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安老爷为主,自己是客,总是要守礼才好。
子衿在正厅中候了片刻,安辰就款款而来。
“子衿见过安老爷。”子衿见安辰就坐,便行了礼。
安辰看了眼自称子衿的女子,面色和蔼的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子衿谢了礼,才坐下,安静也来了。
“女儿给父亲请安。”安静多时不见父亲,竟有些哽咽。
安辰一笑,“快起来吧。”看着较上次消瘦的女儿,安辰心中疼惜。
“谢父亲。”安静乖巧的道了谢,也坐下了。
子衿和安静刚巧坐在对面,子衿有些讨好的对安静笑笑,可安静并不领情,“你是来请安的?”
“正是呢,初来乍到,总是该给长辈请安。”子衿仍然是笑吟吟的。
安静白了她一眼,“你既请过了安,也就回去吧,别妨碍我们父女说体己话。”
“子衿告退。”被安静说的无地自容的子衿有些悻悻的行礼告退了。
“你也下去吧。”安静看了眼身后的嬷嬷。
“静儿啊,”安辰看了一眼多时不见的女儿,“为父不知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为何你要以妾嫁入傅家?”
安静有些窘迫的低下头,“父亲,并不是我耍的把戏,而是我与卢知行见面被诗玲撞到了,女儿有口说不清。”后边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
“为父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若是不愿意,我们立马退亲走人。”安辰有些无奈也很心疼,当然不相信女儿会做什么不齿之事了。
“算了,他们一定会后悔的,我不打算走。”安静的性子又倔了起来。
安辰摇了摇头,“为父听说诗琪一次纳两妾?”
安静点了点头,”父亲你都知道了,也就不必女儿开口了。“
“你也去歇息吧。”安辰看着尽显疲态的女儿,心疼道。
”那女儿先行告退了,父亲您别担心。“安静看着眉宇间有着愁色的父亲,宽慰着。
安辰温和一笑,摆着手,”去吧。”
知道安静走远了,安辰才长长的一声哀叹,“夫人,我没有照顾好女儿。”安辰越想越觉得女儿不对,以她的脾气,怎可能如此温顺,甘愿做妾,这一个月还要和子衿同住?
安辰摇了摇头,女儿如此聪明,定是想得清楚,所以才做的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忧心了,若是她真的不好,大可以带她一走了之。
眼看婚期将近,两个各守在身边的两个嬷嬷时不时的给府里汇报别院的情况,听着一直都算相安无事也就放心了。
慕容文嘉看了眼静候一旁的诗琪,“你说,朕可否抽点时间去看看她?”
“若是皇上真的想,臣可以安排一下。”诗琪料着他被相思煎熬,也愿意成人之美。
“那你看何时妥当?”慕容文嘉听闻心中有些许雀跃。
诗琪看到皇上一副急不可奈的模样,忍着笑,“这个不好说,待臣安排......”
“那朕就只能坐等你的好消息了。”慕容文嘉也知道出宫不是小事。
“皇上,不知那边可筹备妥了?”诗琪问了问,最近听闻八王旧疾复发,更是雪上加霜。
慕容文嘉一笑,“万事具备,再两个月就会有第一批士兵入营了。”
诗琪看着慕容文嘉眼中亮光,“是个不错的开头。”
“皇上,八王又犯病了。”诗琪踌躇片刻还是提及此事。
“朕也知道,前两日府里还派人来请太医,朕问过那太医,说是因早年的旧伤,长久地未能痊愈,加之无法活动,那条伤腿早已开始萎缩,还异常的疼痛。”慕容文嘉谈及此事,总是忧愁不断。
无论如何,那条腿也是为自己废的,“朕决定择日前往八王府探望,到时候朕去瞧瞧子衿。”
“是。”诗琪见皇上已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可转念一想,“皇上,您贸然出宫会不会遇到危险。”诗琪是怕心怀不轨之人使坏。
“无妨,朕去自己兄弟府上,断不会出事,你放心。”慕容文嘉笃定地说道。
诗琪点了点头,“皇上准备哪天出宫,臣也好好准备一番?”
慕容文嘉抬着头想了想,“十日后吧。”
皇上出宫,侍扇早一天就戒严了,若是微服也罢,可皇上是特地出宫看八王的,可不能像从前一般随便了。
慕容文嘉一身常服,手中万年不变一把扇子,骑着御马来到八王府。
守门的一见这架势,便知是皇上亲临,赶忙跪地行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文嘉径自往里去,进了慕容文宴的卧房,便见他半躺卧着,眉头紧皱,想是腿疼得厉害。
“八兄。”慕容文嘉轻轻的坐在床边的坐榻上,才唤了慕容文宴一声。
躺在床上的人许久才微微睁开眼睛,很虚弱的一笑,“皇上,您来了,恕臣不能下地给您行礼了,臣有罪。”说着就要挣扎着起来。
慕容文嘉赶忙起身虚按住他,“八兄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我之间不必在乎那些个虚礼。”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承蒙皇上厚爱,可臣却是不敢逾越的。”慕容文宴摇摇头。
慕容文嘉看着八王,目光深邃,“那就依八兄吧。”君臣之礼或许会成为兄弟间的沟壑吧。
“朕今日带来了曹院使,他的医术甚好,让他好好瞧瞧吧。”慕容文嘉不想再在君臣上面计较,转移了话题。
“多谢皇上。”慕容文宴听闻是曹院使,脸上也有了少许欣喜,曹院使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本只给皇上皇后、亲王以上的医治,所以他轻易也是请不得的,今日能为自己请上一脉,说不定还大有希望呢?
慕容文嘉看着兄弟脸上的希冀之色,心里叹了声,只怕后路不好走啊。
曹院使细细的把了脉,又仔细的检查了伤腿,因着皇上之前说过要他为八王医治,所以提前更是仔细的看了病案。
慕容文宴看着面色沉重的曹院使,心渐渐沉了下去,“曹院使,本王的腿......”
曹院使磕了个头,“回皇上王爷,此伤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伤腿已十几年了,整个腿都已萎缩,里面的经络也是如此,所以才至剧痛;且王爷长期坐卧,臣看着大腿根下已开始溃烂,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