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过完善,阮灏君张罗好子衿,去了张氏的房间。
张氏也还没安置,听见动静便知是阮灏君来了。
阮灏君一行礼:“母亲还未休息,儿子前来和母亲说说话。”
张氏指指边上的椅子:“坐下说吧,母亲知道你想说什么。”
被看穿的阮灏君有点不好意思:“母亲,儿子前来是想和您商量子衿的婚事的。”
看着儿子殷切的目光,张氏反问:“说说你有何看法?”
阮灏君正了正神色道:“儿子想娶子衿为妻,不想委屈她做妾。”
听了意料之中的话,张氏沉吟着:“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阮家虽不是高官大员,却也是大户人家,子衿是哪家的闺女,你说?”
被问的哑口无言的阮灏君有些不知所措:“她和我成亲以后就是阮家的人了,母亲,不是我不说,而是不想说。她是个苦命的女子,儿子想要好好心疼她。”
张氏叹道:“你纳她为妾也一样可以心疼她,母亲并未约束你啊。”
“母亲,如果你坚持要儿子纳子衿为妾,儿子只有从命,但儿子再次立誓,绝不再娶他人。”
张氏有些疲惫了:“你就这么喜欢子衿,不在乎她的身家背景吗?”
阮灏君坚定的点点头:“儿子不在乎,还请母亲成全。”
儿子这么坚持自己还能说什么,难道再次逼走他吗?
不是说子衿不好,看她整日笑脸盈盈的,让自己这个紧绷一世的心也感到松快,可是总也得门当户对啊。
现在说什么也迟了,儿子吃了秤砣铁了心,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不就是希望儿子成家立室,盼着含饴弄孙,眼前不是实现了?
虽然和心中所想有差距,却也足了,想着摇摇头叹口气道:“儿子大了,翅膀硬了,做母亲的也管不动了,就依了你吧。”
阮灏君见母亲答应了,喜上眉梢:“多谢母亲,儿子和子衿一定好好孝敬您。”
张氏无奈的笑笑:“看着你们高兴,母亲也就知足了,快去吧,把这个消息告诉子衿,也让她乐呵乐呵。”
阮灏君恭敬的行了礼退了出来,一路往院子赶去。
靠在卧榻的子衿见阮灏君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可是有什么喜事呢?眉头都开花儿了。”
阮灏君有些激动的抓住子衿的肩膀:“母亲同意咱们成亲了。”
子衿也欢喜了:“真的,那太好了,多谢你。”
”多谢什么,咱们心里不是都清楚吗?”阮灏君笑笑。
喝了口茶的阮灏君有些激动:“明日就找媒人来,该有的礼数我一样不会落下,咱们早早成亲,你也好安心养胎。”
不日大王妃就产下了一个世子,慕容文陽欣喜若狂,他有儿子了,这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他亲亲儿子粉嫩的小脸,深情的对江儿微笑“辛苦你了,你看,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一定给咱们的孩子起个好名字。”
江儿看着熟睡的孩子,心里一片柔软,虽然自己不爱慕容文陽,但是看他对孩子疼爱,心中也对他少了一分芥蒂。
慕容文陽拍拍江儿的手柔声道:“我慕容文陽的儿子,就叫慕容显阳吧。望他以后和我一样。”
当侍扇小心翼翼的把大王妃生产的事告诉慕容文嘉时,慕容文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半天才追加了一句:“母子均安吗?”
侍扇小心的点点头。
慕容文嘉见此,也不多言,继续研究折扇面的画。
侍扇忍了半天,心想爷十成十的难过傻了,知道爷的习惯,便打着商量“爷要奴才备酒吗?”
慕容文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怪道“本王何时说过要酒了,酒误事,你敢劝主子喝酒?”
侍扇一脸失措的表情:“爷,您别怪奴才,以往这情形您都烂醉了,奴才怕您心里憋着委屈憋坏身子。”
慕容文嘉眼冒寒气瞪着他道“本王何时憋着了,本王好的很,狗奴才。”
复又好奇的问“你说本王为什么应该难过,应该喝的烂醉?”
侍扇勉强吞了口口水“奴才说错了爷别生气,以往你听见大王妃的事总爱让奴才上酒,不像现在,您却还有心情研究丹青,奴才好奇。”
慕容文嘉白了眼侍扇幽幽道“本王与大王妃已是前尘往事,只要他们母子平安,就够了,往后只有叔嫂情谊了。”
慕容文嘉眼神缥缈“你说本王是不是个薄凉的人啊?这么快就把过往撂下了。”
侍扇使劲摆着双手“爷您就是世上最痴情的男子了,长的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您一勾手指有多少千金小姐往上涌,可您是宁缺毋滥,爷,您是大情圣。”
侍扇竖着拇指称赞。慕容文嘉听着他越扯越远,摆摆手让他退下。
说起江儿,自己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以前自己从未好好看过她一眼,现在想起来,却依旧可以清晰的忆起她的容颜:明眸皓齿,巧笑嫣然。
她和自己在一起的那抹娇羞,还有那些许小脾气。
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日子过得好不好,心里有股想要拥她在怀里的冲动。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她吧。
诗玲自从那次以后,便很少再找过自己了。这对慕容文嘉而言是件好事。
其实诗玲也有诗玲的想法,上次虽是自己莽撞,可也情有可原。自己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王爷是不是应该亲自哄哄自己。
可是左等右盼,却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等来,难道王爷已叫那些外邦美人迷住了,再想不起自己了。
诗玲有些害怕,想去找王爷,又怕给他添麻烦,且女儿家就该矜持些,太主动了会被人看轻的。
大王自从有了儿子,威风更甚从前了,对这第一子无比的重视。
因着一个奶娘身感风寒仍给孩子哺乳,导致孩子也染病,大王一怒之下杖毙了奶娘。
请来的大夫给孩子开了药,吃了也不见好转。索性将宫中御医尽数传往府中为世子请脉。即使慕容文陽是储君,一次传召所有御医也是大大的不妥,皇帝知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子前前后后吃了十几副药,仍然病势沉疴,大王盛怒,将数名御医打入天牢,拿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
还是身边的随从点拨说世子人小,又金贵,平常人家的孩子怕不好带,都取的贱名,什么狗儿啊,牛娃啊的,世子是天家骨肉,贵不可言,自是不能取那些个名儿,但是可以请尊佛啊,寄养在佛祖名下,有佛祖庇佑,世子自然无虞了。
慕容文陽听着很是有道理,把这话告诉江儿,江儿爱子心切,便想着将儿子寄养在普国寺佛祖之下。
慕容文陽虽也有此打算,但却是另一番考虑。
自己一国储君,又有战功,且这是自己的第一子,怎可草率的寄养在普国寺。
那是皇家寺院不假,可是佛祖要庇佑的人太多,怕是忙不过来,自己的儿子,当然要拥有最好的。
于是在城外不远选中一块宝地,大兴土木,银子不够那就向朝中官员,京中富户征收,人力嘛,这么多百姓,弄上几百号人也不难。
京都顿时一片怨声载道,纷纷斥责慕容文陽的行径。
皇帝听着这桩桩件件,不但不表态,更是坐视不理。
朝中大臣见皇帝不闻不问,也是不敢言语,一时大慕容文嘉头无两。
慕容文嘉看着所有的事态发展,依旧是蛰伏不出。
阮灏君和张氏张罗好一切,订了婚期,两人如期的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