了，又出来打圆场，拉开怒目而视的两人：“既然有缘走到了同一处地方，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互相帮着点儿。”
乔一浅浅一笑，“玉芝姐，我觉得以后大家伙儿还是公事公办的好，不要讲什么私情了。等水分配结束，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干涉。”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蛇两眼发红，恶狠狠地盯着乔一。
“我什么意思你们清楚，这样办也正和你们意不是吗？”乔一不愿跟她们玩虚的假的，只想快些回归原本的生活。
最后大家还算和气，达成了协议。乔一她们拿到的树是被挑剩下的，自然里面的水也是最少的。不过乔一乐得自在，这样也省得她们喊什么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