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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默默受辱

默默自嫁给慕容冷以来,在府内就没见过慕容冷的面。

默默在京都除了唐优雅和慕容玉以外并无熟人,唐优雅如今被贬为平民,慕容玉懒得搭理默默。

所以默默自成为九皇子妃后从未出过府门,连那些官夫人的聚会邀请,她也一一辞掉。

“公主,宫里派人传话,让您今天去参加品茶会。”清荷站在默默所居的宁院外喊道。

清荷并不是默默身边伺候的丫鬟,唐优雅虽然不在,慕容冷却没有遣散磬园的一众仆从。清荷也被留在磬园,每日打扫磬园、照顾锦鱼。

由于清荷原本是唐优雅身边贴身的丫鬟,默默入府以后常去磬园走动,一来二往也就和清荷亲近起来。

清荷之所以到宁院传话,也是受人之托。

默默前两日就回绝了宫里的邀请,传话的人想要完成任务,又不愿意得罪这位南疆公主,就找到了清荷。

“我不是告诉他们我不去了么?”默默从宁院走出来,脸上带着疑惑。

虽然默默在婚礼上被慕容冷晾在一边,日常吃住上倒也没被苛待。如今默默脸上的纯真不减,气色也红润的很。

清荷回道,“公主,品茶会是太后办的,您可不能缺席。”

清荷是不喜欢这位主子,但也不至于讨厌。默默本来就是纯善之人,清荷不希望默默因为一点小事得罪太后。

“那好吧,”默默说,“清荷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我害怕。”

默默是和亲公主,南疆又是个小国,所以她嫁入九皇子府后身边没有亲近的人,这才对清荷格外依恋。

清荷不悲不喜的说,“公主提出来,奴婢自然不敢不从。”

清荷知道这次太后请默默去品茶另有深意,谁知还没见到太后,默默就已经被唐悠然堵在门口。

唐悠然看着默默笑道,“这不是九弟妹吗?怎么今天有空出门了?”

默默看着唐悠然忽然生气道,“你这个骗子。”

唐悠然冷睨着默默,“九弟妹,话可不能乱说。”

默默道,“我没有乱说,就是你,当初骗我去求旨嫁给九皇子,不然姐姐也不会……”默默说着就要哭出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唐悠然挑眉,“我也就是听公主有成全别人的意思,顺着你的话提个建议而已。”

“我……”默默语噎。

“而且弟妹口中的那个姐姐,如今已经被贬为平民了。秽乱**,这可不是小罪。”唐悠然不屑道。

默默反驳,“你胡说,姐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唐悠然装作惊讶道,“胡说?弟妹不会忘了吧?她**皇子、秽乱**的事,还是弟妹提醒我的呢。”

“**皇子?秽乱……**?”默默惊道,“我哪有跟你说过这些?”

“你不记得了?”唐悠然道,“当初你要嫁给九皇子的原因你不会忘了吧?唐优雅身为九皇子妃、一国公主,竟然和中兴王纠缠不清。啧啧,她如今可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是我,害了姐姐……”默默身子向后一退,愣住了。

清荷也惊住了,她倒不怪默默。像默默这种单纯的女孩,被人利用是很正常的事。

清荷偷偷看了一眼唐悠然,把主子这个名义上的二妹记在心里。

唐悠然看了默默一眼,假意安慰道,“弟妹也别太放在心上,若她不是被人抓了现行,弟妹说再多也不会有人给她定罪的。

说着,唐悠然余光望见走到近前的唐柔,道,“一个多月前,她和中兴王在冷玉殿私会,宫里可有不少人看见了。”

唐柔脚步一顿,对着唐悠然行礼,“二姐。”

唐悠然对着唐柔笑道,“三妹,你说我说的对吗?”

“二姐说的什么?柔儿来的晚,没听清你和默默公主的对话。”唐柔神色无常道。

唐悠然道,“柔儿没听见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二皇子妃,你和姐妹们交流感情也该换个地方。这万一太后来了,看见你们几人挡在门前,惹恼了她老人家可如何是好?”

三人齐齐望去,就见李楚楚颦颦婷婷的走了过来。

李楚楚对三人笑道,“不如我们先入殿,找一处空闲的地儿坐下来慢聊?”

唐悠然道,“李小姐提醒的事,你看,都是我只顾着和妹妹说话没注意场合。”

四人入殿坐定之后,殿外便传来太后驾到的喊声。太后坐定,苏嬷嬷高声进行品茶会例行宣读。

宣读完毕,苏嬷嬷望着她说,“那就有劳李小姐先为大家做个示范了。”

李楚楚轻身上前道,“小女遵旨。”

还不等李楚楚走到茶具边,皇后便道,“母后,李小姐的分茶的确是炉火纯青。不过每年都麻烦李小姐做示范,今年不如在皇室中选一名女子如何?”

太后晗首,冲下座众人道,“不知何人愿上前?”

皇后建议道,“听说柔儿对茶道颇有研究,不如就让她上前煮茶示范好了?”

