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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高的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谓江湖并不是一种具象的事物,而是一种现象。花城地下龙头曾经在统一了花城水区的时候,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时候说过:“纷争即江湖,江湖即纷争。”抛离了世道险恶,花高也是江湖,学生内也是江湖,只是这样的江湖被社会所否认,被成人以小孩的闹剧而轻视,对于这样的闹剧,学生们有着自己的慎重和严肃。

阿淼不明白,为什么心思各异的人会不约而同的在这条道路下停下脚步,虽然没有约定,但随着风云人物同时汇聚,大家的想法都不约而同的围绕着花高争霸而开展,每个人的心中都在衡量着自身的实力和花高争霸的差距,在权衡着自己将会在这场盛会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此刻场中,宋小倩挽着聂云的手,站在一旁。那一向不苟言笑的陆雪琪本想离开,却不知被宋小倩使了花招,也静立在了宋小倩旁边。换作平时,陆雪琪肯定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停留分毫的,然而宋小倩却给人亲切之感,说话又落人心坎,陆雪琪索性便留了下来。阿淼知道,宋小倩说的是:“姐姐莫要急着走,小倩知你不喜纷争,然而你深处纷争内,肯定也不胜其扰,妹妹替你考虑,不如在这把形势看个清楚,末了想躲,也知道朝着什么方向躲不是!”

散打社的表演因为一众风云人物齐至,两个表演的人不由得没了底气,停了下来,此刻呆呆的站在众人中间,傻傻四处张望,二人身周五米形成了一片真空。就在这五米地带两侧,洪乐乾傲然而立,看着王霸导演的这一出闹剧,不由得冷嘲热讽道:“哟,霸哥好兴致呀,上次才上演了一出土豆风波,今天又来搞一个道路风波!好!好!好”洪乐乾连拍三掌,喝了三句好后,又问到:“不知明天还想搞什么大戏呀,霸哥不如提前通知一声,我们也好买个门票,占个头等座不是?”

听到洪乐乾口中的土豆风波,在场的吃瓜群众不由小声议论起来,一时间众人对王霸的厌恶达到了极点。毕竟李记狼牙土豆在花高历史悠久,好评无数。王霸心中却是门清,洪乐乾一番话里,嘲讽味道过于浓重,其潜台词无非是责怪王霸高调,满是不满王霸漠视自己在学校的权威性。王霸回道:“阿乐哥肯定是有所误会吧!我王霸做事一向低调,上次的事情虽然王霸鲁莽,然而却事出有因,不当之处我王霸向大家道歉了。而今天属于我们散打社招新,搞个活动方便大家进一步了解散打社,若有惊扰,那我们立马撤了。”说完便对手下社员递过一个眼神。

听到王霸对于土豆事件道歉,在场的吃瓜们不由得解了一口气,同时不少人心中暗暗觉得洪乐乾为人公正,好感度上升不少。孙志胜这个人精寻思着王霸那句“事出有因”又听出别的味道来----事出有因却不说明事因,这是不是一句空话?一句敷衍呢?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王霸做事情一向自有主张,做了事情过了界,是我糊涂,而今天这样精心策划的活动,却是为了大家的福利,你洪乐乾居然来管这种闲事,好,你势大,我认怂!我闪!”想到这,孙志胜不由得对王霸升起一股敬意,觉得王霸进退有度,能屈能伸,更重要的是准确的审视夺度,将来肯定能成大事。孙志胜不由得拿洪乐乾和王霸对比起来,洪乐乾仗着家庭势力作威作福,虽然为人还不算坏,但剥离那些虚伪的面壳,洪乐乾还剩下什么呢?孙志胜越深思,越觉得有很大的考究,原本贴近洪乐乾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后缩了两步。这一切,被刘慕云看了个清楚。

阿淼洞悉各人的心思,觉得有趣极了,若是让这些人听到彼此的心声,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盛况!阿淼虽然想,但却不敢做出来。他过去尝试把父亲想要***的心声让母亲听到,却引发了一场可怕的家庭闹剧,看到父亲那无奈而受伤的复杂眼神时,童真的他脑海中便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意识----人有时候是需要隐私和独立的,哪怕再亲密的人!虽然阿淼能够聆听心声,但是他却也难以看清人们的内心。就拿孙志胜而言,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孙志胜要费尽心机的去依附一个有权势的人,或者说正因为阿淼洞悉人们的心思,才能加难以理解人们的内心。

