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一身的疲惫,连府门都未进,忙命人驾车到别院。
憋闷坏了的子衿娘俩看到回来的阮灏君,都很欢喜,小爷飞跑的扑到他怀里:“爹爹,你可算回来了,是来接我们的吗?”
阮灏君亲亲小爷的脸蛋:“是呢,爹爹来接你们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事?”说着问子衿。
小爷一激动张口就想说话,子衿忙的开口道:“并无事,只是闷坏了我和小爷,你再不回来接我们,估计我们就要疯了。”
看着完好的娘俩,又见他们并无异常,阮灏君放下了心,想了想迟疑的开口道:“听闻懿亲王来沂州了,到处都在颂扬他呢。”
子衿略带惊讶:“真的吗?我竟不知呢,他有什么值得称颂的,只怕是底下官员拍马吧。”说着一脸不屑的表情。
阮灏君摇摇头:“话不可这么说,懿亲王确实做的实事,救百姓于水火。”
“就算如此吧,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是了,旁的国家大事不劳我们操心,小爷,你说是不是啊?”子衿还是四平八稳的模样,逗起了小爷。
“说的也是,咱们不去理会那些事,收拾收拾回府吧。”阮灏君故作轻松的说着。其实他明白,她只是面上平静,只怕心里是翻江倒海呢,虽不知她心里对他是爱是恨,但绝不会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阮灏君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明知道提起慕容文嘉无疑是剜她的伤疤,可他却忍不住想让她知道。与其让他听别人说起,自己彷徨猜忌,还不如亲自告诉她,一目了然的好。
慕容文嘉回到京都,上报了沂州的疫情情况,便打道回府了,奔波了近两个月,又被蛇咬伤了,正好有借口了好好整顿休息。
慕容文陽看着安然回来的兄弟,心中有些想笑,怎么就没有染上那麻风病呢?不过还好,被蛇咬了,也不算白费,自己心中也没那么不痛快了。
下了朝,慕容文陽回到王府,只见江儿正陪着显阳玩耍呢。底下几个小厮伺候着踢蹴鞠,这显阳已快三岁了,十足十的小慕容文陽,脾气大。这不,一个小厮不小心抢了显阳脚下的蹴鞠,这小子就不干了,大哭大嚷起来。
江儿见显阳哭了,便上前安慰:“显阳这是怎么了?告诉母亲。”
显阳流着眼泪,一手指着小厮:“这奴才竟敢抢儿子的蹴鞠,真是大胆了,母亲,他是奴才,怎么可以这么放肆。”
“可这蹴鞠就是这么玩的啊,他们不抢你一个人怎么玩呢,可见并不是他们的不是了。”江儿很耐心的开解儿子道。
显阳听听母亲说的有理,正准备擦了眼泪再来,慕容文陽从一处走来道:“显阳告诉父亲刚刚为何哭了?”
“儿子刚刚被小厮抢了蹴鞠所以哭了,母亲说蹴鞠就是这么玩的,儿子才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显阳抹着眼泪解释道。
慕容文陽听了一脸的不高兴:“什么小气,奴才的天职就是把主子伺候妥帖了,不管是对是错,只要主子不痛快了,就是他们奴才的不是。”
江儿见慕容文陽给孩子教歪理,便上前劝道:“大王莫气,这本就是小孩子家玩耍闹脾气,不是什么大事,大王不必动肝火。”
慕容文陽一听很不赞同:“江儿这话本王不爱听了,显阳再小都是主子,主子不痛快了,当奴才的就该受罚。”
“可这并不是大事儿,只是小孩子闹脾气,无须大王动怒。”江儿开解着,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偏执。
“有功则赏有过责罚,这是规矩。”慕容文陽大怒,吓得江儿和显阳都噤声了。
慕容文陽一把抱起显阳在脸上亲了亲:“好儿子,告诉父亲,这奴才犯了错,要怎么罚呢?”
显阳本是听母亲的话的,可是见父亲也是帮自己出气,心中更向着父亲:“父亲,打他十板子吧,给他长长记性。”
“好,就依显阳的,下去领十板子。”慕容文陽恨恨的吩咐了。
江儿看着慕容文陽这种处世的行径,心中微凉,本来渐少的芥蒂又生了出来,很失望的被丫鬟扶着回了房间。
慕容文陽见江儿不快,心中有些担心,却又觉得娘儿们小气,自己树立威信有何不对,袒护儿子有何不对,不过一个奴才,让她气吧,气气也就过了。
江儿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人儿一副愁眉惨淡的样,心中酸涩,现在的自己何尝还有当日的明艳,慕容文陽,你自己嚣张跋扈就算了,为何还要带坏我的儿子。两人有着不同的处事方法,只怕再各执己见,两人的鸿沟会愈渐大了吧。
每每江儿教导显阳,慕容文陽总是不分青红的袒护儿子,眼看着显阳行为处事越渐和慕容文陽一般。
江儿责怪道:“不知大王想要将显阳教导成什么样子呢?大王不教他明辨是非,不教他为人处世,怎得总教些歪的斜的。”
慕容文陽不防平日温婉的江儿竟会说出这种话,一时有些挂不住脸面:“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不要管太多,妻凭夫荣,母凭子贵,你做好你的王妃便是了。”
“妾也想万事不理,悠闲度日,可大王教的是我的儿子,你方法欠妥,我怎可不管不顾。”江儿一脸正气。
“本王说你是吃撑了,谁家的夫人有你这般放肆,本王是你的丈夫,更是储君,本王做什么决定,怎么处事不容你置喙。”慕容文陽心里搓火。
见油盐不进的慕容文陽恼羞成怒,江儿也更是梗了脖子:“旁的事妾不管,只儿子的事撂不开手,还请大王恕罪。”慕容文陽见温顺的江儿坚持和自己唱反调,心中怒极,枉费自己一番爱子之心。
既然她强硬,自己也要拿出做丈夫的威严:“本王不管你说什么,只是显阳是本王的儿子,由你这个妇道人家教出来,会做什么,难道绣花扑蝶么。如果显阳的女儿,本王亦会任你管教,绝不插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很生气的震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