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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人入围

“不是什么?我还没说话呢,你干嘛急着否认?”唐优雅站起身,俯视着赵廷。

赵廷尴尬的蹲在地上,一时间忘了站起来,“我没有否认什么啊,我只是说我跟木婉心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绝对没有关系。”

唐优雅眼也不眨的盯着赵廷,忽然一笑,“没有关系那就好……”

赵廷松了口气,跟着站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那我们还去不去找木婉心?”唐优雅似乎很在意他和木婉心的关系,他心里虽然有点小欣喜,但大多还是看见她忽然间冷下来的脸带来的忐忑,或者说——做贼心虚。等等,他只不过是截了个人,消息也传到了,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当然要去,我就是为了婉心才留下来的嘛。”唐优雅白了他一眼,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还不走?快给我带路!”

“哦哦……”赵廷点头跟了上去。

曲乐大会现场,莫白愣在那里,连莫念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莫妗和其他人倒没有多大反应。

木西清澈无暇的眸子忽然染上一种复杂的色彩,安静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白缎代替束发冠将乌黑的长发绑起。宽大的袍袖下是一双莹白如玉的手,右手间握着一支碧玉长萧。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略带笑意的望着木西,瘦削的脸庞上还带着点点风尘,一看就是跋涉而来、还未能洗漱。

“怎么,见着我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吗?”

听他这话,似乎跟木西是旧相识。可是,那也不能打破今天比试的规则。

“你是不是来参加大赛的?是的话就赶紧开始,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着呢。”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就是啊,不知道只剩下一个时辰了吗?”

“别以为你认识木西公子就可以走后门,快点开始。”

“你到底会不会吹箫啊?”

一时间众人不耐烦的声音愤愤而起。

“大赛?”男子疑惑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的布置有些不同。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离开太久,不习惯淮水的风俗了,也正讶异着木西怎么会坐在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他还以为,这是木西在切磋技艺呢。

“大少爷。”小丫头找急忙慌的从后台冲了出来,两眼竟盈满泪水。她这一声称呼,直接让台下众人安静下来。

大少爷?那就是木家的公子了?天啊,木家可是曲乐世家,自己等人刚才还在质疑这位“大少爷”的技艺,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小心说的几句话就影响到今天的入围?那些批斗过这位“大少爷”的几人纷纷小心翼翼的扫视四周,然后装作无知的看着台上的男子,期盼着刚才的话他没有听见才好。

男子却也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些,看着忽然冲出来的小丫头,脸上带着暖意道,“是小依啊,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小依脸上一红,低着头扭捏着。

木西从琴案边站起身,朝男子走了两步,喊了一声,“哥。”

“嗯,小西也长大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得一直沉默的木西忽然落下泪来,整个人扑在男子怀中,肩膀也涑涑抖动着。

“看来今天的大赛要结束了。只得一人入围,不知道木家那些老头会是什么表情?”莫念看着被木西抱住的男子,眼神幽长道,“真啊巧啊,这种时候回来了。”

“小妹,这个人,不会是……”

莫白的话还未说完,被莫念一眼挡了回去,却也由此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倒是莫妗茫然的看着两人,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小孩子家啊,不该问的别问。”莫白以少有的严肃语气喝道,也不理会莫妗委屈的表情。

莫念转身道,“走吧,公主也该回去了。”

莫妗就奇怪了,刚才我拼命催着你去找公主你不去,现在这个人以来你就说要回去,这人到底有什么天大的身份啊?

淮水街头,赵廷仍旧带着唐优雅晃荡,慢慢地开始远离街市,来到了一处荒坡。

说是荒坡倒不至于,全因为淮水四周城墙破败,全然一副古迹斑斑的模样,像这样的荒坡并不在少数,平日里那些乐师常在这些荒坡边聚会比试。

“你把我带到这里不会是想悄悄的离开淮水吧?”唐优雅举目望去,此地根本就不像是人待的地方。她自然也不知道,那些乐师喜在这里“亲近自然”。

“我若要走哪还需要悄悄的溜走?”赵廷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有些打鼓。这里的确是木婉心约定的地点啊,为何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那你说说,婉心在哪里?”唐优雅叉着腰,眼见就要发飙。