阿淼才步入花城高中的时候,和每一个新面临高中生活的学子一样,都期待着未知的变化。美女?友谊?热血或是青春?阿淼和普通人唯一的区别是,他对此也有深深的期盼,只是他自己也没有认识到这种来源于心底深处的期盼罢了。

那时的他,也跟着众人一样,听着前辈煞有介事的讲述后辈的规矩,花高的风云趣事以及最最重头的花高争霸。阿淼从来不会刻意的去排斥什么或者迎接什么,他习惯于静静的随波逐流。观察这些人围绕着这样一件不被认可的事情煞有介事,阿淼觉得很有趣。他探究过花高争霸的原因,然而却无所收获。

成为校霸,会有数不尽的美女投怀送抱吗?没有,又或者有,起码听闻过以前有校霸每天为他买早饭的女人都不一样。但和他同级的洪乐乾,却没有发生这样美女不断的事情。也没有财富,不会有人因为你是校霸而给你发工资,也没有权势,校霸的身份并不能命令花高周边的饭店为你打折。相反,成为校霸就有了维护正义的责任,每一年级管辖一个年级的事务,一切的纠纷都可以经由校霸主持公道,使得冤屈的一方得到公道。这也是校方领导默认这种流传仪式的原因吧!

成为校花呢?同样也没有任何好处!或许对于那些爱慕虚荣的女生有吧,可以多上几次校花头条,被万千瞩目,受众人追捧。然而阿淼却发现,凡事爱慕虚荣的女子没有一个通过努力而被选为校花的,那些成为校花的人,也经常为自己的名头而感到重负。然而更加有趣的是,虽然负累,却也没有哪个女子主动卸下这个负担。

大家只是因为听说有,就想去争一争,有的人是因为听起来风光就想去争一争,还有的人会因为别人在争,自己没有争说不过去,因此也去了。阿淼能够细细列出每一个人追逐光环的原因,却难以找到一条靠谱的理由。只是因为有光,人们便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他们甚至不知道光芒下是什么,便随着众人去争了。这是阿淼总结出来这个现象最好的描述。

虽然没有具体的利益,但是争夺校霸、校花的仪式却是有着严格标准的。通常校霸的诞生基于人们的选票,选出有资格争夺的十人后,再进行文斗武功,最终胜出的人便可获得校霸称号。校花来说就简单多了,单纯的票选,学生会的新闻社会专门列出一套严格的分析方案和评比指标,再根据这个分析与指标列出每个年纪能够上榜的前三人,再由票选来得出最终结果。

校霸、校花争夺通常是放在迎新晚会后的第二天开始的。洪乐乾此时发声,指责王霸,按规矩是不合理的。校霸身份在一个学年结束后自动解除,虽然洪乐乾是高一的校霸,但此时升到高二,却也必须按规矩从新参加评比才可以。但只要有心的人都能够察觉出来,洪乐乾想要成为花高唯一的校霸!即使退一万步来说,高二的校霸也没有资格对高三的事情指手画脚的。

“诶诶诶,云飞你别走呀,今年你也被选定为高一年级校霸有力争夺者!以前的老前辈都在这里,我们好歹学学经验嘛!”一个留着爆炸卷发,外套着大号篮球服,挂着拇指粗银色项链的人开口说道,这人说话时,隐含的节奏感,听起来像是说唱又不像,滑稽感十足。引得不少人掩面而笑,宋小倩更是点评了一句:“那人说话的语气好好玩!”

那人闻言,虚荣心爆棚,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阿淼闻其心声:“这就是那个传言的靓妞呀!正点,极品!”被叫到云飞的人回道:“一鸣,我真的要去争那个什么校霸吗?我还有一个研究没有弄完,可能没时间呀!”罗一鸣回应道:“哎呀,云飞呀,你妈在家一直叮嘱我帮你改变沉闷,你难道还不知道你那劳什子研究越弄,你妈会越生气吗?只要听我的,成了这个校霸,你妈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张云飞脑海中浮现起母亲的样貌,那一手插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的形象让他有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敬畏,细想罗一鸣的一番话,张云飞觉得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只要争得这个校霸,再告诉妈妈,回家就能安心的做研究了吧!

张云飞脑海里那些研究的景象落入了阿淼眼里,不由得有些吃惊,却也没有深究。这时一个身穿散打社制服的人挥舞着手机,兴奋的喊到:“出来了,出来了,今年的争霸大比规则出来啦。”这一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个人都开始拿出手机,点开花高新闻的公众微信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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