唐柔起身,道,“柔儿对茶道之术的研究比不得二姐,还是让二姐为大家示范吧。”

唐悠然得意的看了一眼唐柔,半推脱半接受道,“悠然对茶道也不甚精通,不过若太后命孙媳一试,孙媳自然会倾力而为。”

李楚楚也道,“小女见识过二皇子妃的煮茶,绝对是个中高手。”说话间李楚楚话峰一转,“不过,九皇子妃初入南齐,小女也很想见识一下她的煮茶之术……”话闭,面上左右为难。

冷芙蓉眼也没抬,冷然道,“我看就让二皇子妃和九皇子妃一同演示好了。”

太后本不愿让唐悠然代表皇室表演煮茶之术,可当李楚楚和冷芙蓉把话头扯到默默身上后,太后并没有出言驳回她们的建议。

皇后暗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九皇子妃,你就和二皇子妃一同上前吧。”转头又对太后身旁的苏嬷嬷道,“嬷嬷,就有劳你多备一套茶具了。”

嬷嬷点头应是,很快就命人加了一套茶具。

默默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所以等宫人把两套茶具摆好的时候,她只能焦急的抓着清荷的手。

清荷任由她握着,感觉到默默冒汗的手心,也只剩无奈。

太后一心想让默默出丑,所以宁愿给二皇子妃一个表现的机会,只为显示默默的无能。

“好了,茶具已经摆好,两位皇子妃还是赶紧上前煮茶吧。”等宫人退下,皇后发话道。

唐悠然一脸自得的起身,还“善意”的对坐在身旁的默默道,“九弟妹,我们还是早些过去的罢?”

“可是,我……”

默默话还没说完,唐柔一把拉过默默跟着起身说,“二姐,九弟妹对南齐的煮茶之术不熟悉,我在一旁稍稍指点,想必二姐不会介意的吧?”

唐悠然一愣,马上笑道,“煮茶是为了切磋茶道,太后她老人家不介意,我自然也没有意见。”话闭恭敬的望着太后。

太后眸子一沉,深深的望了一眼唐柔,缓缓开口,“既然柔儿想要指点这位南疆公主,那你就指点好了。”

太后都发了话,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见。只是唐柔知道,自己这回在太后心中被归入了默默一边。

唐悠然被提名表演煮茶之术,水平自然不是盖的。除却李楚楚,恐怕她的茶道在京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众人见唐悠然熟练的分茶、入水、过火、洗具。一系列步骤下来如行云流水,那套茶具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没过多久,杯中慢慢的溢出熟茶的清香。

反观由唐柔协助的默默,双手忙乱的倒水净茶,不时还会往外泼掉一些。要不是唐柔提醒她步骤,估计默默会直接把茶叶倒入水中煮沸了事。

只看一眼,众人瞧向默默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屑。这些贵妇人向来尊崇茶道,默默一个连煮茶都不会的人,还真不招她们待见。

煮茶完毕,唐悠然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得意的瞧了默默和唐柔一眼。

冷芙蓉适时开口道,“二皇子妃茶道果然精深,看来这段时日的确注重休养身性。太后,您看是不是要解了几月前对她的降位惩罚?”

皇后眉头一皱,福贵妃什么时候也会关心旁人是贬是升的事了。

太后眼也没抬,说,“你不说哀家都忘了,前些日子贬了她的封号,还是优雅帮着求情我才没废了她。休养身性是她的本分,只做这些就好意思出来炫耀!我看还是过段日子,等她真正想明白了再说。”

皇后也说,“母后说的是,煮茶之术本就是皇室必修的功课,只是稍有建树,怎么能因此拿出来当做升位的借口?若开了先河,莫非以后谁犯了错,只要表演个煮茶就饶了她?”

唐悠然听得脸色一白,原本的骄傲自然一瞬间消失,贝齿紧咬下唇。冷芙蓉说过那一句话后也不再开口,似乎之前只是兴致来了随口一说。

皇后看了冷芙蓉一眼,对众人道,“好了,既然煮茶已经演示过,诸位便自行探讨吧。若是有什么见解,可吩咐一旁伺候的宫人帮忙记下,承给母后和哀家便是。”

“是。”一众夫人小姐齐齐应是。

皇后又对颤着手(主要是累的)放下茶具的默默说道,“九皇子妃上前来,太后有些话要问你。”

默默恭敬的俯首在太后面前,太后没瞧她一眼,反而对她身后的清荷说,“你可是过去服侍优雅的丫鬟?”

清荷惶恐道,“承蒙太后关爱,奴婢正是主子的贴身侍女。”

“哦,听你的话,你如今还认优雅做主子?”太后波澜不惊道。

清荷忙磕了一个头,回道,“奴婢不敢忘记主子对奴婢的照顾,自然将主子记在心上。”

“那你说,优雅的那些罪名……”太后还没问出口,苏嬷嬷赶紧提醒一句,太后脸色一暗,叹了口气,沉声对默默道,“你有空带着这奴婢多去唐府走走。”

默默忙道,“孙媳自当遵命,只是怕姐姐不愿见我。”

太后没回默默的话,又对清荷说,“你若见了你家主子,就对她说,哀家一直牵挂她,让她有空进宫来瞧瞧我这老太婆。”

“奴婢领旨。”清荷叩首道。

默默抬头欲说什么,太后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哀家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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