“这……”赵廷发窘。

两人忽然听见浅浅的琴声响起,配上四周枯草戚戚的景色,听起来分外悲凉。两人循着琴声而去,在一石亭内见着木婉心,低浅的琴声正是出自木婉心指下。

“婉心。”唐优雅上前,坐在木婉心对面。

木婉心琴音骤停,柳眉轻轻拢了一下,对着唐优雅点头道,“我已弹过三曲。”

唐优雅一愣,不明白木婉心的意思。

刚欲坐下的赵廷颇为尴尬的立在那里,知道木婉心这是间接的责怪他们来晚了。偷偷的望了一眼唐优雅,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实情。

木婉心见两人这副模样,心里有了猜测,又道,“公主如何有心到淮水游玩来了?”

“你还叫我公主啊?我现在可是平民一个,不是什么公主了。”唐优雅听到木婉心这么称呼自己,不自觉的辩解道。

木婉心并不坚持,道,“那我便称你为唐姑娘好了。”

“这么见外干吗呀,叫我优雅就可以了。”唐优雅哈哈笑了两声,八卦道,“婉心,听说你家里人在帮你招亲啊?你现在躲在这里,难道没打算去看看你未来的夫婿?”

“没想到唐姑娘也会关心这些。”木婉心神色淡淡。

唐优雅干笑一声,道,“我也是俗人一个嘛。不过,我去过比赛的现场,那些人还真没一个配得上你的。”

木婉心抬眼,道,“哦,唐姑娘认为怎样的人才配得上婉心?”

“当然是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器宇轩昂……”唐优雅用上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赞美词,低头想想再想不到了才做了总结,“总之是举世无双的人。”

“呵呵……”木婉心也不免被唐优雅逗乐了,不过笑容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原本淡淡的表情,“上次一别,婉心甚是遗憾,如今能够在淮水再见唐姑娘,不知道能否一了婉心之愿?”

赵廷在一旁坐着,总感觉木婉心要求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正想提醒唐优雅,就听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有啥事尽管说,我能帮忙的绝对没二话。”赵廷一阵扶额,这丫头哪天被人卖了估计还会帮着数钱吧。

“婉心想请唐姑娘……”

木婉心刚起了个头,就有木家的下人急匆匆的步入石亭,低声在木婉心耳边说了几句话。木婉心神色微变,复又对着唐优雅道,“看来只能改日再续了,不知唐姑娘欲在淮水停顿几日?”

“婉心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现在住在莫家,莫家知道吧?你随时派人来找我就行了。”唐优雅絮絮叨叨又讲到如何去莫家。

木婉心点头,跟着那下人一起离去。

此地枯草戚戚,佳人离去后,的确显得落寞萧条了些。唐优雅缩了下脖子,道,“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然莫念他们该着急了。”

赵廷跟在唐优雅身旁,心里则一直思量着木婉心刚才那番话。她到底有何求?优雅还有什么能够被木婉心,或者说被木家看在眼中的?

此时,在木家宅院,一白衣男子立在厅中,首座上是一位面部棱角分明的中年人,左右分别坐了几位白发老者。另在男子身侧,木西静静的站在那里,清澈无暇的眸子流露着些许欢喜、些许担忧。

“孽子,你回来干什么!”中年人不怒自威,语气严肃道。

“叔父……”木西喊道。

“闭嘴,今日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中年人喝道,“你先下去,这里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木西担忧的看了一眼男子,只得无奈的退出大厅。

中年人右手边第二位的老人看着男子摇了下头,叹道,“你既然离开了木家,如今真不应该再回来。”

“没有木家庇佑,想必在外面受了许多苦楚,不然也不会像个乞丐一样的跑回来。”右手边第一位的老人冷声道。

“好了,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左手边的老人斥责了一声,对着男子道,“六年前你为了一己私心叛出木家,家主早已将你从族谱中除名,如今你又回来,莫不是想要回到木家?”他虽然没有直接嘲讽男子,却也句句透出不满。

男子一直不发一言,此时才开口道,“诸位放心,我对木家根本就不屑一顾。”语气轻狂,让得厅中的其余四人尽都变色。

“孽子!”中年人颤着手喊了一句,指着男子久久说不出话。

左手边的老人皱眉道,“既然不想回归木家,那你今日在这里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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