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爷人虽小也怪得很,这左看看又看看,一把抓住印章,大家正要高兴呢,却见他啃了啃,一把扔了。
张氏着急,指示着:“乖孙子,拿算盘,拿算盘。”子衿有些想笑,这孩子抓什么都是凭自己的意愿的。
小爷抬头看了眼子衿,呀呀有声的笑着,口水流了一炕。他抬着胖胖的胳膊,吃力的爬上了大案,手刨脚踢的,一会子功夫把丫鬟们摆好的东西弄的到处都是。然后手里抓着脖子上的锁片,一扯一拽,更是张开嘴用那刚长出的几颗牙咬锁片上的小铃铛。
大家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这小爷是怎么回事,抓着个自己脖子上的锁片,啃的津津有味。
子衿忙的上前抱了小爷在怀里,用帕子擦干净流的口水,对张氏道:“母亲,小爷抓的是金锁片,以后肯定是要把咱们的丝绸生意做的更大呢。”
张氏看了子衿怀里可爱至极的孙子,才松口气的笑笑:“敢情我的孙子嫌炕上的东西不值钱呢。”
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很安逸,有阮灏君的体贴,有婆婆的疼爱,有了可爱的儿子,似乎幸福就只能这么定义了。
自己记得孩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记得孩子第一次学走路。
转眼小爷都两岁了,这孩子长得像是精雕细琢的玉娃娃,有人的时候欢天喜地,插科打诨,人虽小,废话倒是多,像根老油条,没人的时候,像极了大人,一副很威严的样子。
拱在子衿怀里睡觉的时候就奶声奶气的“娘啊,爹爹怎么不像我啊,你看我多爱玩啊,爹爹总是在一旁看着。”
子衿拍着小爷的背“爹爹是大人,和你玩多丢分子啊。其实啊你爹爹也爱玩,他怕你祖母说他皮。”
小爷听了在怀里嘻嘻哈哈的笑着,拍着小手“爹爹真羞啊,怕奶****衿含笑着哄着他睡着。
最近一段时间麻风病盛行,阮灏君要出远门谈生意,张氏要上寺庙还愿,吃斋礼佛四十九天。府中就剩子衿和小爷两个人。
子衿有些不高兴:“灏君,你最近可否不要去做生意了,呆家里陪我和儿子吧。”
阮灏君歉意的捧着子衿的脸:“生意是小,信誉是大,这总不好出尔反尔,我知道你一个人害怕,府中也的确是人多口杂。”
说完转身坐下:“在我走之前,我送你们去别院吧,那里地势偏远人口少,住着放心些。”
子衿有些不愿意:“别院偏远,那我和儿子会闷的,没什么可玩的,我们很想出去逛逛呢。”
阮灏君温声哄到:“你们先忍忍,待这阵子过了,我带你们出游可好,目前你们就先在别院,那里不短人伺候,我也放心些。”
事情都安排妥了,子衿也没有再反驳的**,便同意了去别院。
再说诗玲,自己从那次之后,自己和王爷见面的次数更少了,每次一想道那些莺莺燕燕,诗玲就恨的牙痒痒。
女儿家矜持要有,可也不能死磕着,王爷和矜持相比,还是王爷重要。诗玲想还是自己去找他吧,俗话说见面三分情嘛,都过了这么久了,王爷不可能还那么生气。
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才一路到王府。自己虽来的少,可看门的也把自己记下了,再不用通传。诗玲心情很好的在抄手游廊走着。却见几个丫鬟端着很多珍贵的补品往偏院去。
诗玲一把拦住丫鬟:“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东西要送去何处?”俨然一副王府女当家的样子。底下的丫鬟行礼道:“这是给偏院的几个美人的。”
诗玲一一仔细看过托盘的东西,不禁怒上心头,还真当王府是自己的家了,这么奢靡,全不为王爷着想。诗玲命他们放下东西,自己怒气冲冲的带上丫鬟找那些美人去了。
几个美人还不知情,正围在炭盆前取暖说话,却见诗玲一脸不善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看了看诗玲,很优雅的起身一礼:“见过诗玲小姐。”说着看了眼她的架势:“不知诗玲小姐来此有何事赐教呢?”
诗玲很轻蔑的一哂:“赐教不敢,只是看各位美人日子过的好不好而已。”
这女子并不介意诗玲的无礼,还是很有礼的回道:“托王爷的福,我们过得很好,诗玲小姐若是无事还请回吧。”
“呵,这王府何时由你做主了,你让本小姐回,本小姐就回?”诗玲咬牙切齿的回敬,转而优雅的一坐。
坐在一边的眉眼更妩媚的女子一哂笑:“这王府是不由我们做主,可也不是由你一个丫鬟出身的小姐做主吧。”
诗玲被人戳到痛处,站起身竖着两眼就骂道:“你们以为你们多金贵呢,你们在王爷的眼里就是个玩意儿,被人赏过来赏过去的,高兴了好吃好喝儿,不高兴了,你们就什么都不是。”
其中一个看着年龄最小的一听她这么侮辱她们,跳起来就扑上去,诗玲见她动手,也扯着对方的头发,又掐又骂。
这架势,丫鬟们又不敢上前,得罪谁都不好,便着急的出去,想要通报侍扇。
那女子身量小,诗玲很快占了上风,这名女子见自己的同伴吃亏了,纷纷上前帮忙,诗玲一下子处了下风。
等慕容文嘉赶来,诗玲早被打得鼻青脸肿。慕容文嘉阴沉的一扫在场的人,又看看诗玲,生气道:“谁能告诉本王这是为何?”
诗玲疼的说不出话,直流眼泪。慕容文嘉也不偏听偏信,命报信的丫鬟从实道来。了解事情始末,慕容文嘉才开口对几个外邦美人道:“今日的事,虽然错在诗玲小姐,可无论如何小姐都是王府的客人,你们作为本王的姬妾却这般不知礼数,传出去本王颜面何存?”说完状似头疼:“本王曾经答应过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自不会亏待你们。既然你们如此不懂事,本王也留不得你们了。”说完招呼侍扇处理。
又看诗玲一副惨象,不好不顾,便道:“你随本王来,找个大夫瞧瞧吧。”诗玲一身疼痛,哭道:“王爷,诗玲是不是破相了。”说着就要上前抓慕容文嘉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